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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造反了造反了

熊貓書庫    大清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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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豐大老遠從北京直下江浙,當然不是為了躲在太湖守著幾個女人學楚留香。

  他是來造反的。

  話說穿清不造反,那是要ju花套電鉆的,再說他和麻哥之間也沒有別的可能了,這時候無論他是仙人也好妖人也罷,康麻子得到他的唯一處理方式就是拿小刀一點點片了。

  這一帶可是康麻子朝最著名的亂黨根據地,一大票前明遺民都躲在這兒混呢,玩理論的黃宗羲,呂留良雖然都已經死了,但他們的一幫子孫可都在,包括尊崇他們那些破壞旗漢感情的反洞言論的也大有人在,如呂留良的弟子嚴鴻逵,這可是雍正時代跟呂留良一塊兒開棺戮尸的。

  同樣玩行動派的也不乏其人,比如說實打實起了兵的一念和尚。

  甚至還有一個隱藏boss,大名鼎鼎的朱三太子,這可是真朱三太子,雖然康麻子為了殺他不承認這個身份,但一個七十多老頭腦子讓驢踢了,也不會冒認這種滅門的身份。

  這些亂七八糟的前明余孽們可都扎堆在太湖周圍,比如嚴鴻逵就是湖州人,而一念和尚起兵就是在太倉,還有冒他名號的張念一,錢寶通等人則是在慈溪嵊州之間的大嵐山造反,還有黃宗羲兒子據說是武林高手的黃百家在余姚,這樣算算能搜羅的雜牌軍還是不真少呢,需要列個單子慢慢來才行。

  雖然這些人戰斗力不行,確實也沒什么戰斗力,但…

  但他這時候也沒什么人可用了,穿越這個時代簡直就是地獄模式,剛剛經歷尸山血海時代的老百姓有地瓜啃著,一般很難再提起造反的興趣,畢竟造反是要死人的,當年那一座座城市被血腥屠殺的教訓,已經讓這時候的人很少有敢直起腰的了。

  至于學李同志那一套…

  別逗了,學洪教主那一套說不定更管用。

  所以暫時來講他也就只有反清復明的那些前朝遺民們可以利用了,主要是這個招牌見效快,可以拿來就用直接上手,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想辦法建立起軍事力量,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有足夠的保護。否則這樣東躲西藏下去終究不是個事,他不可能只憑自己抵擋康麻子的龐大軍隊,可以說以最快速度扯起義旗是他遠離菜市口的最好辦法。

  其他無論什么方式都需要很長時間積累,他不可能這時候跑大街上去拉個人告訴他,跟我造反吧,你會成為傳奇,別逗了,成為神經病還差不多!

  但只要打著反清復明旗號,先把勢力建立起來,然后打幾個勝仗,就憑他射康麻子一臉濃硫酸的光輝事跡,肯定會有人從各地跑來投靠的。

  再說誰創業之初也都免不了有幾個合伙人,贊助商什么的,先將就著等事業做大了再說唄,黃袍加身的游戲又沒什么難度,辣么多很好的前輩在示范難道他還不知道該怎么做?就連洪武爺不都早就給寫好劇本了嗎?

  而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嚴鴻逵。

  天黑后他的沙船升起帆悄然駛出葦蕩,一路小心夜行,在熟悉地形的如玉帶領下黎明時分停靠南岸一座小村莊,先是去雇了幾名船工,這里都是船上討生活的,只要有錢雇人很容易。楊豐把老程沒帶走的官服穿上一嚇唬,鷺鷥補子保證了船工不會起歹心,然后留下小柔和韓瑩母女走運河奔杭州,而換一套青衫的他和如玉則雇了艘小烏篷船走另一條水路去湖州。

  這一帶屬于最典型的水鄉,河道如同蜘蛛網一樣縱橫交織,坐在船上看著兩岸原生態的水鄉風光,入目一切都如同畫一般,但可惜就是行人后面那一根根丑陋的辮子,徹底破壞了這種美感,就這樣一路唏噓著到了湖州,至于尋找嚴鴻逵并不難,他又不是普通老農,那是當地有名學者,隨便打聽了一下之后便找到了門上。

  “楊公子是?”

  已經人過中年的嚴鴻逵疑惑地看著楊豐。

  “賡臣先生,鄙人只是慕名而來。”

  楊豐說著往頭上抹了一把,將綴著假辮子的瓜皮帽隨手往旁邊一扔。

  看著他那半長不短的頭發,嚴鴻逵立刻愣了一下,緊接著更讓他震驚地事情發生了,就看見這家伙的右手向前一伸驀然消失,但隨著他向后一縮,又再次出現了。只不過此時手中多了一個奇異的玻璃球來,拳頭大小,放在一個底座上,里面居然還有一個栩栩如生的小人,略微一動更恍如有無數雪花飄零,端得是可謂鬼斧神工。

  “一個小玩意兒,算做見面禮了。”

  楊豐淡淡的說。

  被一個廉價雪花玻璃球晃暈的嚴鴻逵,深吸一口氣滿臉尊敬地說:“仙長可是修道之人?”

