鄭亞有點無奈,自己只不過想來見識見識,沒存想,一不小心,就給整成了反面典型。
不過,看了幾位大佬進場的架勢之后,鄭亞卻是理解了其中規矩。
任何一件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剛剛自己和吳青從正中的大門進來的確不合適,因為卡在這個時間點上進來的,應該都是大佬級別的高手了。
自己和吳青兩個要是貿然從正門進來,搞不好丟丑更大。
實話說,鄭亞此時感覺,郞前輩教訓的真是到了點子上,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自己的主觀意識上并不是太重視這次活動,對路上的意外狀況估計不足,結果就搞成了這種相當尷尬的氣氛。
好在自己和吳青的主要目的也就是來見識見識,并不需要在這聚會之中認識太多的朋友,也并沒想在這聚會之中收獲到什么東西,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我行我素,該咋咋的了。
鄭亞覺得,此次聚會之后,自己需要養成一個好習慣,那就是以后遇見類似的聚會,自己一定要早點到,要不然,再次遇見這種尷尬局面,可就真是有點難為情了。
這只是剛剛入場的一些小插曲,大廳之內,好似排練一般,郞前輩幾個剛剛落座,又一幫人相互謙讓著,通過紅地毯大踏步走了進來。
大廳里邊,剛剛坐下的好漢女俠們又齊齊給站了起來,熱情地鼓掌,鄭亞同桌的三個好漢和一個女俠也不例外,而且,他們還有意無意地,向孫豪和吳青露出了絲絲鄙夷的眼神。
吳青有點亂船當成亂船爬的意思,沒打算站起來鼓掌,畢竟來說,兩人的座位相對偏僻,不用心找,還真是找不著。
鄭亞一看,感覺其實自己并不認識這幫人,鼓掌不鼓掌也無所謂。
于是乎,鄭亞也就大模大樣地,繼續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甚至是并不關注中間會是一些什么人。
中間領頭的,居然是兩位女性,一位英姿颯爽的女俠,一位尼姑,這絕對是鄭亞沒見過的,不需要捧場的吧。
好家伙,世上的事情,再度讓人相當無語。
鄭亞和吳青兩個老神在在,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以為別人發現不了自己,以為這次會跟自己無關,但是,兩人這次還是沒坐安穩。
中間人群之中,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鄭亞,青哥,這邊,這邊…”
鄭亞正在喝茶,手僵直在了自己的嘴邊。
靠,尷尬了,居然再次被人揪了出來,大廳里邊,所有人,齊齊又向自己看了過來,目光聚焦,鄭亞感覺無比地尷尬。
暈,沒想到瓊姐會在這群人之中,早知道,就站起來拍幾下巴掌,總比現在這種狀態強多了。
這次不站都不行了,鄭亞和吳青對望一眼,兩人齊齊站了起來,對著拓跋言瓊遙遙拱手。
前面那個俠女的臉上閃過絲絲不渝,嘴里淡淡地說道:“小瓊,這就是你的兩位朋友?”
拓跋言瓊高興地說道:“嗯,師父,就是他們,一起科考的朋友。”
俠女臉上一冷,嘴里說道:“行了,這次聚會很高端,一會不要亂跑,不要跟一些不三不四不懂禮貌的人混在一起。”
拓跋言瓊不由一呆。
耳朵極好的鄭亞已經聽到了俠女的說法,頓時臉上浮現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今兒個是怎么了?
自己來參加個聚會,就是沒有站起來捧場,居然就瞬間被黑了。
身穿米黃色長衫的尼姑此時小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大家快快坐下吧,不要多禮。”
張館主在那邊哈哈大笑起來:“琴掌門客氣,峨眉派,玉女門可是大名鼎鼎,天下武林誰不知曉,哈哈哈,相信,除了云鐵兩位少年英杰之外,其他人都會多禮一二的。”
云館主的臉色已經黑得一塌糊涂。
在國術館里習武那會兒,鄭亞的表現很不錯的啊,雖然平時不大跟師兄弟們交流,但是見面總是一臉陽光的笑容,給人的印象并不差,可是這次怎么搞成了這種樣子?
