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華拿著簽好的協議,看著李和的簽名傻樂呵了一陣,多了這8個點的股份,他每個月就等于多了70多萬美金的分紅,相當于500多萬的港幣,淺水灣的豪宅一個月買一套還有富裕。
這一年公司突飛猛進的發展,連他自己都有點在懷疑,甚至不可置信,哪怕這些成果都是出自他的手里!
現在一個月的利潤比前年一年還多,這是怎么樣的爆發速度,簡直驚人的很!
他做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把來料加工的模式不斷的復制,從服裝鞋帽擴展到生產門檻極低的小五金,招了一大堆的職業經理人,每一個職業經理人負責一個項目,一年內就從5家代工廠發展到33家代工廠,他于德華從現在開始在香港也算的一號人物了!
現在在香港隱隱有成為新一代服裝大王的趨勢!
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他可不滿足只做一個服裝大王!
“我想組建集團公司,你看看怎么樣?”,于德華迫不及待的問道。
賣服裝賣一輩子能有什么出息!
李和道,“不是時候,你現在賺到錢靠的是機會,不是能力,對不對?“.
于德華道,“同樣的機會,別人沒抓住我抓住了,也是我能耐”。
“你想拋開主營業務?去搞其他的非主營業務?”,李和覺得于德華有點好高騖遠了,要人沒人,要錢沒多少錢,還是穩穩當當的積累比較好。
于德華笑著道,“你忘了,咱還要商場呢,五月份就能完工,然后全部裝修好開業。不過還有一個生意,不知道咱能不能做?”。
“什么生意?”。
“深圳展覽中心你曉得吧?84年的時候深圳工業發展服務公司與英國ICE集團簽約,準備合資興建,雙方原本約定一共投1600萬美金,結果設計圖都出來了,英國人拖延著不往項目里注資,沒辦法,深圳的投資方去年的時候找了中國保險投資公司入股,才勉強開了工。現在要進行主體工程建設了,要購買一些設備必須動用到外匯,必須讓這英國人投錢了,可英國人一句話,沒錢。現在深圳投資方只能讓英國人退出了,正在重新找投資方,這不就找到我了,誰讓咱手里有外匯呢,你說這生意能不能做?”。
于德華說的很是得意。
“現在設計的場館面積是多大?”。
“文件在這呢,你自己看”,于德華又從包里掏出了一大摞的文件,把項目介紹資料的那一頁攤開給李和看。
“才二萬五千平方米?按照會展業的遞增速度,用不了十年就得拆了”,李和記得深圳的老會展中心,2000年左右就拆掉了,算上二三年的施工期,根本就沒用到十年。
“這也不小了吧,香港會展中心也才四萬多平米”,于德華覺得李和的心也太大了,他原以為自己的心就夠大了呢。
“隨著經濟發展,現在不管是國營廠還是私營廠都是越來越多,你覺得一個只能放下幾百個攤位的會展中心能有什么用?”,李和直接給于德華潑冷水。
“那就是做不得了?”。
“做也可以,如果參股了這個項目以后咱們自己公司想參加展會也方便。不過真要做,咱就要求擴大場地面積,二萬多平方太小了,要做就按照國際標準做,至少15萬平方米起步”,不管是浦江的新國際展覽中心還是后來的深圳新國際展覽中心都是20多萬平方米,二萬多平的面積都沒人家零頭多,李和想搞就會按照大的搞。
“地塊深圳不差,不過這個要不少錢吧?”
“咱差錢?錢不夠,我再注資”
“夠了,夠了,反正又不是咱一個投資方,分攤下來也就3000多萬美金,咱們可以分批投進去”,開什么玩笑,于德華可不想李和繼續注資去稀釋他的股份了。
“你覺得他們愿意改設計方案?”。
“能有多麻煩,就是做個擴建而已,就是麻煩他們也要改,能出外匯的投資方可沒幾家啊”,于德華很是自信的說道,“而且我還能順手在旁邊再蓋一家酒店”。
“如果這個項目真的能談成,你可以組建集團公司,不過要在十月份以后,到時候我會以遠大公司的名義持股,不會以個人名義持股”,李和決定把香港的公司先做個重組再說。
“遠大公司的經理是沈道如”,于德華很不自在的說道。
“他管不著你,你還是做你的”,李和知道于德華擔心什么,萬一以遠大公司持股金鹿公司,沈道如就變成了于德華名義上的老板,于德華哪里能受得了這個氣。
“行,都我來安排。沈道如這個撲街仔真是走了運”,于德華想到遠大公司,不免又想到了沈道如,“他拿到了香港會展中心旁邊的地塊,那明年會展中心一開幕,那還不是要翻個幾倍價格?聽說地塊已經抵押給銀行了”。
他對沈道如是有點憤憤不平的,憑什么他幫著李和開疆辟土,而沈道如卻可以手里攥著大把銀子,只要買買買就可以了。現在這爛仔居然也做起了外貿,還跟他搶生意,簡直不知死活,早晚要他好看,只是這些他也不會跟李和說。
“你別多想,這些跟你沒什么關系”,這個地塊抵押出來的錢,李和已經全部投到日經股指期貨了。他這也算是狡兔三窟了,有些事情他不想于德華都能摸清,給自己留個底牌還是有必要的。
于德華又說起了會議的事情,“這個明天開會需要我發言,你看這個我該怎么說?”。
“是時候要交投名狀了”,李和再缺乏政治敏感度,也要比于德華強,讓于德華數鈔票可以,讓他把握政治就難了。
于德華笑著道,“要我殺人不成?”。
水滸他可是讀過的,無論哪路人馬要入梁山水泊,這投名狀都是要交的。
走山路的路人甲可能隨時莫名其妙的被割了腦袋。
“是要你表面你的政治立場,一個政治立場不堅定的人怎么可能擔當大任呢,你必須是一個深明大義,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愛國港商,擁護國家統一,支持香港在九七回歸,”,李和說了一個大概,其實無非就是必須站在內地的立場上。
于德華猶豫道,“這不會得罪港府吧?”。
他這些言論出來可是要上報紙的。
李和不屑道,“你以為就你一個人交了投名狀?放心吧,你前面有高個子頂著呢,香港所謂的十大家族,霍家和包船王早就已經表明了立場,都已經在內地投資,所以你也要開始站隊,做墻頭草是要不得的,也不會有好結果”。
“可是....”,于德華還是搖擺不定,他現在可不是籍籍無名的小人物了,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需要負責任的。
“九七之后香港肯定是要回歸的,英國人在九七之后也是必須滾出香港的,這個是誰也阻止不了的”。
“行,我聽你的”,于德華還是贊同了李和的意見,事實早已經證明李和做出的許多決策都是正確的,現在只要是李和做出的決策他都是無理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