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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章:攻陷

熊貓書庫    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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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住月亮灣的城墻之上,兩個望樓之上的蠻兵一直在關注著發生在內里的這一場屠殺,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面的異樣,直到明軍的腳步聲傳來,兩人這才回過w..lā

  兩人的臉色瞬間都僵在了那里,嘴巴大張著,一時之間,卻又發不出什么聲音來,好半晌,一人終于反應過來,來不及去拿地上的鐘槌,直接揮動手里的佩刀,重重的砸在懸吊在望樓的銅鐘之上。

  當當的聲響,瞬間擊碎了黎明之間最后的那一些朦朧,薄薄的霧藹似乎在也鐘聲悠長的響聲之中被一掃而空,對面的明軍距離他們只有數百步了。

  直到此時,另一個蠻兵才省悟過來,他剛剛就站在鐘下,巨大的銅鐘響聲讓他的耳朵仍在嗡嗡作響,他扯起了嗓子,大聲吼叫了起來。

  “敵襲,敵襲!”耳內嗡嗡作響的他自己卻什么也沒有聽見,卻認為自己沒有喊出聲音來,他急得一下子撲到城墻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拼命的吼叫起來。

  “敵襲,敵襲!”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耳朵就在他拼命吼叫的時候,滲出了兩縷血絲。

  聽到警鐘,聽到蠻兵的吼叫,數百明軍齊聲吶喊,加快了腳步,向著城墻沖來。

  月亮灣內,鐘聲響起,慕容宏身體驟然一震,霍的站了起來。

  敵襲的喊叫之聲傳來,所有正在搬運尸體投進那些礦洞的蠻兵伙直起了身子,迷茫地看向城墻。

  一下刻,秦風的身影出現在城墻之上,自月亮灣中吹出來的山風將他的滿頭長發吹得向后筆直飄起,衣袂飄飄,長刀斜指,宛如天兵天將自天而降。

  “慕容宏,咱們終于見面啦!”秦風看著站在對面遠處,那個滿身沾染了紅色的血跡的人,不用問,他憑直覺就能感到,那個人就是慕容宏。

  城墻之上,兩個蠻兵挺著刀,嘶吼著撲向秦風。

  秦風瞧都沒有瞧他們,左手屈指兩彈,兩名蠻兵的額頭正中,撲撲兩聲,便多了兩個血洞,仰天跌倒。

  長刀斜著一拖,崩崩的聲音連接不斷,城墻之上所有的弩機弓弦盡數從中斷裂。長笑聲中,秦風自城頭之上一躍而下,反手一揮,長刀飛出,正正的插在城門之上,一道道蛛紋在厚重的城門之上延伸,然然裂成一塊塊的破板往下跌落,跌落的過程之中仍然在不斷的碎裂,還沒等完全落到地上,已經化為了飛灰,被風一吹,無影無蹤。

  鐵刀又飛回到了秦風的手中。

  長刀戟指慕容宏,秦風大喝道:“慕容宏,前來受死!”

  聽到士兵的呼喊,接著看到秦風的出現,慕容宏知道,自己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早前的感覺是對的,那個追蹤自己的明國將軍,的確是發現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先前的故意消失,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放松警惕,把自己引到這里來,然后一網打盡罷了。

  本來還有一絲最后的僥幸,即便丟掉了這個金礦,但自己脫身尚不是什么難題,但看到秦風,看到他殺死兩名士兵的手段,看到他一刀破門的手段,這最后一絲僥幸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宗師!”他喃喃地道,秦風居然已經成為了一代宗師。

  秦風晉級宗師的時候,是在與秦軍激烈作戰的橫甸戰場,而那個時候,正陽郡下的蠻軍已是大敗,慕容宏已經開啟了逃亡模式,并不知道這一切。

  現在他明白,自己即便想逃,也無路可逃了。想在一個宗師面前逃跑,無異于癡人說夢。

  隔著被破開的城門,他看到了明軍正在吶喊著沖來,他緩緩地提起了先前插在地上的帶血的刀,大刀前指,厲聲喝道:“全體進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月亮灣內,所有的蠻軍舉起了他們的刀槍,瘋狂的向著城門處涌來,他們都是慕容一族核心的武裝力量,都是慕容最忠心的子弟兵。

  秦風冷笑著舉步向前,一腳重重的踏地在上,距離他尚有十數步的第一排蠻軍驟然之間飛向了空中。

  左手舉起,向前虛虛一按,又是十余名蠻兵胸口莫名的塌陷了下去,一聲不吭便軟倒在了地上。

  兩招,連殺數十名蠻軍,絲毫沒有讓蠻軍有所退縮,反而更加兇狠地向前沖了過來,手中長矛并舉,眾人彼此之間擠得更緊了,對抗這樣的武學大家,除了用人堆之外,并沒有什么別的法子。如果讓對方運動起來,那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秦風雙手握緊了手里的戰刀,混元真力瞬間注入到戰刀之中,刀開始發亮,變紅,這是最為狂暴的混元真力。

