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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7章 手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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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和伯,那些使者可有什么章程?”

  宋琥穩住了軍隊,居然降尊紆貴的來見方醒。

  方醒在書房見的他,此時室外看似艷陽高照,可室內卻感到浸入骨子里的冷。

  他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舒坦的道:“要出海。”

  宋琥心中一緊,有些歉意的道:“宋某可否問問….”

  “難說。”

  方醒就回答了兩個字,宋琥卻心滿意足了,轉過話題道:“那些人…他們在軍中有些心腹,宋某已經全數拿下…”

  “要甄別。”

  方醒不能表態太多,太明顯。

  眼前這位西寧侯雖然看似很謙遜,比李隆聰明多了,可誰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宋琥顯然也深諳相處之道,隨后就說了會看好金陵諸衛,保證不出亂子。

  方醒把他送出去,門外等候的柳溥和陳默都齊齊見禮。

  宋琥止步,微笑道:“你是…安遠候家的柳溥?”

  柳溥躬身道:“見過西寧侯。”

  他是小侯爺,但是兩家交情不深,自然不親熱。

  宋琥笑瞇瞇的道:“安遠候在京城多年,本候倒是一向少見,你既然來了金陵,盡管去家里坐坐,有事只管說話。”

  柳溥應了,宋琥笑瞇瞇的拱手對方醒說道:“今日多虧了興和伯,宋某感激不盡,改日休沐,宋某請興和伯飲酒。”。

  柳溥剛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宋琥對方醒的姿態那么低,讓他有些不解和驚訝。

  而陳默壓根就沒有摻和的資格,站在邊上聽著,當是開眼界。

  方醒拱手道:“西寧侯客氣了,金陵安,南方就安。”

  這話里隱含警告,柳溥就更吃驚了,他擔心宋琥會發飆。

  可宋琥卻笑意更盛了,說道:“多謝興和伯提點,宋某知道了,定然看住軍中。”

  隨后他就告辭了,還推卻了方醒相送,顯得極為隨意和放松。

  “德華兄,這一趟差點把小弟給累死了。”

  柳溥一進來就要茶水喝,還說最好是羊肉湯,多加辣椒面。

  方醒見他滿臉風塵,就讓人帶他去洗澡。

  這種待遇陳默自然是不敢苛求的,再說方醒單獨留下他,分明就是有話要說,所以他隨即就打起了精神。

  方醒指指茶杯,示意他只管喝,然后問道:“這一路他們可有異動?”

  陳默想了一下,說道:“沒有,隨行的騎兵和東廠錦衣衛的人盯得緊,他們沒機會。”

  “他們之間親密嗎?”

  “不親密,從北平城出來之后,那三個使者之間就不說話了。”

  “這一路他們可買了東西?書籍有嗎?”

  “沒有,這個是嚴查的,他們就算是買個鍋貼,下官都得破開了看一看。”

  方醒滿意的道:“你很好,去吧,今日你可以休息了。”

  等柳溥出來時,偏房里已經架好了火鍋,美酒飄香,羊肉的味道直鉆鼻孔。

  “這一路辛苦了,來吧。”

  酒過三巡,羊肉吃了半斤下肚,柳溥舀了一碗羊湯,加了辣椒面慢慢的喝著。

  “德華兄,宋琥以前和漢王交好,這些年一直在金陵,只是被李隆壓著沒了出頭的機會,他低頭…就怕是有求于人啊!”

  “你倒是長進許多。”

  方醒有些唏噓,柳溥卻赧然的道:“家父這次被陛下申飭了,小弟再不長進,柳家怕是要出事了。”

  “怎么回事?”

  方醒的心中一凜,以為是京城出了什么變故。

  柳溥喝了一口湯,又辣又燙的羊肉湯喝下去,渾身暖洋洋的。

  他倒吸一口冷氣進去,然后齜牙咧嘴的道:“陛下覺得神機營疏于操練。”

  方醒皺眉道:“沒那么簡單,若是疏于操練,陛下早就發作了。”

  柳溥嘿嘿的笑道:“德華兄,家父這次倒是和定國公有異曲同工之處。”

  “你再賣關子信不信我抽你!”

  徐景昌就是皇家的沙袋,難道柳家也是這樣?

  那方醒覺得徐景昌絕對會膽戰心驚,以為自己被皇家的親戚給拋棄了。

  柳溥伸出兩根手指頭說道:“陛下下旨,組建兩個火器衛所。”

  瞬間方醒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用你爹來震懾武勛,陛下是不想讓武勛卷進那兩個衛所里吧?”

  柳溥豎起大拇指,贊道:“德華兄,你果然了解陛下。”

  “那不是了解,而是了解當下大明的軍隊。”

  方醒抿了一口酒,柳溥突然問道:“德華兄,宋琥究竟是有求于什么?”

  這話換個人問,方醒能冷著臉讓他無地自容。

  可柳溥問,方醒還得要解釋的深一些。

  “我剛清理了金陵駐軍,李隆被我嚇吐了血,宋琥的機會就來了。不過這個機會我可以給他,也可以壓著給別人。”

  “嚇吐了血?”

  柳溥瞪著眼睛,不敢相信的道:“德華兄,李隆可不是小孩子。”

  方醒端著酒杯,淡淡的道:“你以為他是裝的?”

  柳溥點頭道:“對,李隆在士林中的名聲極好,手腕可不差。”

  方醒放下酒杯,森然道:“就是要打他的這個名聲!”

  柳溥悚然而驚,脫口而出道:“德華兄,英國公他們也是口碑頗佳啊!”

  方醒嘆道:“是啊!”

  羊肉火鍋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喝一口羊湯下去,身體由內到外的散發著熱氣。

  方醒夾了一片羊肉吃了,淡淡的道:“他們的口碑是不錯,只差和文人文官們稱兄道弟了。苦心孤詣有了結果,可喜可賀。”

  “有了結果?”

  柳溥想起張輔的現狀,不禁打了個寒顫,羊肉湯都去不掉的寒冷讓他有些心悸。

  “這事你摻和不到,也摻和不起,所以安遠候被申飭也不是什么壞事,你此次南下也是個資歷…沒說讓你們何時回去嗎?”

  方醒突然轉換了話題,柳溥還在震驚中,就隨口道:“沒說,大概是…”

  他漸漸清醒,然后歡喜的問道:“德華兄,難道小弟也能出海?”

  出一趟海就是資歷,就是功勞啊!

  方醒點點頭道:“陳默都來了,本伯倒是想看看他的手腕…”

  柳溥不禁笑了,說道:“德華兄,京城的官員誰不知道他啊!那是有名的洗澡主事,和你交好,那就一起洗澡,大家赤誠相見,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方醒皺眉的注視下停住了,然后訕訕的問道:“德華兄,難道不對?”

  “對個屁!”

  方醒罵道:“井底之蛙!人在脫光了之后,心態都不一樣了,懂不懂?各人有各人的手法,能達到目的就夠了,不知道學習,笑個屁!”

  柳溥縮縮脖子,方醒當年可是教過他的,積威猶在。

  “那是他自己最擅長的手法,脫光了之后,開始緊張,后面慢慢的就放松了,說話的時候自然會少了許多…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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