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戰神也扛不住開掛。
彼得大帝都折戟沉沙,區區一個歐根親王算什么?
就在明軍掃蕩西西里島,同時轟炸機群不斷從這里的機場起飛去羅馬傾瀉炸彈的時候,巴爾干半島上的明軍完成了對整個奧斯曼帝國的吞并,二十萬大軍壓到了奧地利邊境。當然這時候的奧地利邊境在原本歷史上現代的塞爾維亞中部,還有波黑南部這條線上,戰略上的核心是貝爾格萊德和薩拉熱窩,歐根親王的神羅聯軍指揮部就在貝爾格萊德。而另外二十萬明軍則壓到了保加利亞東部的山區,此外還有一個集團軍,再加上近十萬仆從軍進入特蘭西瓦尼亞從東部虎視匈牙利平原,一個l型的對奧地利半包圍陣型就這樣完成。
剩下只等楊皇帝命令了。
好在楊皇帝并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就在冬季過去,多瑙河開始解凍的時候,楊皇帝以神羅皇帝查理六世拒絕鏟除xie教,自甘duo落藐視諸神為理由,下令明軍向神圣羅馬帝國進軍。然后已經部署就位的整整六十萬大軍就像決堤洪流般殺入奧地利,雖然歐根親王親自指揮的神羅聯軍浴血奮戰,但實力的差距終究不是他個人指揮能力能夠彌補,很快外圍的防線便接連不斷被攻破,僅僅一個月之后,貝爾格萊德就被明軍包圍了。
然后…
然后就木有然后了。
因為明軍的內河艦隊從瓦拉幾亞開過去了,那些恐怖的五寸艦炮輕松摧毀了神羅聯軍的防線,同樣也轟碎了貝爾格萊德的城堡,包括歐根親王本人也做了明軍的俘虜。
“藍色的多瑙河!”
楊皇帝站在貝爾格萊德的廢墟上,看著前方這條奔涌的河流感慨了一下然后說道:“不要改它的名字了,還是繼續叫多瑙河吧!”
“尊旨!”
侍從趕緊說道。
大明打下一個地方然后就立刻給當地山川河流城市鄉村改名字這都是慣例,書同文車同軌就連地名也得大明化,那些亂七八糟的異族化名字當然不可能繼續使用了,以前在西域好歹還有唐朝時候的名字可以當依據,但都打到多瑙河了,指定就不會有什么依據了。所以都是由一個專門的地圖編審委員會給起,因為需要起的實在太多,再說那些編審委員也沒真當回事,所以很多名字都是重復的,當然,即便是重復的也得要改成漢語的,不過這條多瑙河既然是皇上特旨,那也就保留著吧,反正這個名字也還不錯!
就這樣多瑙河這個名字成了楊豐的焚化爐里,一個難得保留下來的東西,當然,幾百年后已經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的最終源頭了。
“陛下,歐根親王帶來了。”
一名侍從說道。
楊豐抬起頭來,向自己的右側看了看,被俘的歐根親王正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個奧地利的戰神沒有辜負他那顯赫的名聲,他指揮的貝爾格萊德守軍給明軍造成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損失,傷亡超過了一萬,而且有兩個旅長陣亡,要不是內河艦隊的重炮,這時候估計明軍還很難攻克這座城市,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可以令楊豐驚嘆了。
楊豐拔出自己的佩槍。
這實際上是一把勃朗寧,現在明軍高級軍官都已經不再佩戴左輪手槍,畢竟需要高級軍官親臨戰場的情況已經很少,配槍都只是一種身份象征,所以都換成了這種更漂亮的新式手槍,雖然楊豐也用不上這東西,但作為御駕親征的皇帝,他還是要帶著作為裝飾的。
“賜他自盡!”
楊豐遞給侍從說道。
那侍從趕緊接過,先把子彈上膛,然后再遞給歐根親王,后者拿在手中好奇地看著,雖然沒人給他解釋,但他也很清楚這是做什么的,他把槍口頂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然后苦笑著緩緩扣動扳機…
突然間他手一轉,那槍口對準楊豐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在一片驚叫聲中,那子彈瞬間從槍出,但可惜從出膛的一刻起就變成了詭異的慢鏡頭,那顆子彈的彈頭以每小時一公里的速度在空氣中旋轉著緩慢飛行,在飛出約半米的距離后,又以更加緩慢的速度向著地面墜落,就仿佛一片風中不肯落下的羽毛。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
歐根親王聳聳肩說道。
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就像剛才那名侍從一樣拉動套筒,緊接著將槍口對準自己腦袋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哼!”
