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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輝得知了此事后,第二天早上就先上了奏章請罪,然后就去了吏部。
而陳瀟郁郁寡歡,被陸小冉安撫了一下后,就想起了方醒經商的提議。
“要不為夫開一家酒樓如何?”
想起方醒家獨步大明的美食,陳瀟覺得自己還有挽救的余地。
于是他重整旗鼓,打算去方家求教。
陸小冉此時化身為小媳婦,用女人的溫柔來安慰陳瀟。
“夫君莫急,大不了咱們耕讀就是了,以后…”
這里是官宦聚居區,馬上要過年了,各家各戶人流不息,大多是采買的人,還有的是莊子上送年禮的。
一出去就看到那些豬羊不是一件美事,臭烘烘的。
那些在門口接待的管家看到陳瀟后,都面露不屑之色。有和陳嘉輝是政敵的人家,那管家甚至都提高了嗓門:“那可是徇私啊!可惜卻是爛泥扶不上墻,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斷送了不說,還連累家人,這等人你們說叫做什么?”
邊上送豬羊的莊戶湊趣道:“那叫敗家子!在小的村上若是有這等人,早就叫爹娘給打死了!”
那管家嘆道:“可他爹卻舍不得,這不眼瞅著就要倒霉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是啊!不過那敗家子肯定是…”
陳瀟已經暴怒了,他身后的陸小冉也不顧什么拋頭露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往里拖。
“放開!老子今日非得要抽死這個畜生不可!”
“夫君回來!等父親回家了再說!”
陸小冉何嘗不憤怒,可她家學淵博,知道這等事不能鬧開,鬧開了對陳嘉輝的負面影響太大。
“怕了?哈哈哈!”那管家巴不得陳瀟暴打自己一頓,那事情就好玩了。
那邊的人在狂笑著,但很快狂笑聲就被馬蹄聲打斷了。
來人一身軍服,目不斜視的策馬到了正在掙扎著的陳瀟身前,俯身問道:“你可是陳瀟?”
陳瀟愕然道:“正是在下,你哪位?”
來人肅然道:“兵部已經和吏部溝通了,年后你就到聚寶山衛報到,記住了,十六必須要到,否則軍法從事!”
陳瀟傻眼了,問道:“在下去聚寶山衛干嘛呢?”
身后的陸小冉伸出手指頭在他的腰間一擰,然后低喝道:“還問!那是方大哥的地方,你傻不傻!”
馬上的小旗官昂首道:“記住了,十六不到,軍法從事!還會把你退回吏部去!”
什么?
剛開始聽到是聚寶山衛時,邊上的人還有些驚訝,但也有些幸災樂禍。
陳嘉輝可就這么一個兒子,若是從了軍,哪怕有方醒的庇護,可軍籍是子子孫孫的事啊!
好男不當兵,如今的大明就是這個情況!
“吏部?”
那管家已經傻了,尼瑪!方醒居然親自出手了?
方醒通過蹇義安排陳瀟的職位,可卻被人給點破了。現在看來,他應該是認輸了,只是讓陳瀟在吏部掛著,然后在聚寶山衛尋個文書之類的職位,等待時機。
還是讓他給陳瀟找到了生路啊!
邊上的人都不禁為方醒的重情義感到有些艷羨。
堂堂興和伯,皇太孫的老師,居然為了陳瀟選擇了一條彎曲的道路,果真是兄弟啊!
至于這個周折沒人敢質疑。
國子監的學生出來就能有品級,陳瀟這個黑鍋背的冤枉,知情人都說他被方醒給連累了。國子監的人是在為貴人辦事,專門拿他來開刀。
罷了!這事本身就上不得臺面討論,就算是方醒強行給他弄個九品官又如何!
小旗官策馬轉身,正準備回去,可迎面卻又來了一人一馬。
來人神色倨傲,看到陳瀟后就喝道:“可是陳瀟?”
陳瀟已經麻木了,只是拱手道:“正是在下。”
“你馬上去吏部,年后去上林苑監任職,記住了,不許丟臉!”
說完這人就走,不但是陳瀟懵逼,先前的小旗官也是一臉的不解。
“那是漢王的侍衛!”
這時邊上有人喊道,顯然認出了那人。
陳瀟眨巴著眼睛,苦笑道:“在下到底要去哪啊?”
小旗官郁悶的道:“你且去吏部看看,我這邊也回去問問。”
等人走了之后,陳瀟趕緊回家換衣服,陸小冉追著問道:“夫君,漢王怎么會幫你謀官呢?他不會是要害人吧?”
陳瀟想起了天界寺,他搖頭道:“不會,漢王和德華兄交好,他不會害我。”
陸小冉一聽就喜道:“那可是漢王啊!夫君,你就要飛黃騰達了!”
小兩口喜不自勝,而外面的那些人都呆滯了一瞬。
“都呆著干什么?趕緊把東西搬進去!”
“哦!”
隔壁的管家面色鐵青的喝道,他知道陳瀟是因禍得福了。
“上林苑監可是肥差啊!油水足,就是要經常出門。”
“那可是給宮中飼養牲畜,種糧食的地方,經常出門算個啥!”
“閉嘴!”
隔壁的管家怒不可遏的喝止了莊戶的議論,然后叫人趕緊去通知擔任順天府推官的老爺肖長宏。
肖長宏已經盯著比自己高一級的陳嘉輝很久了,就想找個辦法把他頂下來。
陳嘉輝自己也很懵逼,蹇義云山霧罩的一番話后,他直到出了吏部才明白。
“那個…興和伯,那個…漢王殿下,讓陳瀟趕緊來吧,上林苑監正好差一個署丞。”
那可是八品官啊!
而且還是‘皇家特供基地’的八品官,雖然和縣丞是一個級別,可架不住他就在北平,算得上是京官。
陳嘉輝忍住好奇心和激動,故作淡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衙門,一路都是恭喜聲。
“陳大人,恭喜了,令郎的前途無量啊!”
“陳大人,哪天請酒?咱們也賀一賀!”
朱高煦有些糾結,在府中坐立不安的,連酒都不喝。
張天靜對自己的東主已經無語了,他看到朱高煦快把手中的折扇給弄斷了,就說道:“殿下,既然幫了忙,那就該讓別人知道,否則那不是白忙活了嗎?”
朱高煦把折扇一扔,瞪眼道:“你知道什么?本王和方醒可是知己,幫個小忙就去顯擺,本王還丟不起那個臉!”
張天靜無奈的道:“那要不…哎!興和伯估摸著也該知道了。”
你派人去通知了陳瀟,那不就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事是本王干的,你們千萬別認錯了人!
朱高煦扭捏的道:“可本王沒告訴他,那個…就不算。”
缺愛的朱高煦很是興奮,覺得自己給朋友一個真誠的幫助,還不求回報。
這該是義薄云天了吧!
“殿下,興和伯求見!”
“哎!”
朱高煦后悔了,他覺得自己不該讓人去通知陳瀟,所以嘟囔著道:“上次在天界寺本王可是答應了給他找事做,不過是踐行諾言罷了,方醒也太客氣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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