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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報紙治國

熊貓書庫    大宋的最強紈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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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方平道,“我出不出使,對我的政治生涯的確沒多少影響,不過對大宋影響深遠。我說王德旺啊,知道你為什么不被裴炎成待見?就因為你這家伙好高騖遠,好發言不得要領,好讀書又不求甚解。不是你的事你偏要管,當時我才到北1京,你就不自量力的提什么《西北策》也不說你了。現在又聯合童貫狼狽為奸,搞什么污糟貓北方策,還把蔡相他們給忽悠了?”

  王德旺老臉微紅,想起大魔王那句空談誤國。

  對著高方平容易讓人臉紅,當時那紙上談兵的《西北策》,大魔王看都不看就給扔垃圾桶里,也沒見大魔王發表什么長篇大論豪言壯語,當時就來了一句:若形勢需要,就帶兵西進用腦袋頂著。

  事實上他真帶著北方軍系區區兩萬新兵西征了,十六個月后,大魔王幾乎殲滅了西夏所有王牌力量,兵臨城下,逼迫西夏皇室簽下喪權辱國的條約,這就是現實。

  所以換個人來批童貫的《北方策》,王德旺肯定不服氣,但今日今時的大魔王說這句,王德旺也不禁要仔細尋思:難道童叔的策略真的有問題?

  尋思了一下,王德旺抱拳道:“興許明府您的想法有道理,但真需要這么不待見童節帥嗎?您無論如何要看在他曾破羌人的功績上,善待他。”

  王德旺這個侄子也算做的有孝心,這讓高方平很無語,其實大宋官場中王德旺這種人已經不多了。

  他這么為童貫說話,那是因為童貫的確對他王家有恩。

  當時的宋夏之戰,大將高永年戰死,那家伙是高方平的親戚。于是當時高俅和皇帝一起大怒,鑒于大宋一向薄待武將的政策,加上奸臣老爸進讒言,于是趙佶真的打算處死幾十個將領責任人的。

  不過當時的主帥王厚、也就是王德旺他爹,主動把所有責任和黑鍋扛下,說是不關別人事,乃是我王厚一人指揮不利的責任。

  童貫當時是監軍。那個時期的大太監膽子很大,也有些擔當。于是童貫沒推卸責任,主動對皇帝說是我童貫監督不利,不關其他人事。

  這種事若出現在范仲淹身上是正常的,但出現在童貫這奸賊身上倒是有點難得。換一般官僚思維,童貫理應把責任推到下面,殺掉一批軍官祭旗,這叫棄車保帥。

  不過是的,王厚和童貫這兩棒槌愣是這么把高永年戰死的責任給扛下了,王厚是蔡京的人,童貫是趙佶的人。鑒于這么尷尬的局面,高俅老爹雖然護家,也就不方便在咬人。趙佶也就不方便處理童貫了。

  汗,要是隨便就追究寵臣責任的話,趙佶他還能叫昏君?趙佶就這德行,他不會隨便薄待他寵愛的臣子。于是高永年死了白死了,那次愣是一個責任人都沒追究。

  童貫和王厚的名頭就這么打出來的,這就是后面童貫也對西軍有影響力的底氣。

  說來好笑,童貫這奸賊就有這么固執,膽子這么大。沖大哥扛責任他做過,違反趙佶命令、抓住時機進兵取得勝利的事他也做過。

  現在這個閹人雖然不做大哥好多年,但為了他自以為正確的《北方策》,他便也敢和高方平耍小心思、和高方平對著干了。

  童貫他肯定是個蠱惑圣心的奸佞、貪贓枉法的大蛀蟲,這毫無疑問。但高方平當年答應讓他站在安全線上,剛剛又怒斥梁師成不許對老童以陰謀迫害,也是認真的。

  高方平真沒多討厭童貫。論貪污,比童貫吃相難看的人多了,論奸佞,梁師成、梁子美包括高俅老爹也不比童貫弱。但童貫真做了些他們沒做的事。

  其實童貫的賊名那么重,一大原因是,寫歷史的文人多數不待見太監,其次是他的政策引入了金人。這是最大的歷史敗筆。

  YY完畢,高方平拍拍王德旺的肩膀:“去吧,去勸說他。我之所以找你王德旺去說服童貫,而不是去御史臺找言官彈劾‘閹人出使有損國格’,只為兩個原因,一,皇帝對我有恩我不想給皇帝找麻煩。二,童貫往前的一些作為,尤其和你父親王厚合作時候也算有擔當的人。在他放出不可饒恕的錯誤前,我仍舊愿意把他看做一個堪用的國朝將領對待。”

  “王德旺,你明白我的用意嗎?”高方平最后道。

  王德旺心理咯噔的一下,尋思:算好大魔王還有點底線,他要真找御史言官說事,那真可以毀了童貫的出使任務。這樣看起來,大魔王要跟隨童貫去出使,是害怕童貫犯政策錯誤,而不是想打壓童叔呢。

  想這么想,王德旺又心虛的道:“明府,您這么警告童節帥,真不是為了當年您親戚高永年戰死的事嗎?”

