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家書院副校長章談說完了之后,才出來,就被趙大傻和榮德帝姬兩家伙給截住了。
趙大傻縮在榮德身后,意思是慫恿小妹先開口。
高方平嘿嘿笑道:“王爺,看起來是你想問事情,直接開口就行。”
趙大傻便試著道:“聽說皇城要舉行三天三夜的千道會,我有點不喜歡,可不可以不舉行啊?”
高方平道:“小王爺說說看,為何不喜歡千道會呢?”
榮德帝姬代為答道:“大傻哥哥乃是看了西游記,便傾向于喜歡和尚。然后他還受了娘的影響,當初京城出現了張懷素事件,有許多婦女受害,于是娘對道士有偏見,大傻哥哥最孝順了,但凡我娘不喜歡的,他就不喜歡,但凡我娘喜歡的,他就喜歡。”
“嗯嗯很好,所謂百善孝為先,本大學士要表揚定王,緊跟皇后娘娘的腳步這沒毛病。”高方平道。
趙大傻最喜歡被表揚了,一陣得意。
“所以呢?要不要放這些牛鼻子在皇家開壇?目測他們沒什么用處。”榮德小蘿莉背著一個超級大書包好奇著。
“告訴娘娘,我不準他們開會。”高方平笑道。
于是腹黑妹和趙大傻就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做完了搬弄是非的大奸臣,高方平都不想待在中書呢,自己放假回高家烤火去了。中書門下其實很冷的,條件一點都不好。
回了家在書房里,如同個毛毛熊一般的烤火,少頃小啞巴跑了進來。
給您。
她遞給了高方平一個信封,就掄起兔子般的大長腿跑了。因為遠處的小小高又哭起來,趕著去伺候,肯定又有誰拿走小小高的東西了,否則那孩子平時真的不哭不鬧。
高方平也懶得管兒子哭泣,扯開信觀看,是李清照寫來的。
“清照有秘密爆料,說是你開始對目下鬧的轟轟烈烈的千道大會狙擊了?”
李清照寫來的信就這么一句。
高方平楞了楞,她還真是牛逼的新聞工作者呢,這么機密的料,目下就限于幾人知曉,她卻也聽到了。
“暫時不要報。否則容易提前引發許多人的反彈,興許有人會提前利用我的威望,故意引發矛盾、對道士伸黑手,那雖然對我政策有利,卻也會帶來開封府大亂,不利于發展和穩定。”
高方平提筆這么寫了給李清照的回信后,就讓人發了出去。
和她之間的互動越來越怪異了,只約好了每到下雪的時候去她的小屋溫酒觀雪,高方平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不是文青病犯了,才和他這么約定的?
以前的高方平沒心沒肺的,忙于賺錢,忙于具體的做事。而現在比以前累多了,當然收獲也很大,任何事業都需要學習和鉆研。
目下在中樞做實習相爺,也算才對宰執到底該做什么事有了個清晰概念:其實就是做高方平現在的事。
宰執已經不需要去關注民間是否有多少個王學斌了,不需要管民間有多少冤案了。但必須在政策源頭上,把一些嚴重的路線問題給把持住,那么天下他也就亂不到哪里去。
民間和有志官員們自身的容錯治愈率,其實也能一直把天下推向繁榮的。只要方向不出大毛病,就總是在前進。但方向一但錯了,民眾和有志官員越努力,國家距離終點就越遠。
這就是宰相的責任。而這個工作上,蔡京錯的太離譜。
于是現在,高方平還沒有真正的宰執,卻不得不提前開始深思未來的一些執政綱領。
宗教的問題、學派傾斜的比重問題,乃至官府的構架和革新問題,才會是高方平將來的最主要工作了。
大宋的時代,是否真的能夠接受高方平那一套?官員群體的素質和思維,又能支撐走到哪一步?這些是首先要考慮好的問題。于是才能在掌握方向的時候,不至于“打方向過頭、而把車開翻”,或者是開出馬路殺手的危險動作來。
其實隨便一個人就能把車開的像個樣子,那是因為人體的協調,基本上人的大腦怎么想,腳手就都能配合到位。于是不是有缺陷的那個,就把車開穩了。
但如果宰相是大腦,官員建制是身體的話,卻不可能有那么指揮如臂。于是眼看前面是彎路了,往左一下方向,卻會有大幅的延遲,等“身體各部位”反應過來,配合過彎的時候就會顯得很急切,甚至是漂移。
漂移之后的“回正方向”,也不可能如同老司機一樣的圓潤自如,那么如果收的不及時,這個時候的路線當然就嚴重左傾了,面臨撞墻或者沖出懸崖。
于是嚇到老司機后,又急切的往右邊猛拉方向,就算反應快沒撞車,修整過來后因為延遲,又變為了嚴重右傾。
