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計量總是一個相對的概念。
對于綱手這種水平的醫療忍者來說,花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幫人治好身上的傷勢,已經可以說是非常之久了,可就算是她這樣的忍者,想要用一個短短的一個月來教會誰醫療忍術,而且還要求相當程度的醫療忍術,那也是困難到不可能的事情的。
一月僅僅用來入門的話還差不多。
所以未來同學的小算盤要落空了,雖然在聽過羽衣說過眼前的這位美女姐姐是最強的醫療忍者的時候,她已經存著這樣的心思了,但是凡事都必須要符合規律才是。
使用醫療忍術畢竟需要龐大的專業知識儲備做支撐,需要長久而系統的學習,這比拿根苦無就捅人可難得多了。
“接下來你們準備去哪里?回木葉嗎?”在某條十字交匯的街道上,綱手對著羽衣問道。
她身旁的靜音也帶著部分行李,似乎有離開這個國家的打算。
對于綱手來說,實際上呆在哪個國家都是無所謂,但是她還是不得不隔一段時間就更換一個落腳點——這完全是被迫的,理由自然是為了躲債。
爛賭是很可怕的。
“強運”是存在的,同樣的,有的人確實天生運氣不好,這是無可忽視的客觀事實,但對綱手來說逢賭必輸、贏則會引發厄運,這已經不應該歸咎于運氣的問題,這只能說這是“設定”的錯。
“不,暫時不會,短時期回村子也沒什么必要,反而會碰到一些讓人心煩的事情,所以…我暫時會四處亂轉一段時間,順便找點東西。”
羽衣的傷勢治療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只需要用再過一到兩個月的靜養就能夠自然恢復,所以接下來他們又要和綱手二人告別了。
“找東西?”綱手不明所以。
羽衣說的“木葉讓人心煩的事情”被她自然而然的無視了,可見綱手依舊不想關注木葉的狀況。
羽衣沒有說自己正在找什么,反而是給出了有些莫名的回答,“人類是一種很復雜的生物,從生理特征上來說這種兩足靈長類確實屬于同一種群…”
“但是從思想等其他方面說,每個人都是特殊的,十萬個人也是十萬種人。”
“所以呢,你在說什么?”綱手又問。
“我的意思是說,對于一個人來說,“唯一性”是必要的,所以這個世界上只需要一個羽衣…上白石羽衣。”
對于羽衣來說,他憎恨什么不用多言,而他厭惡什么?似乎也有了答案。
額,簡直莫名其妙,綱手把羽衣的話當做是他又間歇性的中二了——她不知道中二這個詞,但是她知道羽衣身上會時不時的出現這種蛋疼的感覺——喔,她也不知道蛋疼。
總之,她覺得自己無視羽衣的話也沒什么問題。
“那么我們也要離開這個國家了,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見到你了。”理解不能的綱手搖著頭說道。
這倒不是她厭惡羽衣什么,稍微想一下,這種有些不近人情的說法還隱含著好心呢——羽衣每次找綱手,要么是重傷,要么還是重傷。
“這個…我覺得我們還是會時常見面的。”
羽衣確實是這么想的,而且這種感覺也是真實的。
“我…”
綱手還想說什么,不過等她的視線偶然越過羽衣的肩頭之后,馬上住嘴了。
然后她又改口快速的說道,“總之我們先走了,后面的人你幫我攔一下。”
這就算告別了,說完綱手也不等羽衣的回答,就帶著靜音迅速的離開了。綱手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追債的人,所以要落跑。
不過這個落荒而逃的場面,羽衣似乎見到過一次?
“喂,小子,你見到過這個人嗎?”
看著眼前這位故作兇神惡煞的臉,以及他手里綱手的照片,羽衣會回答嗎?他可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
“那邊!”X2。
一大一小兩根手指,指的是同一個方向。
羽衣和未來同時伸手指向了綱手落荒而逃的方向…恩,是正確的方向。
倆人毫不猶豫的對“救手恩人”進行了出賣。
“追!”
