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蕭巧哥在唐奕的懷 先是一陣心跳,隨即又大氣都不敢喘地側耳細聽.
半晌,確定樓上沒有動靜,才鼓起粉腮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抬眼又是一怔,那壞胚棱角分明的臉,原來就在自己的鼻息之間。
怔怔地看了好久,蕭巧哥不由心跳越來越快。忍不住就癡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離的這么近的看這張臉。
過了好久,蕭巧哥竟做出一個連自己都有些驚訝的舉動,慢慢地靠了過去,在唐奕有些干裂的嘴唇上輕啄一下。
然后,立時又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逃似的跳下了木榻,見唐奕依舊熟睡,放才安心。
剛把衣衫整理妥當,樓梯上就傳來響動,卻是君欣卓下樓了。
蕭巧哥登時就慌了,左右亂看也沒找到藏身之所,只得調轉身形跑出了小樓。
君欣卓只瞄見半個背景,不僅搖頭輕笑,忽然開口,“起來用個早飯再睡吧!”
那邊一副熟睡模樣的唐奕突然翻了個身,“不吃”
唐奕一直睡到下午才起來,洗了臉,草草吃了口東西,左右找了半天也沒見蕭巧哥的人影兒。
“巧哥呢?”
君欣卓橫了他一眼,“那丫頭面嫩的緊,卻是跑出去一天也沒敢回來。”
唐奕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唇,“面嫩嗎?不見得吧?”
君欣卓一翻白眼,“我看就不能讓你這閑下來,一閑下來就全腦子壞水。”
唐奕哈哈一樂,支起身子。
“我去給老師請安。”
到了范仲淹的住處卻是撲了個空,原來老師去王德用那里了。
王老將軍在古北關一戰之后就精神萎靡,想來也屬正常。
八十歲老將陣前廝殺一晝夜還能回得來,這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跡了。唐奕只盼得回了觀瀾,有孫郎中的妙手施補,能讓老將軍慢慢的調養過來。
到了王德用的住處,尹師父、孫師父都在。
與王德用,還有幾位師父見了禮,唐奕就安靜地坐在一旁聽幾位老師說話。
可是他一來,話頭自然也就扯到了他身上。
范仲淹看著唐奕精神頭不錯,欣然道:“還好,還以為你要萎靡幾日呢。”
唐奕輕笑,“讓老師擔心了。”
昨天,他在北屏山上待了整整一個下午,按照以往的情況,杜公離世,唐奕未能見上最后一面,必要悲痛一陣。
可是,經歷了古北關那場大戰,唐奕似是一下子沉穩了不少,情感也是內斂許多,只是一個晚上,就再難看出悲喜了。
不想再勾起往事,見王德用除了臉色有些黃,精神倒還健碩,不由轉移話題道:“王爺爺可得好好養著,以后還得指望您老幫我壓陣呢。”
王德用眼睛一立,“養什么養?老夫好著呢!”
老頭又開始犯倔。
“若不是你和楊家小子硬把老夫摁在馬車里,老夫一路騎馬而回,最少比你們快五天!”
唐奕也是無語,所謂老小孩兒,老小孩兒,越老越要人哄。
“好好好,您老硬朗著呢,過兩年幫我哄孩子都沒問題!”
“那是自然!”王德用大嘴一咧,果然十分受用。
范仲淹則是想起一事,“中午宮中來了旨意。”
“陛下明日擺駕回山消暑。”
“嘎?”唐奕差點沒噎著,順嘴就溜出一句。“昨天不是剛見著了,怎么這么快就跟來了?”
范仲淹對這個弟子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責怪道:“看把你美的!”
“不過,也算說對了。”
唐奕更是詫異,“真是沖我來的啊?”
范仲淹嘆道:“你都二十五了,就算不為別的事,單是終身大事也值當陛下跑這一回了。”
“呃”唐奕先是尷尬的一愕,隨后的一句話,差點沒氣得范師父扔鞋。
“和您老當年一比,我還能逛蕩幾年吧?”
好吧,范大神三十四歲才娶妻。
一聲咆哮:“你拖得起,福康公主等得起嗎!?”
說白了,這個時代男人晚婚是風尚,范仲淹三十多歲才成家也非個例。要不然,也不會那么多三四十歲的老進士被榜下捉了婿了。
可是,男人晚婚正常,女人卻是不行了,更何況是公主?
福康早五六年前就已經被趙禎暗許給了唐奕,如今這位帝姬已經是雙十年華,再不嫁就說不過去了。
唐奕神情一暗,“老師當知我心意”
范仲淹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你心意?你心意就是天下間的好處都讓你一個人占了!”
不想,卻是王德用接過了話頭,“說起這個事兒,老夫有一事與大郎交代。”
唐奕一愣,“什么事?”
“君丫頭老夫要收了干孫女,你看著辦吧!”
唐奕立時一喜,“謝謝王爺爺!”
范仲淹卻是哭笑不得地看著王德用,“您老就別添亂了!”
王德用擺手止住范仲淹的話頭,“一肩挑兩房,雖在禮法之外,但也非沒有。”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老夫倒覺得沒什么不可以!”
“就是,就是!”唐奕捧著王德用的臭腳。“春秋有叔疾一宮二妻,西晉有魏收、陳詵、劉芳和賈允皆是左右夫人平坐。就算是唐時,也有王毛仲得兩國夫人鼎助。”
諂媚地嘿嘿賤笑,湊到范仲淹身邊,“一肩挑兩房,也不是不行的嘛。”
范仲淹立著眼睛道:“你那是一肩挑兩房嗎!?”
“呃”
“你那是三個!!”
范仲淹氣悶的不行,這敗家孩子齊人之福還不知足,想三個一起娶。
這里面有一個是皇帝的長女,一個假死的大遼王妃,另一個則是土匪頭子!
這事可能嗎?
你就是想平娶三個普通人家的小娘子,朝上那些老儒都得噴死你,何況這三個,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都是雷,不定哪天就得炸!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唐奕只得耍無賴了。
“那沒招兒了,要么就不娶,要娶就三個一起娶!”
娶一個,兩個做妾,唐奕是堅決不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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