楊豐很不滿地哼了一聲。
“此人犯駕,最大惡極,雖已伏誅,但其罪當挫骨揚灰,其部下當連坐,所有在貝爾格萊德被俘的奧地利軍全部處決!”
隨行的陳烈立刻說道。
“遵命!”
一旁的集團軍統領立刻行禮說道。
就這樣貝爾格萊德被俘的兩萬奧地利軍,成了歐根親王一時沖動的殉葬品。
“走,啟程,朕要去維也納!”
楊豐說道。
就在他說這話的時候,薩瓦河東岸的碼頭上,一艘艘內河運輸船停靠,船上自帶的起重機正吊起一個個造型奇特的鋼鐵怪物放到岸上,這東西就像大明現在已經常見的履帶式推土機一樣使用兩個履帶,用鋼板鉚接出來的方塊狀身體,上面是一個頂部敞開的圓形炮塔,只不過沒有裝大炮,卻裝了兩挺最新式的大口徑機槍,就像雙聯的大炮一樣擎在前方。
呃,這是戰車。
這是大明最新式武器,目前僅服役于龍騎兵衛隊,這實際上就是楊豐復制的維克斯。
明軍并不需要坦克,但楊豐又必須讓明軍進入裝甲時代,所以干脆先拿龍騎兵衛隊當實驗,反正他退位后,這支他專屬的衛隊也需要重新安置,索性把他們變成大明的第一支裝甲部隊。他這一次一共給龍騎兵衛隊裝備了六十輛戰車,全是這種被稱為一式戰車的超輕型坦克,而在目前的歐洲道路狀況下,他造更重的坦克也毫無任何意義,那會把歐洲所有橋梁都直接壓垮的。這種實際上被他還減重了的,只有不到大明標準十噸的小坦克無疑最合適,而且以大明目前的技術水平,造更重型的就沒法保證機動性了,實際上要不是審美問題,他都想干脆造小豆包了。
六十輛戰車在碼頭上很快卸了下來,同樣卸下來的還有數十輛半履帶式裝甲車,外形和美制m2差不多,但比m2還要輕,畢竟這東西也沒有被甲彈需要抵擋,裝甲能多薄就多薄了。此外還有大批三輪自動車,也就是挎斗摩托,一支摩托化的大軍就這樣組建起來,原本穿著板甲騎著戰馬的龍騎兵衛隊駕駛著這些機械的坐騎,在多瑙河畔的中歐平原上滾滾向前。
而在他們中間就是皇帝陛下的專車。
同樣是一輛半履帶車。
只不過這輛半履帶車進行了特殊的改裝,后面特制了一個大型車廂,車廂里面安放寶座,甚至都裝有空調,楊皇帝就端坐在這張寶座上,兩旁跪著伺候的侍女,然后就這樣沿著多瑙河向北殺進匈牙利境內。在他周圍是超過二十萬明軍步騎兵,給他修橋補路清理游擊隊,總之就是在他到達前徹底清理干凈一切讓他不高興的東西,當然也包括給那些教堂搞爆破。
他將這樣一直向前,沿著多瑙河走到維也納,再從維也納繼續向西走到巴黎,再從巴黎走到加來,貫穿整個中歐和西歐,以這種方式完成他對歐洲的征服。
就在他從貝爾格萊德啟程的同一天,左右各一個集團軍群分別向捷克和巴爾干半島東北部掃蕩而前,因為歐根親王的全軍覆沒,這時候神羅各國已經沒有能力再組織起足夠的軍隊來進行一次大規模戰役了。他們能夠做的也僅僅是聽天由命,實際上這時候那些君主們都在聽天由命,真正在抵抗明軍的,是各地那些教堂和教堂組織起來的游擊隊,畢竟君主們可以投降,但教會是不可能投降的。
那惡魔可不會放過他們。
“這個惡魔!”
