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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8、小心眼

熊貓書庫    我的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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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老四沒轍,只能放下腿,“我一直以為你也開明呢,現在想想哈,你倆都是一路人,特古板,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少說些沒用的。”何芳從包里拿出來一包酸奶,遞到老四的手里,“給,喝一個?”

  “謝謝。”老四接過,插上了吸管,繼續道,“其實,我有時候挺佩服李老二的。”

  “那是你哥,說話越來越沒大沒小,他值得你佩服的地方多了,你還是多學點吧。”何芳好像陷入了回憶,怔怔的的道,“你是不曉得,上學的時候,我們都很拼,就他天天睡覺,課堂也不怎么聽,考試成績向來一般,可是呢,你要真和他計較起來,就沒有他不會的題目。

  就是畢業后,他留校任教,你得也服氣他,居然還落了個參考文獻的名頭。

  這點我就服他。

  有時候還特別來氣,我們都是吭哧吭哧的學習,他呢,什么都不費力氣。”

  “我學習可不比他差。”輪學習,老四不服氣任何人,不就是看書考試這點事情嘛,誰怕誰啊,她笑著道,老四定了定神道,“他學習成績好,這倒是真的,而且一不注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又賺了這么多錢,但是這些對我來說都不值一提,我就最佩服他一點。”

  “什么?”何芳好奇。

  “他真有本事,娶了個這么好的老婆,會做飯,會做家務,又能賺錢,長得又漂亮…”

  “謝謝夸獎,我發現你現在會說話了?”

  “我以前也挺會說話啊。”老四摟著何芳道,“以前啊,我是在他李老二的屋檐底下,有點壓抑。”

  何芳用手指摁著她的額頭道,“你就一天到晚會瞎說,你哥聽了肯定抽你。”

  “哎,他這小心眼的毛病是沒得治了。”

  何芳悄聲道,“是不是想說跟你阿娘一樣?”

  “這話可是你說的。”老四聳著肩膀吐了吐舌頭。

  隨即兩個人都是哈哈大笑。

  李兆坤住院后的第五天,還是沒有什么起色,唯一不同的就是家人可以進入病房,陪護在身邊。

  這令所有人都很高興,總比隔著玻璃看強多了,起碼能看見人。

  李隆和楊學文兩家人已經被王玉蘭強行給趕回老家了,誰家不要過日子啊,這個時候她比誰都清醒的多,不能讓老倆口拖累兒子和女兒。

  她喊他們過來的只是因為她做著最壞的打算,目的是見也許最后一面,而不是讓他們來照顧的,既然看完人了,當然可以走了。

  如果李兆坤真的不行了,她的意思就是帶回老家,哪里來的,哪里埋。

  所以,之后是決計不肯再讓小兒子和大女兒留在這里了。

  要不是這里是何芳和李和兩口子的家,這兩口子她也是要一起攆走的。

  至于老四,她是故意留著的,雖然她不了解閨女具體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她是打心眼里不喜歡,原本指望姑娘大學畢業能蹲辦公室做公家人的,哪成想現在到處跑,以前白皙的皮膚現在曬得跟黑溜溜的,還瘦的心疼人。

  她索性就甩在身邊了。

  何況,一個大姑娘又沒成家,又沒業的,擱哪里待著不都是一樣。

  第十天,李兆坤還是老樣子,這次李和沒有了耐心。

  找醫生,醫生還是那樣模棱兩可,他正要發火的時候,卻被老四給攔住了。

  何芳把李和拉到一邊道,“如果吼能解決問題,驢將統治世界,所以請控制情緒溫柔說話。”

  “抱歉,有點著急!這醫生老是不能好好回答問題,我說東,他偏跟我扯西!”李和最不喜歡的就是太磨嘰的人。

  再說,李兆坤這事挺讓人著急。

  何芳理理他衣袖上褶皺,笑著道,“行了,讓老四去問,你還信不過她?”

  遠處,老四和醫生聊了幾分鐘,不一會兒就會過來了。

  李和道,“他說的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明白不過來?”

  老四道,“沒什么,人家就是說的有點隱晦,告訴你問題不大,治病這種事情哪里有百分之百的,沒有醫生會跟你拍胸脯,寫保證書,什么病一定能治好。”

  李和問,“不是說血腫已經沒有了嗎?怎么還醒不過來?”

  老四嘆口氣道,“雖然血腫已經清除,但是血腫對腦組織的壓迫損失已經造成,還是需要慢慢恢復的。”

  “哎,你看著辦吧。”李和左右不懂這些,索性全交給老四了。

  老四耐心的道,“目前已經確定腦干出血已經停止,顱內壓降正常,腦脊液循環回復,這給蘇醒創造了物質基礎,我們眼前要做的就是盡量在爹跟前說些以往他印象深刻的事情,同時注意四肢理療按摩,避免廢用性萎縮,否則即使蘇醒也難以行動。”

  “說話能啊,不就是陪她嘮嗑嗎?以前俺說多了,他嫌棄我煩,現在當然能逮著機會可勁說。可是什么叫理療按摩?”王玉蘭是最迷糊的一個。

  但是聽說自己男人能夠醒過來,她無疑是最高興的一個。

  “看我的啊,就是胳膊這里揉揉,還有就是腿這里給捏捏,力度適中就可以。”老四親自給做起來了示范,“其實一天按多按少都可以,關鍵要持續,每天不間斷就好,主要作用就是活血。”

  “就這么簡單?”王玉蘭懷疑的很。

  老四肯定的點點頭,“就是這么簡單。”

  李和笑著道,“行了,那就這么辦吧。”

  從此,一家人輪流過來陪著李兆坤說話,并且給他做按摩。

  王玉蘭說的最多,經常是說著說著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李和通常都不曉得該怎么安慰了,最后也就由著她了。

  但是他卻被這哭聲弄得心煩意燥。

  “哎,我這兩輩子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就攤上你了!”

  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

  反正李兆坤也聽不見,更沒有還嘴,由著他發泄!

  “從小就吃不好,穿不好,這不怨你,大家都這熊樣!”他不說還好,越說越來氣,“你知道從小到大人家怎么喊我們嗎?喊我二賴子!就因為你叫二流子!李二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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