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妹妹,就讓她在那邊好好玩。”
李怡順著地在爬,李覽躍躍欲試想把妹妹抱起來,李和上前就把李覽攆到一邊。
“我抱得動。”李覽不服氣,對于李老二強行干涉他與妹妹相親相愛表示憤慨。
“一邊去。”李和還是不放心讓李覽抱著妹妹,小胳膊小短腿根本沒多少力氣。
“你不會抱著啊,怎么就讓她順地爬?”何芳把閨女從地上抱起來,拍拍她身上的灰,把李和給埋怨一通。
“你試試能不能抱得住?”李和也是沒辦法,這小丫頭不管是在懷里還是在椅子上,都不是那么的老實,不讓她下地就肯定要哭的。而且不但會爬了,還學會了翻身的動作,不用手支撐也可坐得穩穩當當了。
偶爾格外賞臉,也愿意在她老子懷里,讓她老子逗弄,笑的非常開心。
“你不會給她拿個席子啊。”李覽吃力的抱著一卷席子過來,何芳接過后給單手鋪在地上,然后又對李和道,“你連兒子都不如,他都知道找席子。”
李和自知有罪,不愿意再和何芳多說,走到大門口幫著王玉蘭提了喂豬潲水桶。
“哪個不是這樣爬過來的,地上那么干凈能有什么?”王玉蘭癟癟嘴,低聲嘟噥,覺得大媳婦有點矯情。
“有細菌,你不懂。”李和不愿意在這種生物學的話題上和老娘掰扯,一只手提著一只痛往豬圈的方向去。
養孩子是一項細致的溫情活兒,是一個漫長而辛苦的過程,不像刨土豆,一镢頭下去就是一窩。
豬圈里已經有九頭肥壯的黑豬和花豬,無師自通,已經學會從海灘里翻扇貝和蟹類了,現在對糠麩之類的東西并不怎么感冒,之所以還要在食槽里動兩口,是因為里面有它們急需要的淡水。
因為是沙地,又靠近海邊,面積夠大,養的也不多,豬圈并不是那么臟亂,哪怕有一些糞便,太陽一曬,豬再拱兩口,也就全被埋到沙地底下了。
李和把潲水倒進食槽里,看著它們吃的呼呼響,然后又拿著水管,把山崖底下給沖刷了一遍。
隨著王玉蘭哦嘍哦嘍的聲音,在海浪上浮游的麻鴨也成群結隊的上岸。
李覽就拿著一根竹竿在鴨子們后面,阿旺總要趁著李覽不注意,攆上一只鴨子,待李覽的竹竿打上來,才忙不迭的跑開。
就連那只剛來的杜高犬也是跟著阿旺有樣學樣,對著鴨子們虎視眈眈,躍躍欲試。
落下去的太陽好像掉進了海里,為海水撒上了一層金粉,一點兒都沒有因為顏色的差異而相互排斥。
白鷗在空中展翅翱翔,全身一塵不染,它時而沖下掠過海面,真讓人擔心潔白的羽毛會被海水蘸藍了。
李和點著一根煙,靜靜的看著這一片美景,盡管他有錢,但是卻能從這些微不足道的事物中得到享受與刺激。
他問丁世平,“這都放假了,你閨女呢?”
丁世平道,“送到深圳后,我大兒子就給接回老家了。”
“我爸呢?”吃完晚飯后,李和就沒再見到過李兆坤。
“去漁村打麻將了,這附近一片他也是熟悉了,有時間都會玩上幾場,司機跟著的,沒什么問題。”
“玩的大不大?”
丁世平想了想還是道,“前階段倒是有人看他闊氣,引他入局,給做了套。”
“你沒說過。”李和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丁世平點點頭,“你也忙,這種小事就沒和你說,我和喇叭全一起去解決了。”
“多少錢?”
“不多,才五萬塊,對方幾個人合伙做局坑他的,倒不是他自己的問題。喇叭全已經警告過對方,不會再有事,也不會再有人做局。”
李和無奈的搖搖頭,他親爹這樣單純,要是沒人坑,才叫沒天理。
“喇叭全最近在做什么?”
“除了拍電影以外,好像利用你跟何先生的路子,承包了澳門不少的貴賓廳,手底下一大堆的疊碼仔。”丁世平在港澳兩地混了這么長時間,對這兩地多少有了點了解。
“真是越混越沒出息。”李和對于喇叭全混賭場也沒多大的意見,只是覺得名聲不好聽。
澳門的賭場都是承包給了不同的賭博集團。這些賭博集團,有的是香港上市公司,有的是港澳臺的黑社會,有的是國內的幫派、或幾個老板組成的財務集團。
“據說不少賺,每個月都有五六百萬的進賬。”
“羨慕?”李和覺察到了丁世平的神色。
“肯定有一點。”丁世平自己也不差錢,雖然在李和這里是不拿工資的,但是之前李和給他在蘇聯的分紅就已經夠他花一輩子了,而且他在潘松的東方快遞里還有1.1的股份。
可是喇叭全這種賺錢速度還是讓他目瞪口呆,不服氣都不行。
“上次那個案子怎么樣?”老五上次被車撞后,李和不但讓林家破產,還對林一南的兒子等四個人進行了起訴,但是結果他一直沒有關注。
“四個人判了三年到五年不等。”
李和笑著道,“告訴喇叭全,在里面也別讓他們過得太舒服。”
丁世平點點頭,“知道了,我會吩咐下去。不過.....”
“不過什么?你知道我最討厭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李和直視著丁世平。
丁世平道,“據吳師傅說,他這幾天接老五放學,好像跟一個男孩子挺親密的,你也不用多想,只是一個初步懷疑。”
“調查了沒有?”李和很不高興,學習不好不說,還敢搞早戀!
丁世平搖搖頭,“沒有,你知道她的脾氣,要是知道我們跟著她,肯定消不了火。”
“非扒了她的皮。”李和氣的咬牙切齒。
當晚段梅和王玉蘭就開仗了,只因為段梅在李沛的耳根子后面發現了一個疤痕,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弄傷的。
婆媳大戰,李和沒圍觀,把要參與調停的何芳都給拉上樓了。
何芳道,“不拉架啊,這樣鬧起來太傷和氣了吧。”
“傻了吧?”李和沒好氣的道,“你沒看我弟都去睡覺了,根本沒事,隨便她婆媳倆折騰。”
反正他見的多了,也是無所謂。
何芳嘆口氣道,“其實不怪段梅,她只是問句李沛耳朵怎么有個疤,你媽就多想了,你媽也真是的,動不動就哭,好像顯得我多不孝順似得,弄得我現在都不敢說話。”
李和道,“她一輩子就這個性格,沒壞心眼,又不怎么識字,你也多讓著點,沒必要那么多的計較,你是大嫂,多做個榜樣。”
沒有比他更清楚他老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