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之手使者的詫異,在進入救贖教會總部之后,就變得更加濃郁了。
“這是…領域?!如此大的范圍?”
白發老頭踏進教會總部之后,面色又是一變,驚訝地看著籠罩著整個教會,唯有超凡者才能看到的靈光。
這種領域的力量,他只在幾個非常強大的黑暗怪物身上才見到過,并且對方也只是能作用自身很小的范圍,根本不像現在這個這么龐大,將整個總部的范圍都籠罩了進去。
“領域?”
帶隊的圣女一笑:“客人說的是‘圣居’吧?這是吾主的恩賜,凡是教堂附近,都會產生這種圣居的效果,令每個信徒都獲得好處!”
“的確…這種充滿了光明力量的領域,對于安撫心靈,治療疲勞,都很有作用!”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失態,老者勉強恢復了平靜:“看到救贖教會有著如此大的實力,供奉的又是一位真神,我對此行的目的也更有信心了。”
“幾位尊敬的客人,請跟我來,教宗大人正在等著接見你們!”
一行人穿過教堂、走廊,還有一片充滿宗教味道的建筑之后,一名體態豐腴,混雜了天使與魔鬼特色的女牧師就等在了那里。
“這位是蓮娜樞機主教,目前擔任教宗大人的秘書長!”
圣女為約瑟夫幾個介紹道。
“這個女人…”
老者的瞳孔一縮。
在他的一生中,已經見過太多的女人,美艷的、清純的、高冷的、驕傲的…到了現在,幾乎已經不為美色所動。
他所驚訝的,是對方的實力。
在他的感應中,對方就好像一支明亮的火炬,身上的靈光炙熱到令他光是靠近都產生了一種刺痛感。
這樣的一位超凡者,竟然還只是一名牧師,不是那個教宗?
‘果然…傳聞中,救贖教會的教宗,實力深不可測,應該是確有其事!’
他心里默默想著。
如果不是自身實力過人,又怎么可能壓制得住這樣的一幫手下?
“謝謝!”
出于敬畏,老者的聲音也變得極為禮貌起來。
約瑟夫倒是沒有那么敏銳的感知,只是覺得面前這個女的似乎極不好惹。
他跟隨著長老,走入會客廳,瞳孔頓時一縮。
在會客廳里面,只有三個人,之前出了一名手下就將他打在墻上的鮑勃也在,表情恭敬無比地看著中間的人。
那個位于中間的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英俊的小伙子,身上卻沒有絲毫青澀的氣質,相反,卻有著一種身居高位所帶來的生殺予奪之威懾。
此時,在見到幾個人進來之后,立即展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贊美您,偉大的教宗冕下,榮耀屬于救贖之神,祂將地上的權柄賜予您!”
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律,地位低的人先做自我介紹,老者當即行禮說道:“我是猩紅之手的長老路易斯,后面跟著的是約瑟夫,璐娜!”
“歡迎你們!”
吳明點了點頭。
他在這個路易斯的感應中,卻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但對方卻不敢有著絲毫的輕視。
因為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他已經將圣力封鎖得絲毫不露,到了道家描述中‘返璞歸真’的境界。
“請坐!”
吳明擺擺手,讓路易斯三人坐下。
“聽聞你們愿意皈依吾主的榮光之下,我實在非常欣慰!”
他淡笑著開口。
縱然是在談交易,也必須掩蓋在光明之下,這就是上層的游戲規則。
“大人,您知道的!”
路易斯不知不覺中就用上了敬語,將自己擺到了弱者的位置:“我們這些異類,只能生活在黑暗中,到了現代,更是不得不將自己牢牢隱藏起來,生怕被發現、抓捕、研究…只要救贖之神愿意庇護我們,我們愿意獻上信仰!”
‘哪怕嘴上說得再不堪,實際上,還不是舍不得源自黑暗血脈的力量?’
吳明心里默默吐槽。
實際上,他對于這些拼命想維持體內血脈的家伙,很是有些不屑。
就為了那點血脈帶來的力量,而罔顧法律、光明、倫理、甚至不惜賭上一切,實在是瘋狂得有些變態了。
不過,他嘴上卻還是溫和地說著:“沒有問題,救贖之神對于所有生命都是一視同仁,并不會有著歧視!縱然黑暗生物,也可以沐浴在吾主的光輝之下!”
另外一個意思,就是承諾可以利用神祗的力量,為這些黑暗貴族延續血脈了。
反正對于主神空間來說,這的確是小菜一碟。
“多謝教宗大人!”
