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方平敢猝不及防的出城突襲,并且畢世靜和史文恭部參戰,最終引發種師道部的十一萬主力參戰之后,可以真正的說,河中府會戰已經沒有什么大懸念了。只是等著收關了,另外的主要問題就是種師道部損傷多少的問題,以及打掃戰場了。
高方平本人只負責洗腦,當然不會去沖鋒的。
此番從黎明發動河中府會戰開始,高方平都很猥瑣的在城頭眺望著。
臨近下午之際,目光所及的地方全是尸體,剩余的西夏人都被趕往近百里外的種師道陣地去了。于是高方平膽子大了起來,貌似勇猛的樣子舉著天子劍,帶著幾萬大頭百姓沖了出來。
“燒光,拿光,搶光!”
高方平帶著百姓猶如蝗蟲一樣的開始打掃戰場了。
所過之處,死去的西夏士兵身上的錢財、毛病、口糧、哪怕銅紐扣和金牙齒什么的都搜括一空了。
與此同時,戰場上有很多無主戰馬眼淚汪汪的樣子,像是“求帶走”的節奏。于是答應它們,把它們全部擼回家里去,受傷的戰馬就帶回去救治,傷重無法救治的戰馬,就地送一程干掉。
然后各種尸體,能燒的燒,不能燒的就埋。
這樣的大雪天很難燒起來,除非用大量火油。不過好處是,野外的雪地氣候比冰箱里還低,能阻止疫病的的傳播。
現在的形勢是,畢世靜史文恭他們推進到什么地方,高方平也就帶著“幾萬大軍”勇猛的搶到什么地方,連柴火都不放過。
所以前方將士正在拋頭顱灑熱血,然而以高方平為首的奸商們已經開始做生意。
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早就駕臨戰區的關七以及西門慶,早前是在畢世靜保護下躲在龍門縣的。
他們的武士收到消息說高方平已經帶領幾萬百姓出城搶人了。于是關七他們也趕緊的狂催馬匹,也到達了戰場。
梁紅玉和宋翔也都來了,她們帶著一群娃娃兵,穿著“紅十字”服,表示她們不是戰士,是來救死扶傷的。但凡發現受傷而沒死的宋軍,就被幾個娃娃合力抬上板車去,拖著回城去。
戰爭很殘酷,有些傷兵在回城路上就死了,但也有很多能夠得到及時的救治,從而一直活下去。
“報——”
一個身穿紅十字服的娃娃兵沖來高方平的面前道:“小子乃是鄆城少年軍戰地醫護隊員,報小高相公,戰場來了一商,正在撿東西。”
“什么!”
高方平當即調轉馬頭,打算帶幾萬大軍把這些奸商給滅了。
“誤會誤會!”
轉眼見騎著毛驢、帶著武士的關七趕來了。包括西門慶方面也來人了。
原來是這兩個奸商也來了?
高方平就摸著下巴,看著他們的人手里的東西。
西門慶的人攜帶者一些血淋淋的馬的內臟。而關七的人則是帶著一些奇特的馬弓,那是西夏人慣用的兵器。與此同時,也有少量的西夏神臂弩。
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從戰場撿的。
于是高方平先不管那么多,說道:“這里的東西,包括雪和空氣,全部都是我的。”
鑒于他攜帶著仿佛賊一樣的“幾萬大軍”,西門慶和關七嚇得扔了全部東西后舉手投降道:“您不是這么狠吧,難道真要征收呼吸稅?”
“呼吸稅暫免,但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同意,你們毛都帶不走一根。”高方平道。
“是是是,那是自然的,咱們主要是想廢物利用一下,提示大家什么東西可以利用。其實我等著區區百十人,怎么可能打掃戰場?最終還得依靠大眾的力量,把有用的東西收集了來,賣給我等就可以。”關七和西門慶媚笑著搖手道:“我等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搶東西的。”
這下如狼似虎的老百姓們,才臉色松了松,沒把這兩奸商吊路燈。
然后高方平奸商造型問道:“關七,你拿著的那些西夏兵器想干什么,要接西夏人的班和我作戰嗎?”
