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劉璝從閬中趕回來已經快一個月了,卻遲遲未能見到劉璋,聽說劉璋已經很久沒有召集眾臣議事了,除了孟達,甚至連泠苞都難見上劉璋一面。
想到之前泠苞說的話,劉璝不禁憂心忡忡,現在連泠苞手中的兵權都被孟達給拿了,整個成都,劉璝所見之人無不對孟達咬牙切齒。
軍中眾將翹等待著自己回去給大家一個交代,劉璝心里面就一陣憋得慌,事情已經被證實了,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軍中給眾將士解釋,一面是君恩,一面卻是袍澤之情,王累的眼珠子就那么掛在王家的大門上,當確認那些事情屬實之后,他不知道該如何去為劉璋開脫。
“夫君”一名美婦帶著一股慵懶的風情來到劉璝身后,輕聲喚道。
“夫人,有事?”劉璝回頭,看著這個曾經名滿蜀中的美人,如今卻已經成了自己的妻子,成了自己孩子的娘親,當初不知道羨煞多少蜀中寇,每每想到這里,劉璝就一陣自豪。
“嗯,家父最近身體不適,妾身明日想回娘家一趟。”美婦有些為難的看向劉璝,畢竟自己夫君久在軍中,難得回來,自己卻不能夠陪伴左右,心中有些愧疚。
“岳父病了?要不我陪夫人去一趟?”劉璝有些訝然道。
“只是身體不適,倒不是重病,只是人老了,總希望兒女能常在身邊,幾位哥哥常年不在身邊,所以希望我能經常回去看看。”美婦搖了曳,眼神中帶著幾許無奈的道。
“嗯,為夫這段時間身在軍中,倒是苦了你了,待這一仗打完,我便好好陪陪夫人。”劉璝笑道。
“夫君當以國事為重,妾身怎敢相怪?夫君且先休息,妾身先告退了。”美婦微笑著曳道。
“嗯。”劉璝看著美婦離開的背影,不由感嘆自己的造化,娶了這么一位賢淑的妻子。
“明日一定要見到主公,將軍中情況說于主公去聽,再這么下去,不等呂布攻進來,軍隊自己就要先亂了。”心中下了決定,劉璝心神也松懈下來,一股濃濃的困意襲來,不知不覺,就坐在椅子上睡著,直到次日日上三竿的時候才醒來。
看了看時間,劉璋用也已經起來了,當下穿戴整齊,交代了一番家人之后,劉璝便帶了幾名親衛直入刺史府。
“劉將軍,已經跟你說了,主公近日身體不適,不能見客!”刺史府外,幾名守衛攔住了劉璝,其中一人有些不耐道。
“不行,今日我一定要見到主公!”劉璝冷哼一聲,厲聲喝道,說著就要往里闖,幾名守衛不依,雙方在刺史府外糾纏在一起。
“怎么回事?”一聲冷哼,孟達的身影出現在刺史府外,看著糾纏在一起的眾人道:“這里是刺史府,看看你們的樣子,成何體統!”
“孟達將軍,是劉將軍非要去見主公。”一名刺史府護衛有些委屈的看向孟達。
“劉將軍,主公今日身體不適,不好見客,你還是請回吧。”孟達看向劉璝,皺眉道。
“不行,今日本將軍定要見到主公!”劉璝怒道。
“理由!”孟達冷聲道。
“事關前線十萬大軍存亡!”劉璝冷哼一聲道。
“放他進來!”孟達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猶豫,隨后揮了揮手,示意護衛們退下。
孟達干脆的讓路讓劉璝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孟達,拱了拱手道:“多謝。”
“不必謝我,末將也有幾天沒有見過主公了,將軍自去尋找吧。”孟達淡然道。
“好。”劉璝也沒跟孟達繼續客氣,徑直王府中走去。
“將軍,主公不是”一名護衛疑惑的看向孟達,今早上劉璋還見過孟達呢,怎的說幾天沒見了?而且為何要放劉璝進去。
“多嘴!”孟達冷冷的瞥了這名護衛一眼,將護衛的話給堵了回去,看了看劉璝離開的方向,冷冷一笑:“只希望他,莫要后悔。”
劉璝徑直闖入劉璋的后院兒,詢問了幾個婢女家懂后,便找到了劉璋的所在,都已經日上三竿,快到午時了,這時候竟然還在臥房,莫非真是身體不適?
