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河的河水里。
雙手和雙腳分別被鎖鏈綁住的沈風,承受著河水越來越恐怖的重量,他全身的骨頭都在產生細微的碎裂。
極速流動的河水,很快讓沈風全身都變得血肉模糊。
他如今緊緊的閉著眼睛,哪怕將身體內的功法拼命運轉到極致,他依舊是無法動彈分毫。
身上不停產生的極致疼痛,讓沈風緊緊皺起了眉頭來。
但沒過多久之后。
沈風發現河水的流速在逐漸的放緩,雖說河水的重量沒有減弱的趨勢,但河水的流速恢復正常之后,他最起碼不會那么的痛苦了。
此刻,沈風身體內很多地方的骨頭,全部陷入了粉碎之中,他慢慢的重新睜開了眼睛。
看到那些原本在蜂擁而來的尸骸和厲鬼,好像暫時無法徹底的靠近他。
這些尸骸和厲鬼在一根根鎖鏈的另一端,他們在瘋狂的啃咬著鎖鏈。
只見在尸骸和厲鬼的那般啃咬之下,他們不停將鎖鏈咬碎下來,然后吞入了自己的肚子里。
那一根根的鎖鏈,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短。
同時,那些尸骸和厲鬼也在不停的接近沈風。
看到這一幕后,沈風眉頭越皺越緊,他的嘴角邊在不停的溢出鮮血來。
眼下,他心里面有一個猜測,雖說這些尸骸和厲鬼,無法直接靠近他的身體,但他們能夠隨著鎖鏈的不停縮短,而順著鎖鏈來徹底接近他。
當他心里面有這個猜測的時候。
鼠臉擺渡人的聲音,忽然在他腦中回蕩開來:“小子,你應該也猜到了。”
“這些尸骸和厲鬼會不斷的啃咬這一根根鎖鏈,以此來不停的接近你,最終他們會啃咬你的血肉。”
“以你如今的修為,面對這些尸骸和厲鬼,你只有是等死的份,更何況幽冥河內的水還在增加重量。”
“不過,我可以給你指一條生路。”
“只要你能夠突破修為,這一根根縮短的鎖鏈,就會自行變長一段,這樣你就能夠晚一些面對這些尸骸和厲鬼了。”
沈風在聽到這番話之后,他心里面真有一種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在這種環境之下,還想要突破修為?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越來越短的鎖鏈,看著那些猙獰的尸骸和厲鬼,沈風身體內有更多的骨頭粉碎了,
難道他真的要被這些尸骸和厲鬼啃咬致死嗎?
轉而。
沈風緊緊的咬著牙齒,他雙眼之中透出一種堅定,他絕對不能死在這里啊!
雖說他對自己的生死看得很淡,但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去做,如若他死在了這里,那么他身邊的那些人該怎么辦?
他之所以如此努力,完全是為了他的父母、為了他的徒弟,以及身邊那些重要的人。
可想要突破修為,需要龐大的能量和玄妙的領悟支持的,在這幽冥河的河水之中,他去哪里尋找能量?
最重要,突破的感悟不是說有就有的。
在沈風腦中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那一根根分別綁住他手腳的鎖鏈,在尸骸和厲鬼的啃咬下,已經變得更加的短了。
按照如今縮短的速度來判斷,再有五分鐘左右,這些尸骸和厲鬼就能夠接觸到沈風了。
“小子,我破例再給你一點提醒。”
“在這里,能量無處不在。”
“在這里,天道玄妙同樣是無處不在。”
“很多時候,不少東西是你的眼睛和神魂之力,無法看到以及感應到的。”
“所謂心如眼,用心去看這里的一切。”
鼠臉擺渡人的聲音又一次在沈風腦中響起。
沈風在聽到這番話之后,他如今根本是別無選擇,只能夠照著這番話去做。
要不然,他真的只有等死的份了。
沈風重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試圖讓自己暫時忘記身上的疼痛,他必須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的意識感應著自己的那顆跳動的心臟。
剛開始,他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特殊之處,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大約三分鐘之后。
眼看著那一根根鎖鏈越來越短,那些尸骸和厲鬼在更加接近沈風之后,他們變得越發瘋狂了起來,猶如是狼見到了獵物一般。
但是,閉著眼睛的沈風,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平靜,某一瞬間,他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事情?
那顆心臟跳動的頻率瞬間產生了變化,整顆心臟之上在綻放出點點血色光芒。
這一刻,在他的心臟之上,隱隱有一個虛幻的眼睛浮現,他忽然感覺周遭的一切全部變了。
這里充滿了無窮無盡的能量,這里擁有著無數恐怖的天道玄妙,他好像是一下子跨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沈風沒有絲毫的猶豫,他開始瘋狂的吸收這里的磅礴能量,并且不停的參悟這里的天道玄妙。
雖說這里存在數不盡的能量和天道玄妙,但剛才之所以無法吸收到這里的能量,應該是和這所謂的心如眼有關。
唯有將心眼開啟,感應到這些能量和玄妙之后,才能夠去吸收且參悟。
當綁住沈風手腳的鎖鏈,一再的變短,眼看著那些尸骸和厲鬼要接觸到沈風的時候。
沈風身上忽然氣勢狂涌了起來,幾乎只是一個眨眼間,他便從塑魂境四層之內,迅猛的突破到了塑魂境五層之中。
與此同時,在他修為突破的時候,綁住他手腳的鎖鏈,忽然之間變長了很多,促使圍在鎖鏈另一端的尸骸和厲鬼,頓時遠離了沈風不少。
此時,幽冥河的河面之上,站在小木舟船頭的鼠臉擺渡人,一直在感應著河水之下的情況。
在他感知到沈風突破了一小層修為之后,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自語道:“還算不錯。”
轉而,他嘆了口氣之后,道:“能夠和那個家伙有關,這小子也絕對算是一個異類。”
“曾經那家伙在彼岸世界里,可是翻起不少滔天巨浪來的,原本他應該是那時候彼岸世界內最耀眼的天才。”
“只可惜啊…”
最終,鼠臉擺渡人沒有繼續感嘆下去,他將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盤腿在船頭坐了下來,手里面憑空出現了一個丑陋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