幾個追債分子毫不遲疑的向著羽衣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為什么要指出正確的方向呢,綱手大人和靜音姐姐可是剛剛幫我治好了傷勢的。”
幾人離開之后,羽衣對著未來問道…他選擇了對未來進行教育,畢竟“出賣”這種事情他可以干,純潔的小朋友怎么能干呢,這樣讓他覺得不大好。
“總覺得,這樣做的話事情會比較有趣啊。”
這孩子說話好有道理,羽衣居然無言以對。
他被反向教育了,有趣是最重要的,這果然是羽衣的教育成果。
“羽衣,接下來我們去哪里。”
羽衣正看著綱手離去的方向出神,思考著這種思路要不要進行修正,未來已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襟,然后問道。
“去哪嗎?”他稍微一想,然后說道,“去水之國吧,那里有一個寵物我想去確認一下狀況。”
“像汪醬那樣的寵物嗎?”未來問道。
“要說的話,應該是比分裂犬還要大好幾個個頭的寵物。”羽衣回答道。
未來點了點頭,開始想象比分裂犬大好幾多究竟得有多大…確實很大呢。
實際上水之國在哪未來并不知道,不過對她來說只要不是回濕骨林就沒差,那里有趣的地方她都已經跑遍了,已經不想一直在那里呆著了。
要說水之國的話,四代水影照美冥的政策還是比較積極的,起碼這個國家沒有再發生“鎖國”和“血霧”這樣的事情,所以水之國與其他國家之間的交通并沒有什么問題,因此羽衣決定帶著未來坐船前往水之國。
對未來而言,相比于飛什么的坐船反而更新鮮一些,畢竟她已經飛習慣了,而且去看寵物又不著急。
從匠之國出發,乘船大約花費七八個小時的時間之后,就能夠慢悠悠的到達水之國了。
剛剛踏上岸邊,羽衣就俯下身體幫未來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
“會冷嗎,未來?”
“沒有,暖暖的…下雪了呢。”
剛剛踏上這個國家,天空之中居然下起了雪。
在如今這個月份就下雪,忍界什么時候也變得氣候異常了嗎?
不過未來不冷就好…嗎?反正天候并不能像限制她的腦洞——有腦洞的人帶的孩子,必然也會有腦洞的。
“這種暖啊暖的到處走,就是傳說中的暖暖環游世界嗎?”
“額…要這么說也沒什么錯,只是可惜…”
可惜羽衣沒那么多衣服給這孩子換。
所以說,他的“童話”講的又多,又多余。
正當羽衣還想要說什么的時候,沉浸于初雪之中的未來臉上的表情卻突然發生了變化,那種興奮的情緒不見了。
“羽衣,那邊…能感知到一個奇怪的查克拉。”說著,她伸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奇怪?”
什么樣的查克拉才叫做奇怪的查克拉?未來還需要加強形容詞的學習。
不過都說奇怪了,那就姑且過去看看吧。
忍者的世界永遠不缺少戰斗和殺戮。
可當兩名忍者想要解決他們眼前的目標的時候,一把帶著雷光的長劍突然插在了二人與目標之間。
“多余的人?怎么辦?”
“相關人一概抹殺,這是任務的要求,自然目擊者也包括在內。”
兩人的交談,一字不漏的落在了羽衣的耳中,所以他伸手拍了拍未來的腦袋。
于是兩名忍者看到那個紅頭發的小女孩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然后有點費勁的拔出插在地面上的長劍。
這忍具,她使用起來明顯的不合適。
所以顯得有些滑稽和可笑。
最初的時候,她的雙手握住劍柄的最上端,但是可能覺得不合適,也或許認為抓那里的話攻擊距離不夠長,所以她又一寸一寸的把一雙小手挪到了劍柄的最下方。
她的手掌握住劍柄…實際上她握不過來,只能半握著。
那劍刃斜指向上方,陰郁的天空下也能看到鋒刃上的寒芒和流光。
不過,還是覺得不合適,畢竟這劍比她還要高。
所以未來手掌一翻,那長劍就被她倒提在了身側…這樣就順手多了。
人的知識來源于經驗和教育,對于未來而言,羽衣告訴她的,就是正確的和該做的。
羽衣說過,人早晚有一天要自己保護自己,她有點不懂,以后羽衣不會一直保護她了嗎?
羽衣告訴她,人最重要的是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可是后悔是什么?
羽衣還說過,忍者早晚是要殺人的,相比于前兩句,這句話她懂了。
眉角輕輕上揚,眼瞼微微下壓,那劍刃上的寒芒仿佛映照在了她的眼瞳之中…這樣的眼神讓她的圓臉上露出的可愛被破壞殆盡。
眼前的人剛剛說要抹殺她和羽衣,所以他們是敵人,那么這個時候自己該怎么做?
她知道的。
口中呼出的溫熱的氣體融化了眼前的雪落,但是她說出的話可不帶半點的暖色調。
“敵無不斬!”
“斬無不斷!”
羽衣是怎么樣的語氣把這句話告訴她的,她就是怎么樣的語氣把這句話復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