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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淑慧帶著土豆來到了張家,老太太一見就喜的不行,叫土豆上了炕,接著又叫人去拿果子和點心,完全把張淑慧當做了透明人。
二夫人吳氏笑意盈盈的把張淑慧拉坐下,問道:“聽說你家的平安很是沉穩,咱們可是眼巴巴的等著看看,怎么沒帶來?莫不是她不肯?”
小白的際遇在京城算是一個傳奇。
貼身丫鬟,忠心耿耿的照顧了方醒三年,然后回報果然豐厚。
一個丫鬟搖身一變,居然變成了伯夫人,以后出去也是頭面人物。不少官太太表示,這等幸進之輩,不屑與其為伍。
所以吳氏的話里帶著探尋。
張淑慧笑道:“她看家呢,平安還小,不好離了娘。”
老太太一到冬天就不大愿意出院子,聽到這話就問道:“那個平安真是呆呆的孩子發呆可不是好事,雖然不是你的孩子,可你好歹也盡些心。”
張淑慧說道:“沒有的事呢,那孩子聰明,下臺階都知道一步步的試探著走,只是不喜歡鬧騰,倒是比土豆輕省許多。母親,土豆小時候那和猢猻差不多,鬧騰的人晚上都睡不好。”
土豆一聽就不樂意了,不停的瞅著張淑慧,滿臉的委屈。
老太太看到這模樣不禁大樂,笑著摸摸土豆的頭頂道:“小孩子要鬧騰才好,不鬧騰家里還擔心。”
幾人笑了一陣后,老太太突然問道:“怎么聽說姑爺和太子鬧起來了?”
張淑慧一怔,然后笑道:“夫君在外面的事一般回家后都不說,我也不問。不過太子殿下寬厚,想必無事吧。”
老太太嗯了一聲,嘆息道:“我也老了,老大這幾年深居簡出,算是避開了漩渦,只是姑爺卻一直都在漩渦里,你回去便告訴他,就說是我這個老太婆說的,讓他多在家教教孩子,孩子出息了,你們以后的日子才好過啊!”
張淑慧點點頭,心中卻苦笑不已。
方醒的性格看似和氣,可作為枕邊人,張淑慧知道他內里極為堅定,認準的事輕易不會妥協。
這時大夫人進來,高調的道:“母親,國公爺本就是在韜光養晦,要是得罪了太子,咱們家以后可就難熬了。”
看到土豆有些吃驚,老太太把臉一沉,喝道:“哪里來的難熬!那是男人們的事,你咋呼什么?老大自然會處置,姑爺也會處置,哪里就輪到女人多嘴了?!”
大夫人訕訕的笑道:“哎喲!妾身只是擔心家里面,這不分寸就有些亂了,母親恕罪。”
等她坐下后,氣氛就有些凝滯,大家淡淡的說些家長里短。
聊了一會兒后,老太太覺得給大兒媳的面子足夠了,就說道:“快年底了,你的事情也不少,就先去忙吧,午飯也別過來伺候。”
大夫人面色不變,起身對張淑慧道:“老太太最近越發的心慈了,二妹妹有事就說,老太太這里再沒有不應的…”
這話有些刺人,可卻挑不出毛病來。
老太太的面色突然一變,變得冷冰冰的,正準備說話,外間來了個丫鬟。
“老太太,國公爺方才令人傳話,姑爺的事情無礙,只是…”
這個是張輔的貼身丫鬟,老太太一看她意猶未盡,就點點頭。明婆婆干咳一聲,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們都出去了。
那丫鬟等人出去后才說道:“國公爺說了,姑爺此次行事極為精妙,他自愧不如。趙王大概要惱怒了,不過藩王不可干政,想來姑爺肯定無事。”
老太太點點頭,令人賞了丫鬟一塊碎銀。
富貴人家賞錢以銅錢為下,白銀為上。
想想也是,假如主人家得意,吆喝一聲:“賞她十貫錢!”
那得找個口袋扛著回去,體弱的還得找個幫手。
丫鬟走了,大夫人訕訕的道:“母親,兒媳去了。”
老太太沒搭理她,只是揮揮手。
等大夫人去后,吳氏好奇的道:“二妹妹,姑爺這是使了什么手段?居然連你大哥都稱為精妙。”
張淑慧搖搖頭,“嫂子,我從不問夫君這些事,他覺得該告訴我的就會說了,不說的多半是有些忌諱。”
老太太贊許道:“這才是做人媳婦的樣子,當年你們的父親還在時,樞密院的事他從來都不說,我也是從來都不問,所以才能相安。女人啊!要有心,心別亂,一亂就是錯。”
這話有深意,以至于回到自己的地方后,吳氏還在想著。
奶娘送了一杯她習慣喝的茶,聽到了些喃喃自語。
“…安之若素嗎?不能浮躁,一浮躁心就亂了…”
朱棣沒吃午飯,趙王來求見也被拒了。
大太監心驚膽戰的看著朱棣站在故皇后的畫像前,已經站了有半個時辰。
“妙云,你倒是輕省的去了,朕卻還在這里煎熬著…”
聽著這話,大太監垂首暗自悲傷。
為人父母的終究是難于取舍,當父子之間還搭上了無上皇權時,非鐵石心腸之人不能決斷。
朱棣站了許久,突然說道:“你看瞻基以后如何?”
大太監正在傷感,聞言幾乎被嚇尿了。
猶豫了半天,他終究不敢違背朱棣的意思,只得說道:“陛下,太孫殿下銳意進取,和您最像。太子…殿下終究…身子不大康健,要多多保養才是。”
說完這話,大太監渾身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朱棣回身,看到大太監狼狽的模樣,就說道:“傳朕的旨意,興和伯做事毛躁,著抄寫佛經十本。”
大太監眼皮都不眨一下的聽著,生怕漏掉一個字。
朱棣面帶蕭瑟之意,說道:“趙王行事無狀,著禁足一月。”
大太監趕緊應了,然后出去交代。
走出大殿,一陣冷風吹過,大太監不禁打個寒顫,心中叫苦。
千萬別病了呀!
朱棣的身邊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長期少了誰,你就別想著再回來。
交代完之后,大太監趕緊叫人給自己弄了一碗姜湯,濃濃的喝了下去。
而旨意下去后,剛回到王府的朱高燧傻眼了。
作為朱棣寵愛的幼子,除去早些年他不知道收斂,被朱棣收拾了一次之外,何曾被這般對待過?
“為何?”
朱高燧接旨后問道。
來傳旨的是個生面孔,朱高燧有些不安。
這太監說道:“奴婢們只知道旨意,其它的一概不知。”
這就是藩王和繼承人之間的差別。
如果換做是朱高熾和朱瞻基,誰要是敢這么倨傲和生硬,那就是在作死,比如說黃儼這種人就是例子。
朱高燧大怒,但面上不顯,還讓人給了些寶鈔,好生送出去。
等人一走,朱高燧怒道:“黃儼那條老狗去了朝鮮那么久還不回來!他是樂不思蜀了嗎?”
謝忱的面色不大好看,說道:“殿下,朝鮮如今可是大明的地方,黃儼再想像以前那般的肆無忌憚,已然不可能了。按照行程,年前他就會趕回來。”
朱高燧嘿然冷笑,目光陰冷的道:“那方醒栽的好贓!父皇也不加辨別就認為是本王做的,真真是…老…”
謝忱的面色越發的慘白了,他退后幾步,出門看看左右,沒看到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朱高燧冷冷的道:“怕什么!本王就不信父皇不知道,不過是拿了本王殺雞儆猴罷了!做了還說不得了嗎?”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