梵蒂岡圣彼得大教堂的廢墟中,克萊門特十二世悲憤地看著頭頂天空,那里數百只惡魔正在飛走。
從第一次它們到這里算起,在整整四個月的時間里,它們基本上每周都來光顧一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數量多,當然,投下的炸彈數量也一次比一次多。不僅僅是梵蒂岡,整個羅馬都是它們狂轟濫炸的目標,四個月時間它們摧毀一座偉大的城市,四個月時間它們投下了無數的炸彈,在它們的轟炸中拉特蘭宮化為廢墟,萬神殿變成了碎石,梵蒂岡一片瓦礫,所有這座城市的輝煌與榮耀都在炸彈中粉身碎骨,無數居民死于轟炸,現在活著的也全都跑干凈了。
“上帝啊,你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克萊門特十二世悲愴地仰天長嘯。
當然,上帝肯定聽不到他的聲音。
他頹然地坐在那里,四周除了死尸沒有一個人,不僅僅是羅馬的居民跑光了,就連梵蒂岡的那幫教士們也跑光了,因為此時明軍已經在南部登陸,正在像洪流般席卷亞平寧半島,那些教士們勇敢的都上戰場了,至于膽小的意志不堅定的這時候都干脆席卷了教堂里的金銀,然后換上平民衣服跑路了。
曾經作為歐洲靈魂的梵蒂岡實際上已經變成空城,只有他這個教皇,還孤零零地等待在廢墟中,等待著幻想中奇跡發生。
然而奇跡沒有發生。
那怕梵蒂岡徹底被夷平上帝也沒有顯靈,他也沒有像那些傳說中的圣徒一樣看到神跡的降臨。
突然間他眼睛一亮。
在他面前的廢墟中,一座高聳的金色華蓋巍然屹立,在陽光下反射著璀璨的光芒,在無邊的殘垣斷壁和瓦礫間看著是那么耀眼那么醒目。
這是圣伯多祿墓祭壇華蓋,這座由藝術大師貝尼尼負責建造的青銅鍍金華蓋,是整個教堂的核心所在,在那下面是圣伯多祿也就是圣彼得的墳墓,而教皇的法定意義上就是他的繼承人。這座華蓋居然沒有被炸毀,這完全就是神跡般,至少克萊門特十二世是這樣認為的,他激動得連滾帶爬般撲向這座輝煌的華蓋,此時他面前仿佛看到了圣彼得從地下爬出來,然后帶領著他絕地反擊將那惡魔打入地獄的場景。
“主啊,你沒有拋棄我們!”
克萊門特十二世一邊爬著一邊激動地喃喃自語。
很快他就爬到了華蓋前,他發現這座華蓋不僅僅是沒有被炸毀,甚至可以說毫發無損,只是表面上蒙了些塵土,但上面連一點劃痕都沒有,就像過去在那高聳的穹頂保護下時候一樣,依舊釋放著神圣的光輝。
“”神跡,神跡,上帝顯靈了!”
克萊門特十二世激動地跪倒在華蓋前,哆哆嗦嗦地握著自己的十字架虔誠地向上帝懺悔自己剛才對上帝的質疑,不過也就是在這時候,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是一個黑乎乎的圓柱體,足有小號的水桶一樣粗,一端深深扎在廢墟中,露在外面的一端帶著四片鐵皮,而且身上還有一些奇怪字符,看上去無比丑陋,尤其是這東西正扎在華蓋前面,和后者那輝煌神圣的氣質完全不符。
他用厭惡地目光看著這東西。
然后他鬼使神差般抓住了它的尾部鐵片拉了一下,想把它拖到一邊去,但卻發現它很重,不過這并不要緊,因為他勉強還是能夠拖動它的,只不過得先從瓦礫中拔出來。已經一把年紀就教皇陛下,在信仰力量的驅動下,大喊一聲狠狠晃了一下,那東西開始活動了,他再次大喊一聲用盡全力向外一拖,那東西終于向外拖出了一點。
但也就是在這時候他感覺里面有什么東西猛得動了一下,然后尾部一個銅制的小東西迅速轉動起來。
教皇陛下好奇地低下頭。
驀然間那小東西停下了,下一刻他的世界一片火紅。(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