“不不不,明府您誤會了。”關七忙道:“這些許多兵器還完好,一些破損不嚴重的適當修理一下還能用。尤其弓箭,在吐蕃地區很受到歡迎,他們很落后,制作的弓箭比西夏人差遠了,這些東西收了過去,可以換回不少物資來。”
看起來關七說的也都是實在話,西夏人于弓箭制造上那是真有心得的,神臂弩就是他們發明制造,最后又被大宋山寨了的。
關七接著又道:“說來也不怕大人笑話,小人現在還成立了廢品收購商隊,除了從外地收購輸送一些礦石去江州賣給工廠外,我還從各地收購已破損無法使用的鐵器工具,然后也賣給江州工廠去回爐。他們很喜歡我賣去的廢物呢。”
昏,關七這家伙開始做廢品收購站的生意了啊。
“行,就這么說定了。”
高方平當眾對大頭百姓宣布:認真收集戰場之上的一切可利用的東西,屬于宋軍的遺落物品和兵器的,權屬官府。而但凡屬于西夏人的東西,除西夏神臂弩之外,收集之后都可以賣給關七,大頭百姓會按勞分配,一起參與受益。
至于西夏的神臂弩,不論完好還是破損的,哪怕神臂弩的部件,必須全部交給高方平,私藏者重罪!
當即引來了百姓群體的一陣歡呼,他們主要是跟著出來補刀、打掃戰場的。這再以往算是服役,還算他們失去家園之后的報仇和宣泄,沒指望有錢賺的,卻是想不到,現在不但有商隊上門在戰地收購廢物,收益還能給百姓一些。
所以大家真的是被打雞血了,全體性的沸騰。
少頃,高方平抬住大家的興奮,不懷好意的問:“西門慶你來干什么?你家月娘是否帶來了?”
“月娘她…沒來。”西門慶一陣尷尬道:“不過戰場上的死馬,有不少好東西可以利用,若不及時收集就浪費了。皆因馬的腱子肉,以及馬蹄,都可以制作為不錯的藥材,這些東西可價值不菲呢,皆因若在平時沒人會殺馬去獲得這些藥材,于是一般性藥材只能用植物代替,而一些大富人家愿意信任動物性藥材,所以價格非常高。”
關于馬腱子肉和馬蹄的藥用,高方平倒是不知曉。但西門慶這種鯊魚藥商就是玩這一口的人,他愿意跟著來收購,想必是可以賺錢的。
然而看了看,西門慶的人除了拿著一些血淋淋的馬蹄和腱子肉外,還有些內臟在在手?然而他犢子卻對此只字不提,于是小高懷疑有詐,說明他不提及的那些,才是最值錢最好的東西?
于是高方平跳下馬來,穿得如同個毛毛熊一般的走過去,親自把西門慶的狗腿頭子應伯爵手里的內臟拿了來查看下,之后,現場把一匹戰死的馬的尸體破開,對比了下,恩,這個形態的器官依據位置判斷,應該是馬的腎臟。
于是高方平笑了起來道:“好你個狗才,敢陰我,好東西你只字不提,卻盡和本府扯些不值錢的東西是吧?”
西門慶尷尬的道:“大人有所不知,馬蹄真的很好的…”
“閉嘴!”高方平道,“所謂牛有黃在膽。牛黃那是非常非常值錢的,那么,馬的腎臟有什么我雖然不清楚,但肯定也是近似于牛黃的好東西。而且在大宋馬比牛還珍貴,所以更值錢對不?”
西門慶想死的心都有了,果然啊,雁過拔毛狗過踢一腳,大魔王太難蒙了。
于是,西門慶一個勁的使眼色給高方平。
高方平懂了,這是他西門家的秘密。這個時代誰都會有些秘方不想外傳的。
于是高方平走近低聲道:“想說什么?媽的蒙了老子被識破了,你還想跳?”
西門慶湊著耳語道:“馬有墨在腎,牛有黃在膽。馬墨,對于小人是很值錢的。我西門家有秘方,可以用于制造最好的‘春1藥’,供應給大富人家,相爺您懂的,他們對這些的需求當然不小。”
高方平想了想,也不好意思當眾揭破他西門家的知識產權。另一個,馬對于大宋稀缺珍貴,不值得提倡這樣的路線,因為這也不是穩定的藥材來源,無法被工業化利用,所以真沒必要宣揚了到處是。從而形成了無數奸人迫害馬匹的事例。
是的也就是本著這樣的用意,當時高方平始終沒有把方臘“鴉片害人”的事徹底揭破。揭破了,當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有些人再被鴉片謀害,但嚴重的在于,也等于告訴的許多的奸人:怎么用鴉片去害人牟利。
太陽底下沒什么新鮮事,有利潤的事就會有人甘愿去冒險。不宣揚,這個秘密在這個時代,只有很少的一些人當做秘方在保留著,那么雖然有危害,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一揭破了,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雖然一些人懂得防備了,但卻有更多的鯊魚開始利用這一武器進攻了。
YY完畢,高方平對西門慶道:“行,你西門家的秘密我就不刺探了,這在我眼睛里無法被工業化利用,那就只是奇技淫巧。秘方你自己保密好,然而收購價…你卻別想蒙了我?你好好的說,我說服百姓幫你收集馬腎臟,然而你給多少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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