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件炸醬面的館子,李和吃的飽飽的。
之后去了一家賓館,李和剛進房躺下,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他剛醒來,就發現屋子里多了一個人,正坐在另一間套房和董進步有說有笑。
那人五大三粗,一米八的大個子配著一個大肚腩,與那小鼻子小眼睛極不相稱。
李老板,好久不見。
老王,你來的這么快?李和看看手表,驚詫王元來的這么快。
王元道,坐的護林站的飛機,一路過來的。
航空護林站的主要任務是對人煙稀少、交通不便、火險等級高、森林集中成片的重點林區進行空中監測,撲火救災,達到森林防火,這個既不歸航空部門管,也不歸農業部管,而是歸林業部下面的國家森林防火總指揮部辦公室管,暨后來的國家林業局直屬的森林公安局。
坐吧,不用客氣,不是外人。李和沒有接他遞過來的煙,只是喝完茶壺里的水,然后又倒滿。他現在走到哪里,是茶壺帶到哪里。
謝謝李老板能想到我。王元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李和他很是拘謹,也許在他自己看來,當年那樣單干算是背信棄義,因為沒有李和,絕對不會有他的今天。
突然門被敲響,董進步立馬去開門,看到了一張憨厚的臉。
你找誰?
他抵住門,保持了警惕。
門外的人還沒說話,王元就朝他招手,道,進來吧,自己人。
那人進屋的先對李和緊張的道,李老板,你好。
陳有利,你怎么也在這?李和想不到又會遇到這個皮條客。
陳有利依然還是那副憨厚相,老實巴交的道,李老板,你忘了,這里是我老家啊!
你坐吧。李和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
你們倆認識?王元更是驚詫。
陳有利解釋道,有幸在莫斯科得到過李老板的幫助,上個星期我們還在京城碰過面呢。
李和不置可否。
王元笑著道,我還特意帶著他,準備和你認識下呢。
日頭正好,李和搬一般椅子,坐在陽臺上,抱著茶壺懶洋洋的啜口茶,吞下最后一片肉干,又摸了摸受傷的額頭。
空氣是熱絡的,街邊的銀杏樹爭勁的往外冒芽,充滿活力及和平。
李和連續幾天和王元及其董進步等人胡吃海喝,終于是夠了,后面怎么也不愿意和幾個人出去了,也不愿意讓幾個人留在自己邊上礙眼。
不過最后王元出于安全考慮,還是在李和身邊留了三個人。
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摸摸肚子,他才想起來一粒米未進,肉干不填飽,決定下樓先吃個飯再說,剛拉開門,卻發現門口站著兩個人,他嚇了一跳。
李老板。一個大高個子對李和道,王老板讓我們在這里守著的。
哦,那一起下去吃個飯吧。李和說完就帶頭下了樓。
其中一個緊跟著,另一個小步跑到前面,按開了電梯。
在樓底下隨意挑了一個飯館,看到兩個人還在門口站著,就喊道,過來吃飯啊,在那站著干嘛。
謝謝李老板。兩個人對視一眼,坐在了李和的對面。
吃什么自己點。李和自己點了一個豬肉燉粉條之后就把菜單扔到了兩個人的面前。
兩個人也是隨意點了兩個,高個子問,李老板,要什么酒?
啤酒吧。李和喝完酒都是習慣性的犯困,要是喝多了,他怕晚上沒力氣去揍人。
李和也只喝了一瓶啤酒,對面的兩個人只有一個人喝。
三個人一聲不吭把飯吃完了。
待結賬的時候,李和摸摸口袋,抬頭看看對面的兩個人。高個子順理成章的去結賬了。
回到房間后,李和拿了兩百塊給了高個,不容拒絕。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