  高方平給他后腦勺一掌呵斥道:“媽的說到這事我就惱火,也替我奸臣老爹惱火。你們竟敢不給高家面子,把高永年給弄死了…”

  王德旺捂著后腦勺不服氣的道:“不是咱們官僚弄死的,乃是西夏人弄死的,您打到了西平府也算報仇了。”

  高方平指著他的鼻子道:“休要狡辯。你記住,如果我記仇高永年的事,我不會找童貫,當年主帥是你父親王厚,我就算要算賬拉清單也只會找你王德旺,然而你看老子是那么小氣的人嗎?在北1京時候我給你小鞋穿了嗎?所以此番我真不是要整童貫,就事論事,我要一起出使是有原因的,讓那個太監給我等著,和我一起上路,他就仍舊是正使,我在幕后,外交成果算他的。若是你此去一個時辰內,聽不到他打消今日出行的計劃,那我也不給任何人面子了,讓他等著御史言官彈劾就行。媽蛋你以為這是讓我戴綠帽那么小的事啊,這個問題上誰惹我,我就整死誰。”

  “明府別急,下官這就去見童節帥曉以厲害。”王德旺一溜煙就跑了。

  這次不是心理戰,老童那閹貨若不收手,高方平就關門放御史去咬死他。放高俅老爹去找他清算高永年戰死的舊賬。

  這是原則問題,他自己出使,鐵定弄出和女真人聯合的幺蛾子來,打了蕭的里底的臉,那么遼國帶路黨就哭瞎了,遼國帶路黨哭瞎,大宋愛國黨當然也哭瞎了。都是利益惹的禍啊。

  所以呢,高方平等的同時,去了御史臺。

  暫時什么也不說,和張克公大眼瞪著小眼的對坐著。

  “紀委的同志們”也不知道大魔王來干什么,如履薄冰的樣子尋思:老子們部門最近沒找你大魔王麻煩好吧,這么來守著有意思啊?

  雖然都是常委,但張克公這老家伙排位在高方平前面,所以他自持身份,也懶得招呼,懶得待見,自顧自的喝茶看報紙。

  看報紙就是張克公的工作,他們的部門幾乎訂閱了目下汴京所有報紙,不論大報小報都有,不論是官媒還是私媒,都訂閱了。

  這些家伙現在就從新聞報道里去發現問題,然后就開始咬人。這顯得很混蛋,但張克公認為他是對的。他說了,他不是刑部,他咬人不許要證據,只要有渠道消息就行。

  所以這也需要新聞媒體必須有消息才能報到,否則就算造謠,傳閱五百次以上當然就有報紙倒霉了。

  是真有些小媒體被張克公以“造謠禍國亂政”名譽給咬死了的。

  其實他的工作方式就連高方平也無法指責他,大報小報結合、加上許多論壇言論什么的,還真能一定程度反應出一些目下的風氣。所以老張就指揮著麾下用這些去咬人。

  事實上當時國戰期間查封樊樓,就是張克公這個棒槌的主意,他從報紙上看到有女相撲鐵臀碎核桃的廣告后,覺得國難期間這么搞很不好,就慫恿張叔夜去拉仇恨了。汗,張叔夜是真見不慣類似的事,弟弟不說的話,張叔夜還不知道汴京目下“前衛”到了這個地步。

  于是張叔夜都不找他兒子打聽一下樊樓股東都是誰,就帶隊去沒收了樊樓的營業執照、讓停業整頓。

  整頓個蛋,最終惹出了無數權貴子弟上“千言書”給趙佶的事,趙佶戾氣不重又喜歡玩樂,覺得樊樓多有趣啊,于是最終哭瞎的就是張叔夜。

  那次幺蛾子其實是張克公“報紙治國”的鍋。

  一邊在心理YY著,高方平摸著下巴看著小老張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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