  “死!”秦風厲嘯聲中,揮舞著通紅的戰刀,飛撲向迎面撲來的蠻軍。

  如果此時他是單身一人,他不會這樣做,因為如果被這些蠻軍困住,即便他是宗師,也得大費手腳,但此時在他的身后,還有八百余名明軍精銳。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當秦風撲進蠻軍之中的同時,吳嶺一馬當先,從被破開的城門之中沖了進來。

  兩支軍隊人數差不多,戰斗力也相差不大,這支蠻軍在裝備之上也相當的完善,他們此時在防護之上比明軍甚至還要強上很多,因為明軍長期在山林之中追蹤慕容宏,像鎧甲這種沉重的東西,并沒有穿在身上。

  總體來說,兩支軍隊的戰斗力差不多,一支是要痛打落水狗,剿滅這最后的敵人,另一支卻是自知滅亡在即,困獸猶斗,雙方在這一瞬間,都是爆發出了比平時更強的戰斗力,呼嘯著沖殺到了一處。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下。

  唯一不同的是,明軍之中有一位宗師壓陣,而蠻軍之中沒有,他們不得不動用了兩名九級高手,慕容宏與慕容明兩人一齊來對抗秦風。

  這就給了吳嶺機會,現場除去兩位慕容氏的九級高手,秦風這位宗師之外,便只剩下了吳嶺這樣一位八級巔峰的好手,沒有了高手的牽制,他手中鐵槍吞吐縱橫,在隊伍的最前方為他的士兵們開路。

  雙方都有傷亡,但明軍卻大占上風。

  慕容宏與慕容明兩人并肩站在一起,兩人在秦風的宗師之力面前,連自保都做不到,一次次的被擊飛,一次次的勉力爬起來,其實兩人都知道,現在的他們,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在拖延失敗的時間而已。

  兩人再一次被擊飛出去,這一次,功力稍差的慕容明再也堅持不住,秦風的內力如果僅僅是渾厚強大也就罷了,兩位九級高手聯手,再不濟也能抵抗一陣子,但問題是,秦風的內力無比古怪,他們兩個先前并沒有與秦風交手的經驗,先前看到秦風手中的鐵刀猶如火炬,只道他的內力是極度陽剛的那一種,哪知甫一交手,秦風的真息內力卻在至陽和至陰之中無縫切換,這就讓人難受之極,更讓他們恐懼的是,稍有不慎,秦風的內息便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偷偷摸摸的滲入體內,然后如同一根根鋼針一般,向著自己的丹田之內爬行,如果有余暇,他們或者還能用自身的真氣將其煉化,但現在,他們用盡全身的力氣抵抗秦風都還嫌不夠,又如何來抵擋來自體內的這些侵襲。

  慕容宏一手扯著慕容明,慕容明已經站不直了。

  秦風提著刀,一步步向兩人逼近。這個時候,他莫名的想起了當年在落英山脈當中的事情,鄧樸曾經告訴過他,當年他與束輝兩人合力伏殺左立行,那時的鄧樸是九級上的高手,束輝也摸到了九級的門檻,但他們在已經重傷的左立行面前,仍然感到力有不及,后來雖然殺了左立行,但兩人卻都是受了重傷,鄧樸甚至還因此落下了病根,幾乎絕了晉級宗師的希望,后來還是舒暢出手,才治好了他的暗傷。

  現在,他對上了兩個九級,不同的是,此時的他,正在巔峰,哪怕對手不是庸手,他仍然行有余力。

  慕容宏用力的拖著慕容明,看著遠處人數愈來愈占優勢的明軍,他慘然一笑,抬頭向天,一輪驕陽此時剛好躍出山頭。

  “是時候了,我們不能活,至少也能拖著這些明軍一起去死。”他喃喃地道,太陽升起,便是月亮灣的盡頭水里的洪水傾泄而下的時候,在那樣的大自然的威力面前,面前的這些明軍,除了秦風,其它的人誰都逃不過死亡。

  他舉起了刀,慕容明也舉起了刀,兩人一步一步地向著秦風挪去。

  “要死,就一起死!”慕容宏狂吼著,向秦風撲了過去。

  月亮灣的盡頭,水的堤壩之上,已經被挖出了一條溝壑,當初建造這個水壩的時候,便已經有了這方面的設想,這條溝壑只需再向下挖上數尺,便能觸發機關,整個堤壩將會潰塌,洪水將會傾泄而下。

  不過這數尺的深處,卻成了他們永遠也達不到的目標。堤壩之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蠻軍的尸體,慕容剛的尸體,就靜靜的躺在那條他們已經挖了數尺的溝壑之中,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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