沒想到,鄭亞的表現如此差勁,又被張黑子這么一抹,連云鐵國術館都臉上無光了。
拓跋言瓊的師父嘴里冷冷說道:“行了,大家都見過了,都坐下吧,大家都是武林好漢,沒必要拘泥那么多的禮節。”
周圍好漢們齊齊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鄭亞和吳青,齊齊坐了下去。
鄭亞和吳青也坐了下去,對望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好笑和無奈,這次,還真是被人徹底看輕了。
鄭亞覺得,運氣真差。
鄭亞無語至極,貌似,拓跋言瓊也跟著自己受到了委屈了,得,這次武林大會,自己還真有被整成最不受歡迎的人。
只不過,坐下之后,鄭亞用心一想,頓時發現一個問題,其實吧,這次還是自己的表現不好。
尊敬前輩,應該是每一個后輩的優秀品質,自己和吳青受到了一點小委屈,心中不爽,也就沒有盡到最起碼的禮節,這個卻是不能怪別人,要怪就怪自己沒有做到位。
鄭亞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深深地覺得,任何時候,任何事情,都需要學習,都是做學問的啊。
隨著兩撥大佬來臨,大廳之中,也就只剩下三四張桌子沒有人落座了。
越是到后面,到來的人地位越高。
鄭亞打定主意最后兩撥人不問理由,先站起來鼓掌歡迎再說。
可是,這一撥人走進來,鄭亞正待如同其他人一般鼓掌脹氣的時候,吳青突然伸出右手壓在了鄭亞的肩上。
鄭亞回頭一看,發現吳青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場中的那個道長,還有那個道長身邊的一位年輕道士,完全沒有一點站起來歡迎的意思。
鄭亞心中頓時有點明白過來,現在進場的,很有可能就是武當道長了,不過看樣子,這領頭的道長似乎是跟吳青有點瓜葛,他完全沒有起身相應的意思。
相反,鄭亞好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斗志,一種不滿,不甘的表情。
想一想吳青的絕技,鄭亞心中突然明白過來,吳青昔日一定是在武當派之內修行過,而且還是那種前途無量,修習了特殊武學的嫡傳武當弟子,梯云縱還有太極劍都是少林真正的絕技。
可是現在看來,這其中怕是有些故事。
得,這次,怎么也不能站起來鼓掌了,自己可是青哥的朋友,被青哥邀請過來,那就要站在青哥的立場上說話,給青哥站臺,提供保護,對方是武當派又如何?自己完全可以不甩他們。
于是乎,別的英雄好漢,都站起來給武當道士施禮的時候,鄭亞和吳青都無動于衷。
這兩小子還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同桌的幾位不由齊齊為之側目。
遇見這么兩個奇葩,遇見這么兩個愣頭青,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最基本的禮節,尊老愛幼都不懂的啊,兩個什么人?
拋開那些隱秘的門派不說,少林武當,那可就是真正的當代武林的泰山北斗。
好家伙,兩小子居然連武當派的帳都不賣,凡是關注著兩個小子的家伙,無不感嘆,這兩個,還真是兩大奇葩。
還是那句話,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正中的那位年青道士眼睛在整個大廳里邊溜了一圈之后,看到了低頭喝茶的吳青,雙眼不由一亮,大聲說道:“青師弟,果然是你,哈哈哈,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沒想到真的是你,怎么?見了青玄師叔和師兄我,也不過來見過禮?”
吳青依然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不過雙手還是對前面拱了一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嘴里冷冷說道:“兩位道長莫非忘了,我吳青已經脫離了山門嗎?”
領頭的青玄道長笑了起來:“沒想到能在這兒看到你,還真是難得,話說,你不是應該在鳥不拉屎的柴達木盆地當兵嗎?怎么跑到了京城參加聚會,這還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