  “然也,家師青冥子,乃扶搖子同輩中人,久居昆侖,此次命吾下山入世修行,不想一別不過百年,我神州竟成犬羊之地,遍地腥膻之氣,我堂堂華夏衣冠,竟如夷狄般拖著此穢物,更可悲者竟以奴者自居,縱然士人亦以媚事韃虜為榮絲毫不知廉恥,簡直令人發憤欲狂。

  日前吾獨闖京城,意欲擊殺虜主以拯華夏,然法力低微,僅得傷其肢體。

  脫身之后自思終究勢單力孤,欲糾集忠義之士,起兵盡滅韃虜復我漢家天下,日間聞得先生師徒皆懷忠義,故此登門相邀共謀盛舉!”

  楊豐慷慨激昂地說道。

  嚴鴻逵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說道:“仙長方才說擊傷了韃子皇帝?”

  “然也,其面被吾用法寶擊傷,容貌必毀無疑,一目定然已毀,若救治得力或許能保住性命,若救治不得法,估計此時已歸伏誅,此事剛過不久,吾乘坐騎南下甚快,想京城消息尚未傳來。”

  楊豐說道。

  “仙長此言當真?”

  嚴鴻逵恍惚地說。

  這家伙的話信息量太大了,由不得他不恍惚,實際上他聽得就跟做夢一樣,這家伙意思是他之前就已經闖過北京了,而且把康熙打成重傷,不但毀容打瞎一只眼,甚至還有生命危險,而現在他跑來是邀請自己跟他一塊兒起兵造反,繼續跟清廷對著干的。

  “當然是真的,如若不信你可以等幾天,北京的消息必然傳來。”

  楊豐很隨意地說,這種消息康麻子的人封鎖不了,他在外城就跟展覽一樣估計得幾萬人看見了,也就是民間消息傳遞沒那么快而已。

  這時候嚴鴻逵忽然腦子里一動,立刻和最近幾天各地清兵發瘋一樣的調動聯系起來了,這些天不但各地綠營,甚至就連杭州的駐防旗軍都調兵北上長江,要知道那可不是他們的防區。雖然調動原因還不知道,但如果真是這家伙差點把康熙弄死,那么這些調動就完全合理了,這是在搜捕這家伙的,一個和陳摶同輩仙人的弟子,也的確有能力獨闖北京,同樣也的確必須這樣興師動眾才能對付。

  也就是說這幾乎可以確定是真的。

  “好,仙長所為簡直大快人心,不瞞仙長,在下早有起兵之心,無奈勢單力孤,有心殺賊,無力回天,而今有仙長相邀,自是義不容辭。”

  他猛然站起身一拍桌子激動地說。

  “好,我沒看錯你!”

  楊豐很滿意地拍著他肩膀說。

  很顯然這個人還是比較沖動的,他現在就需要這樣的人。

  “不過只有你我二人遠遠不夠,尚需更多同道義士,我欲糾集最少幾千人馬,先打開杭州城盡滅城中韃虜,而后以浙東為根據地北伐中原,直搗北京,復我華夏衣冠。”

  緊接著他又說道。

  這才是他首先找嚴鴻逵的原因,以他的情況,可能知道有哪些人還心念舊朝,更不可能把這些人糾集起來,但嚴鴻逵可以,作為呂留良的得意門生,他在浙江士子中肯定是交游廣泛的,而這些人里面有誰是和他一樣的基本上也了如指掌,剩下無非就是送個信而已。

  而這些散居各地的前朝遺民們同樣也有各自的關系網,他們再向外一擴散那么這張網就更大了,如果能和那些專職干這個的,比如天地會之類搭上線那無疑就可以說完美了。

  至于打杭州什么的…

  扯個大旗而已,到時候再說唄,就算打杭州不切實際,打定海還是很實際的。

  “仙長不必擔心,我江左男兒也不盡然是甘做韃虜家奴的,有志恢復華夏的大有人在,只需書信相邀即可。”

  果然嚴鴻逵拍著胸脯說。

  “這樣最好,不過此事最好做得隱秘些。”

  楊豐說道。

  “仙長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嚴鴻逵滿懷豪情地說。

  “這樣的話我們還需一個會盟之處,這里是肯定不行,必須得足夠隱秘,不會被韃子盯上的地方才行,有了,定海附近有一桃花島,地方足夠寬敞,也足夠不為人所注意,就定在此島如何,我們以一個月為期,一個月后齊聚桃花島共商大計。”

  楊豐說道。

  “一切但憑仙長吩咐!”

  嚴鴻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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