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為何要寫書?自己需要怎么寫書?自己需要寫什么樣的書?自己寫書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鄭亞也真正地拷問個自己的內心。
拷問不是考問,鄭亞之所以用上了拷問二字,卻是自己真正地感覺到了自己寫書的初衷,自己寫書的出發點,自己寫書的最終目的等等都出了問題。
面對問題,面對錯誤。
上自天行健,而拷問之己也,只有認真拷問自己,才能得到心中想得到的答案。
一問為何寫書?鄭亞有點汗顏,雖然坦誠交待了幾個重要的目的,但是,其中最大的一個目的之一,為了改善小云娘兒倆的生活這個,卻是羞于啟齒。
拷問自身,鄭亞發現,自己寫書的目的,兩個:一是為錢,包括改善身邊人的生活,究其原因,都是為錢,二是為了真正地寫歷史。
二問需要怎么寫書,寫什么樣的書?庸俗的?還是經典的?低級下流的?還是反應社會現實的?
認真拷問自身,鄭亞發現,自己的初衷,是要寫一本對得起觀眾,對得起書友的好書,自己并不想把書寫成那種沒有任何內涵的書。
三問,也是最重要的一問,自己寫書的最終目的是什么?這個問題,跟為何寫書的初衷有點類似,可是認真去想,卻是又有不同。
拷問內心,最后這個問題才是重點。
鄭亞真的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而且,對這個問題的感觸相當地深刻,身為國科大的高才生,鄭亞接觸到了許多的人和事,眼界也比普通大學生高得多。
而鄭亞之所以會在這個問題上認真拷問自身,起因則是看自己的書的讀者很多,自己的書也有著不弱的影響力,那么,問題也就隨之而來。
鄭亞的記憶之中,孟子和周霄就古代讀書人是不是應該當官,應該怎么立世有過一番討論。
周霄問曰:“古之君子仕乎?”
孟子曰:“仕。傳曰:‘孔子三月無君,則皇皇如也,出疆必載質。’公明儀曰:‘古之人三月無君則吊。’”
孟子的這番話,翻譯過來就是:“讀書人,當然要做官。有記載說:‘孔子三個月沒有被君主任用,就著急起來;離開一個國家,必定帶著謁見另一個國家君主的見面禮。’公明儀說:‘古代的人三個月沒有被君主任用,別人就要去安慰他。’”
這個道理,乃是中國傳統儒家文化的核心精神之一,其說明的是這樣一個道理:讀書人會有一種責任感,在飽讀經典,了解過去幾千年社會發展的歷程之后,能夠總結經驗,引領大家走上正途。這就是儒家的入世情懷。儒家從孔子開始,就準備有了才華學問之后,可以造福社會,負起社會責任。
沒錯,擔負起社會責任。這就是每一個讀書人應該想到的事,其實也更應該是每一個寫書人,應該想到并且做到的事。
自己的書,讀者越多,那么受到自己影響的人也就越多。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作者如若沒有社會責任感,那么就很有可能用錯誤的思想,錯誤的理念,影響很多人。
影響力越大的作品,實際也就更加需要社會責任感。這是鄭亞拷問內心之后得到的答案。
在自己的單章之中,鄭亞一層層地,把自己為何要寫,怎么寫好等等,都作了一些詳細的解釋。
把自己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一點點地坦誠相見。
很快,鄭亞就洋洋灑灑地寫了幾千字的單章,帶著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把單章給發了出去。
也就在鄭亞發出單章的同時,以趙印見為首的幾位老同志,老監督員也開始真正地履行職責,開始隨機抽查閱文書庫。
一連抽了兩三本,趙印見等老同志的臉色已經變得相當陰沉,怎么說呢,閱文的這些書,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
也不是那種,也不是那種一看就要打擊的小黃文,是這種反而好說了,直接拍死就是,偏偏查到的這幾本書,都是那種打擦邊球,讓人看了感覺不妥,可是認真去查,卻又不好上綱上線的書。
暴力,超標;情感描寫,擦邊;三觀,不說不正,起碼也是有點歪,這可真是讓幾個老古董看了很不舒服。
閱文要是這么走下去,可能真的會出一些問題了。
看樣子,凈化網絡的行動很有必要,閱文作為最大的站,應該承擔起龍頭老大應該承擔的責任,看樣子,很有整治的必要。
看到幾個老頭陰沉得能夠滴水的老臉,44是滿頭大汗,心中暗道糟糕,希望下一本書不要選中了那一本當紅的書,要是一不小心趕在了風頭上,被幾個老頭當場撕票,可就慘兮兮的了。
就在44擔心這會兒,最新的一本書給抽了出來,這本是按照趙印見的意思輸入的搜索方式給排序定下來的。
趙印見沉著臉,低聲說道:“搜一下,最近的更新的,影響力最大的,爭議最多的一本書。”
44心中正在想哪一本書最適合這個條件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脆生生地說道:“搜到了,歷史類,,趙老,全書不長,不到20萬字,這是鏈接,各位可以點開了看看…”
工作人員話一說完,44心中頓時暗道糟糕,慘了慘了,居然要死不死抽到了鍋子的這本奇葩歷史書,這回,怕是有大問題了。
鍋子的這本書另辟蹊徑,開局十分夸張,落在這幾個老頭手中,怕是要壞大事,搞不好就得被直接被封殺!
44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無奈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電腦屏幕,竟然是瞬間沒有了什么主意,從業這么多年,第一次遭遇到現在這么不利的局面,以我44的道行,居然也無能為力,唉,慘了!
老頭們開始看書,這書44不用看,他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亂熟,就等幾老頭看完開始質詢的時候,自己再來看看能否起死回生。
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邊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給44遞進來一個小紙條,44,拿起紙條一看,上面是羅總的字跡,里邊問的內容居然也恰好跟有關:“估價多少更加合理?2000萬是不是多了一些?”
估價多少合理?這個問題在今天之前,44的心理底線是1800萬,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44完全沒底了。
天知道會不會被封掉。
想了想,44正待在紙條上寫點什么的時候,趙印見突然冷冷地說道:“怎么,這么快就坐不住了?手機收了就遞小紙條,信不信我們直接讓大閱文停頓整改。”
44嚇了一大跳,搖頭苦笑,嘴里說道:“這個跟凈網完全無關。”
趙印見冷冷說道:“有關無關不是你說了算,不準外傳一個字,這是規矩。”
44苦笑,心想反正前景黯淡,估計最終還不一定能夠留下,于是乎,聳聳肩,嘴里對遞紙條的工作人員說到:“你都看到了,紀律十分嚴格,你們回去就跟羅總說,這件事,他作主就好。”
工作人員躬身退了出去。
幾個老同志開始點評鐵鷂子,其中一個老同志最先發言:“這又是一本行走在灰色地帶的,里邊雖然沒有露骨的情和色的描寫,但是巧用了比喻…”
44一臉苦笑,寫書吧,完全沒有情和色,怎么可能成書?而且,就是正常的社會,怎么可能少得了感情?
緊接著第二個老同志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這算是歷史?這里邊的一些東西,都是一些怪力亂神的,匪夷所思的,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這算不算是歷史虛無主義?”
44的心中充滿了苦澀,又是一個直指核心的問題,看來,怕是要出大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