吳明輕松地答應下來,路易斯等人卻是狂喜。
在猩紅祭典已經漸漸失效之后,為了保持住身上的血脈,他們已經差不多用盡了各種辦法,到了幾乎絕望的地步。
現在,卻是終于獲得了希望。
“教宗大人!”
這種神職人員,特別是侍奉真神的圣職者之保證,還是非常有著可信度的。
因此路易斯立即出來表忠心:“我們猩紅之手在各地的產業,目前能動用的資金有著一億金元,我愿意將它都捐獻給教會!”
“還有,在各地我們擁有很多人手與其它附庸家族,雖然都是體內血脈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后裔,但也有著一定的影響力,如果有著什么事情,請盡管吩咐下來!”
聽著路易斯的敘述,吳明的眉頭卻是微微翹起。
這個猩紅之手別看有些撲街,但好歹也是傳承到現在的異能者結社,底蘊還是相當不錯的。
就在吳明大肆兼并異己,擴張教會的同時,在遙遠的潘多恩帝國,也發生了一件這時看起來很小,卻對未來發展影響劇烈的大事。
潘多恩帝國。
這是一個典型的君主專制國家,由上層主動推行了蒸汽革命,適應時代潮流,由此成為了三大強國之一,但封建殘余也非常濃厚,帝國內部矛盾非常尖銳。
此時,一間酒吧之內。
“兄弟們,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一名穿著上等列兵服裝的大漢似乎喝多了,醉醺醺地跳到了吧臺上,大聲地抱怨了起來:“從帝國北部的平叛戰爭到殖民地爭奪戰,我們的足跡遍布極北荒原、熱帶沙漠、還有海洋與島嶼…但是,就在我們這些帝國軍人在外界爭戰的同時,我們的親人朋友得到好處了么?沒有!”
“他們所能承受的,就只有國內越來越高的米價與越來越貶值的貨幣!”
“那些貴族軍官們,說由于有著反抗的存在,我們才需要忍受陣痛,但事實卻是…我們的工廠在夜以繼日的開工,種植園獲得了豐厚的收益,但這些好處卻沒有一絲一毫落到平民的頭上!”
“這一切是因為什么?因為帝國的官僚,那些蛀蟲們,將一切利益都吞噬了!我們不能再這么下去,看著我們的兄弟姐妹被工廠吞噬生命,看著帝國能干涉紫荊花與金橡的戰爭,卻解決不了一個平民的溫飽問題…我們要面包、要黃油,不要大炮與戰爭!”
“我們要像金橡王國那樣,設立國會,讓君主退到舞臺邊上去!”
似乎是酒喝多了,對方的話語也變得越來越激烈。
偏偏聚集在這里的,都是以失意的士兵居多,他們要么晉升無望、要么討厭戰爭、要么家里情況窮困潦倒,完全跟大漢所說的一模一樣,再加上烈酒的刺激,令他們跟著咆哮了起來:“要面包黃油,不要戰爭!干死那些蛀蟲們!”
“建立人民的國會,讓貴族們滾開!”
“把他抓起來!”
這時候,酒吧的大門被粗暴地推開,大量的憲兵沖了進來:“你膽敢散布對帝國不利的言論,這是叛國的罪行!”
“兄弟們,我們沉默得太久了!”
大漢被反綁雙手,卻仍然在大聲咆哮著:“行動起來!我們掌握著槍管,為什么不將它狠狠捅到貴族老爺們的咽喉里?”
“見鬼,快將他的嘴塞上!”
憲兵們氣急敗壞,看著群情激奮的酒吧,不知道哪個手里一緊張,槍械走火了。
一聲槍響之后,酒吧內首先是一片死寂,旋即就陷入了巨大的混亂當中。
“我們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過份了?”
在酒吧的一個隱蔽角落,兩個人正在靜靜看著這一幕,只是周圍人卻似乎都對他們視如不見。
其中一個黑衣人就低低說道:“被你這么一攪和,恐怕真的要出大亂子!”
“這個帝國…已經病了!”
坐在他面前的人以一種悲愴的語氣道:“那個士兵說得沒錯,我們的確到了需要改變的時候…既然他想出第一滴血,我就成全他的愿望好了,只是他有一點說錯了,引領革命潮流的,將會是我們!因為我們掌握了力量!有著主神空間的技術與資源作為依靠,完全可以改造這個國家!”
“是啊…還有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死的輪回任務!”
他的那個同伴,明顯沒有他這么有信心,卻是非常無奈地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