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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9章 悲劇的朱瞻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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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很大,人不少,每天會發生許多有趣或是讓人厭惡的事。

  而最大的事就是皇帝,其次便是繼承人。

  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的玉米已經飽受關注,而孫貴妃那漸漸膨脹起來的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成了宮中不少人的賭注。

  是男是女?

  是女的話萬事皆休,但如果是男的…

  窺探皇帝的行蹤自然是忌諱,可在這個時候卻顧不得了。

  連太后都在關注著朱瞻基的行蹤,每當聽說去孫氏那邊更多時,就忍不住要嗟嘆。

  天氣漸漸的涼了,萬物開始凋零。

  宮中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御寒用品開始下發,此事是由太后掌總,而胡善祥要照顧受寒的玉米,所以就躲了清閑。

  “娘娘,貴妃那邊臨產時怕是還有些冷,那炭火是不是…”

  宮中無論上下,份例都是固定的,除去頂尖的那幾個人之外,想破例的難度之大,旁人難以想象。

  孫氏沒有自恃帝王的寵愛而跋扈,牢牢的遵守著份例,若是不夠,也不去找朱瞻基說,只是用自己的私房錢去交換。

  她不說話,卻顯得分外的委屈,而且外人無從指摘。

  李斌就是擔心這一點,所以未雨綢繆的想多弄些木炭去孫氏那邊,也能省卻不少麻煩。

  太后在看著名冊,邊上婉婉帶著端端在幫忙。

  “好。”

  這些都不在她的眼中,孫氏再跋扈,再多的心思,當著她這個婆婆卻不敢暴露,否則她自然有辦法去收拾她。

  只是可憐了婉婉啊!

  上次方醒去清查了那三家人之后,太后大怒,皇帝大怒,連胡善祥都怒了。

  于是那些經手此事的人就倒霉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宮中一時噤聲。

  皇帝放話,說是當今世風日下,讓各地看緊那些讀書人,糾正風氣。

  這話有些大而概之,找不到重點。

  可重臣們卻心中有數,一致同意,然后措辭嚴厲的公文一份接著一份,把下面的官員們都弄懵了。

  可在私底下,連金幼孜都只能對此報以苦笑。

  公主找駙馬是好事兒,可下面的人不負責,甚至是含糊其辭,然后索取好處,這就是往當今最尊貴的那幾人的頭上傾瀉垃圾啊!

  有人作死,自然是要承受雷霆之怒。

  就那么簡單,主辱臣死,重臣們贊同這種處置方式,僅此而已。

  而方醒…

  皇室居然對他這般信任,把調查那三人的重任交給了他,并不擔心以后事泄丟人。

  這就是臣子最希望得到的信任啊!

  而方醒仿佛很輕易的就得到了。

  “關我屁事!”

  方醒在神仙居請客,客人是夏元吉。

  老夏也老了,不顧他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所以看著精神依舊飽滿。

  “這酒…回頭給本官一瓶?”

  夏元吉岔開了方醒的憤怒,然后指指樓下道:“別人都會把小妾帶回家中,你家的媳婦本官覺得也不是那等狠毒的婦人,為何留在這里?”

  “因為這樣她們能覺得自在些,那我何必非得要強行把她弄回去,讓大家都煩心。”

  方醒不喜歡夏元吉的狡猾,他皺眉糾正了話題,說道:“我說現在是分封海外的時機,可你卻顧左右而言他,夏大人,老夏大人,你想什么呢?”

  夏元吉慢條斯理的吃了片肚絲,然后再慢騰騰的說道:“國本還小啊興和伯!”

  方醒愕然,然后呆滯。

  夏元吉美滋滋的吃著神仙居的酒菜,看到方醒糾結,就說道:“別想了….”

  方醒抬頭,無奈的道:“你們居然擔心國本出問題,甚至還擔心陛下和國本一起…我真是無話可說了。”

  夏元吉嘆息一聲道:“誰讓你們折騰出了那么大的動靜?”

  方醒皺眉道:“你們在擔心那些人會瘋狂的反撲?”

  夏元吉斜睨著他,說道:“你以為呢?”

  方醒很想說他們無法翻天,可對于夏元吉這些人來說,國本就是未來。

  而若是失去了未來,他們希望能在直系皇親中尋找一位作為替補。

  而按照這個安排,多半就是朱瞻墉和朱瞻墡兩人…

  可這兩兄弟不一定現在分封啊!

  方醒剛想問這個,卻覺得一股寒氣從背后冒了起來。

  “你懂了?”

  夏元吉喜歡這份肚絲,他慢慢的吃著,繼續說道:“怎么可能讓二位殿下單獨留在京城呢?”

  朱瞻墉壞的菜!

  方醒覺得把鍋扔給朱瞻墉也有些不公平,不過除此之外,他無法讓自己的內心平靜。

  他剛拿起筷子,夏元吉卻又補了一刀。

  “宮中馬上要辦重陽宴,新鄉郡王說是病了。”

  九九重陽,自然是要請些臣子,還有些德高望重的宗室等等,然后弄個熱鬧,隨后就該要進入冬季了。

  這等重要的宴會居然稱病不去,可見朱瞻墉的心態和現狀有多差了。

  朱瞻墉坐轎子了。

  轎子在神仙居的前面停下,朱瞻墉也沒用人扶,就去了二樓。

  “臉白了些,可見你有成為小白臉的天賦。”

  酒菜撤了,兩杯茶在桌子上冒著熱氣。

  很淡!

  就像是朱瞻墉現在的心情一樣的淡。

  “沒曬太陽。”

  朱瞻墉看著有些悶,沉默。

  “被人盯著了?”

  朱瞻墉身體一震,抬頭道:“是。”

  他又恢復了平靜。

  “你做了什么?”

  “沒,就是有一次喝多了…”

  朱瞻墉木然的道:“然后大喊大叫了一通,我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反正有御史彈劾,然后皇兄封鎖了消息,也沒說什么,只是我自己知道犯了忌諱。”

  方醒聞著室內未散的酒氣,唏噓道:“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喝什么酒啊!”

  朱瞻墉早就成年了,媳婦都有了,估摸著孩子也快了。

  可忌憚總是存在的,特別是他這么一個有前科的家伙,那更是被大家警惕的對象。

  可只是為了朱瞻墉而拉下藩王分封海外的計劃,方醒覺得這是夏元吉的忽悠。

  于是他去問了一個人。

  “各處有些躁動,藩王暫時留著的話,至少還能壓一下。”

  胡濙沒有賣關子,直接就說出了大家默認的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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