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里的人都看到了方醒和平陽王的異狀,可卻不敢管,最后還是朱高煦哈哈笑著走過來,道:“你們瞪眼睛干嘛?趕緊上去喝酒。”
方醒的目光淡淡的轉過來,看的朱高煦的心中一個咯噔。
這貨真是缺心眼啊!
但就沖著這貨當初在兵部給方醒免過一次劫難,所以這個要求方醒還真是不好拒絕,只得笑道:“我的酒量不好,酒德也不好,王爺可不許取笑。”
朱高煦大笑著攬住方醒的肩頭,邊走邊說道:“本王喝多了會練劍,出一身汗就醒了。”
你練的是賤吧?
到了樓上,布置就和家居一般,奢華程度讓方醒皺皺眉。
特么的!都是土豪才能來的地方!
走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方醒坐在了朱高煦的左邊,而平陽王朱濟卻和朱高煦坐了個對面。
這是什么意思?
方醒不理會,只見朱高煦拍拍手,隨即就進來一個女人。
這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看著約有三十歲左右。她穿著淡紅的薄裙,隱隱可見里面的風光。
“哎喲!王爺讓奴等了這般時間,可是嫌棄靜月人老珠黃嗎?”
一雙玉臂環抱住朱高煦的脖頸,那對大家伙就擱在他的肩膀上。
方醒看到朱高煦的臉上露出了愜意的表情,就笑了笑,然后門口進來一排年輕的少女,具是薄紗,手中端著托盤,盈盈而來。
那些菜被一一擺放上來,方醒瞅了一眼,驚訝的發現有一道爆炒兔肉。
里面居然有辣椒?
方醒悄然瞟了那位靜月一眼,卻看到那雙剛才還環住朱高煦脖子的玉手已經滑了下去。
朱高煦看到方醒不說話,就一把攬住靜月,抱在膝上就像是個洋娃娃似的嬌小,笑道:“來,把酒倒上,咱們今夜不醉不歸。”
靜月拍拍手,隨即外面就進來六個少女,身上穿著差不多是透明的薄紗,初哥見到估計會噴血。
朱濟一直在瞄著方醒,在這些少女進來后,他更是以肘支撐桌面,用袖子遮住大半張臉,偷偷的看著方醒的反應。
六個少女,當然是一人兩個。
兩個少女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方醒的身邊,那嬌軀馬上就貼了上來。
方醒呵呵笑道:“方某家有悍妻,實在是不敢越矩,只得辜負兩位姑娘的厚愛了。”
朱濟聞言就放下了袖子,覺得方醒推脫的借口真是太蹩腳了,只怕那兩個少女不會放過他。
菜鳥,我看你今兒怎么狼狽!
這些少女們都是從小調教好的,知道不能討取客人的歡心會被懲罰,所以手段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果然,那兩少女馬上就嬌笑著把手伸了過來。
方醒伸手一擋,呵呵道:“我剛才的可不是假話,家中的家丁都聽我家夫人的,而那些家丁嘛…都是從交趾和草原廝殺出來的粗漢,可不懂的什么憐香惜玉。”
說著方醒就斜眼看著靜月,臉上全是漠然。
美人計嗎?可我卻還是喜歡交家里的公糧!
靜月才喂了朱高煦一杯酒,看到方醒不買賬,就起身走了過來。
那肥大的臀瓣扭動出一個誘人的曲線,搖擺著到了方醒的身邊。靜月把方醒的酒杯注滿,端起來就喝了半口,然后把那帶著紅唇印跡的酒杯遞到了方醒的嘴邊。
“這位客人且放心,在我靜月這里,別的不說,包管不會被家中的娘子察覺。”
身邊溫香軟玉,嘴邊有帶著美人口脂的美酒,朱高煦哈哈笑道:“方醒,靜月都不曾為我這般過,你趕緊喝了吧!”
朱濟也輕笑道:“方公子年少有為,依紅偎綠當是雅事,何懼家中妻妾乎…”
乎你妹!
方醒有些恍惚回到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景,迷煳間就一揮手,喝道:“老子怕得愛死病,只要按摩!你太老了,換年輕的來!”
“啪!”
全場寂靜,大家都呆呆的看著方醒的左手。
方醒感覺拍到了一團有彈性的東西,勐的驚醒,然后不等愕然的靜月發話,就苦笑道:“我這腦子有些小毛病,時不時的就會發病,所以出來都得帶著家丁,免得我走丟了。”
看到大家都是一臉的‘你騙誰呢’,方醒干咳道:“以前的病一直都沒好,虧得太孫殿下找了名醫給調理了一下,所以現在才有了些人樣子。”
聽到方醒提到了朱瞻基,朱濟表情愕然,隨即臉上就浮起了笑容。
方醒側身對靜月歉然說道:“那啥,沒傷到吧?”
靜月捂著胸口,楚楚可憐的看著方醒,可方醒卻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頓時靜月就退后了一步。
“呵呵!”
方醒看到靜月和朱濟在交換眼色,就假裝不懂的問道:“靜月還和郡王是老相識嗎?”
靜月急忙去了朱高煦那邊,笑道:“奴只是聽說過平陽王的才名,不曾認識。”
朱濟也是干笑道:“本王久慕靜月乃才女,正好今日二哥做東,小弟也算是得償所愿了。”
朱高煦已經是一壺酒下去了,聞言就笑道:“這算什么,在金陵就沒有本王辦不了的事!”
朱濟伸出大拇指贊道:“二哥果然是豪氣!你手中還有天策衛呢!”
方醒拿著酒杯,聽到這話手輕輕一抖,然后垂眸不語。
“哈哈哈!本王和李世民一般,哈哈哈哈!”
方醒垂下的眼中全是無奈,心中對朱高煦的作死能力有了一個新的了解。
你要在家里自夸那沒事,可這里一二三…加上下面一層的人,少說得二三十個。
哥,你真是作死小能手啊!
方醒無奈的一口干了杯酒,然后起身去了欄桿處,看著夜色初臨的秦淮河。
河水緩緩流淌著,迎面吹來一陣清風,讓人的大腦一清。
兩岸的人家都點上了各種燈,合著河里大小船只的燈籠,把河面照的一片旖旎。
一陣琴聲傳來,方醒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歌聲…
“…夢后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
琴聲清幽,歌聲宛轉悠揚,讓附近的船只上都為之一靜。方醒拍著欄桿,合著節拍,品味著這清麗之音。
“…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方醒,怎地醉了?”
朱高煦的聲音傳來,讓方醒錯過了兩句。
“…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歌聲猶在耳,方醒轉身:“王爺想要什么?”
秦淮河面的浮光掠過影子,方醒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