于是就猶如新手開車,總是左一下右一下的漂來漂去。全國大頭百姓都暈車嘔吐了。
這樣的開車,其實在國家層面上是很容易會發生的。這其實就是們認為不需要政府的理論,他們說政府是個基因有缺陷的殘疾人、依照法規不能開車。但偏偏到處都有政府做馬路殺手。
所以執政是需要打“提前量”的,要依靠決勝千里的思維提前預判,就不會方向過激。然后也需要有足夠的執政期,其實大宋的三年一個任期很不科學。
有倒是任何一輛車都有毛病和特點的,新司機上車在跌跌撞撞中,好不容易熟悉了車的特性,結果速度還沒加起來,教練說“你開不成,下車換人”,那也會讓人哭瞎。
然而又很難判斷教練是不是誤判?萬一持續開下去,雖然熟練了、卻真把車撞了呢?所以這又成為了不信任政府的原因,某種程度上他們沒說錯:有兩個選擇的時候,但凡官員和政府一般選錯的那個。從古到今皆不例外。
想了整個晚上,這個問題高方平也想不明白,其實這是先有雞還是蛋的問題,永遠也不會有答案。只能說一但上車了,就盡量敬業的把車開好,為自己的安全負責,也為一車人的安全負責。其余的交給運氣去決定,這似乎叫摸著石頭過河,也叫看著路邊線開夜車。這方面可真沒什么遠光燈可以用的。
高方平在鄆城和江州開車的時候是絕對的暴走型。鄆城乃是燒胎式起步,最后速度太快在彎道來了個江州漂移。雖然依靠運氣被稱為彎道之王,其實那是初生牛犢而已,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些怕怕的。
于是防止發動機過熱超轉速,才應該是現在的實習宰相高方平考慮的。
無奈我有心平穩,身旁卻有狼群追擊。這不,目下面臨道士和東南系鯊魚的逼宮,不得已高方平又要大犯渾了、原本思考著減速、緩打方向,現在卻又要換擋加速,甚至是和狼群迂回的需要、要故意大幅度扭動方向盤了,左邊還是右邊得看情況,但肯定會有人暈車嘔吐的。
愛拼不總是會贏的,愛拼只是個態度。贏,那一定是綜合實力進行交換之后的結果。
好在的是,之前沒把車開翻了,總總事件的相加,現在高方平雖然年輕,卻已經有了十足的聲望了。這些以往積累起來的東西,一時也難以敗光,有些威望作為依靠,就算方向打漂了,也容易修正回來而不出滅頂的亂子…
早晨醒過來的時候,高方平發現自己仍舊在書房中,原來是昨晚在這里yy了整個晚上啊?
現在身上蓋著熊皮毯子,雍容華美的梁希玟坐在旁邊擔心的樣子道:“相公你是不是有壓力,以至于不敢回房睡覺?若身體有疾不得隱瞞,須得速速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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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方平道:“說什么呢,我好著呢。公糧不是前陣子繳過了嗎,又來催糧了啊?”
梁希玟湊過來舔著他耳朵嘿嘿笑道:“我還想再生個孩子呢。”
高方平摸著下巴思考起來,說來忒奇怪,小小高之后,最近竟是沒把她們誰的肚子給弄大了?一個都沒懷孕,仿佛統一抗議似的?
莫不是前番在戰場上裝逼了一年多,真的壞了某些功能?
行軍過程中,高方平真被那些奇奇怪怪的蟲子蜘蛛什么的咬的跳腳,那些東西在后世都沒怎么見過,不會是被它們坑了吧?
“妾身只是隨口一說,真不想給夫君壓力,您當我沒說過吧。”
梁希玟見他神色詭異,就不在說了,粘了過來么么噠一番,這才宣召小啞巴抬著咸菜和小米粥進來,給小老爺吃早飯。
高方平吃完就想溜走,卻被梁希玟逮住道:“回來,洗澡換衣。”
“我又沒潔癖,大清早的,天氣又冷,洗什么啊。”高方平說這么說,卻還是沒能跑掉。
已經有人把大木桶抬了進來,各種熱水倒進去后,就霧氣騰騰了。
門關起來后,高方平是真不想洗的,脫衣服多麻煩啊。
但是看到梁希玟脫光光,扭著白屁屁進入了浴桶,高方平便嘿嘿笑道:“好吧我也進來玩一下,然而先說好了,我不洗,我只是進來玩水。”
梁希玟真是服了他了,他是最不愛干凈的一個紈绔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