想到這里,劉璝搖了曳,不管如何,今日定要見到主公,一路上無人阻攔,劉璝徑直來到劉璋的臥房之外,正要推門而入,里面突然傳來女子癡癡的蕩笑聲,中間還夾雜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伸出的手有些僵硬的收回來,劉璝面色不大好看,這對外稱病不理事物,將益州大事棄之不顧,卻在這里白日宣淫,讓劉璝對劉璋更加失望了幾分,只是此時也不好直接闖進去,只能等在門外。
里面的靡靡之音不斷刺激著劉璝的耳膜,一開始,劉璝有些面紅耳赤,但漸漸地,面色卻變得鐵青下來。
“冤家,你何時將我娶入府中?省的現在這樣偷偷摸摸,見你一面,還要跟那混人找尋借口。”略帶嬌喘的聲音聽在劉璝的耳朵里,卻不啻于平地驚雷,那聲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嘿,讓我怎么說?他畢竟是我手下大將,我還要靠著他們這些人來御敵呢。”劉璋的聲音此刻聽在劉璝耳中卻是如此刺耳。
“那就找個由頭,將他殺掉,省的每天看著礙眼。”
劉璝一下子面色變得慘白,如遭雷擊,一直以來與自己相敬如賓、恩愛有加的妻子,竟是如此蛇蝎婦人,不但背著自己與劉璋廝混,更為了殺自己,不惜唆使劉璋殺他!
一股怒氣自胸腔里噴兵出,此刻他能夠體會那些將士心中的憤怒與憋屈了,自己在前線舍生忘死,劉璋卻在這里搞他家人,劉璝怒喝一聲,就要沖進去殺了這對狗男女。
一只大手拉住劉璝。
“何人在外面!?”房間里的歡好之聲停下來,劉璋有些惱怒的聲音響起。
“放”劉璝扭頭,看到孟達攔自己,就要怒喝,卻被孟達一把捂嘴巴,拉著他迅離開。
院子里響起劉璋罵罵咧咧的聲音,劉璝面色鐵青的跟著孟達來到一處廂房,冷冷的看著此人:“為何攔我?”
“在下可是為救將軍。”孟達搖了曳道。
“救我?”劉璝皺了皺眉,沉聲道。
“不錯,將軍若那樣沖進去,會有什么下場,將軍該當知道。”孟達苦澀道。
“你”劉璝皺眉看向孟達,有些不解,這孟達不是劉璋的心腹嗎?為何要救自己。
“呵”孟達搖了曳,冷笑道:“我對劉璋忠心耿耿,但劉璋荒淫無度,尋訪我家時,見我妻子姿色出眾,竟起了歹心,數次向我暗示,我孟達雖不是什么好人,卻也不能坐以待斃。”
“呵,好一個忠臣!”劉璝聞言,不禁冷笑一聲,若無此事,恐怕孟達此刻依舊會甘當劉璋的狗腿吧?
“我孟達算不上忠臣。”孟達聞言,冷笑一聲道:“如果將軍還想繼續愚忠的話,那就請將軍自便,下次若再想找劉璋拼命,末將絕不攔你。”
“哼!”想到自己朝夕相處的妻子,卻爬上了劉璋的床榻,在床笫間與那劉璋商量著如何對付自己,劉璝原本平靜下來的一些心,頓時心如刀割,雙手握拳,指節一陣陣白。
“將軍好自為之,末將不希望將軍因為自己的魯莽而喪命,不過將軍若心意已決的話,末將也不好阻攔。”孟達冷冷的哼了一聲:“若劉璋調動侍衛來圍剿將軍,末將卻是再也無能為力。”
說完,孟達徑直轉身離去,劉璝看著孟達的背影,面色陰晴不定的變幻了幾次,手不時的摸過劍柄,最終還是沒有動手,默默地正了正衣襟,踏步離開了刺史府。
沿路上,一名名刺史府的侍衛也沒人攔他,只是劉璝卻覺得這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
另一邊,孟達在告別劉璝之后,卻徑直來到了之前劉璝去過的臥房,那里本是劉璋的臥房,但孟達卻沒有絲毫顧忌便推門而入。
“見過孟達將軍。”房間里,哪里有什么劉璋和劉璝夫人的影子,卻見一男一女兩人見到孟達之后,站起身來,抱了抱拳:“不知事情如何?”
“差不多了。”孟達微笑著點點頭,這兩個人是法正帶來交給他的,別的本事沒有,但卻有一口好口技,只要聽過對方說話,便能將對方的聲音模仿的不離十,之前的一切,自然是孟達刻意安排的,劉璋就算再昏庸,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情,而且天府之國,美女不少,以劉璋的地位,什么樣的美女找不到,劉璋也沒有什么特殊癖好,怎會跑去找將士的家屬?
“你們也眷離開吧,莫要讓人生疑,待會兒我送二位出府,另外,告訴孝直一聲,在劉璝離開成都之前,將他妻子扣住,免得劉璝一怒之下殺人,讓這份仇怨弄大,也可以作為后手。”孟達看了兩人一眼,真不知道法正從哪里招來這種奇人異事的。
“將軍放心,我等自會將話帶到。”兩人再次向孟達抱拳之后,便換上了將士的盔甲,在孟達的帶領下,離開了刺史府,很快消失在街道的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