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不想說話,漫漫和鐘小小倒是不好進一步搭訕了,但是作為小店排隊委員會的一員,有種莫名的責任感。
遇到貌似有困難的食客都會多注意幾分,這是大家將廚神小店的事情當成了自己的事情的自然反應。
沒錯,鐘小小作為經常打飛的來小店吃飯的人,和店內的人也挺熟悉,經過一系列的考核也是進了排隊委員會的。
“怎么樣,你認識這個人嗎?”
鐘小小想著自己畢竟是打飛的,認識的食客肯定不如近水樓臺的漫漫多,因此她首先想到的是遞個眼神過去問問漫漫這個是新客還是老食客?
畢竟也不太好直接說話,她們的行為特別像多管閑事,當然為了不造成袁州的麻煩,鐘小小她們還是很注意的,不過方式肯定是有些改變的。
而確定了新客還是老客也能確定做事地方法。
“沒怎么見過,似乎是第一次見,不太確定。”
漫漫皺了皺眉,并沒有什么印象,很明顯接收到了鐘小小的信號,不過給出的答案不盡如人意。
“那你覺得是個什么情況?”鐘小小繼續使眼色。
“不太清楚,失戀了?”漫漫遞過去一個眼神。
主要是翁馨這個情況,失魂落魄的,倒是挺像失戀的,她記得有一次她自己失戀跟這個狀態差不多,不過來吃了個江湖菜系,好好辣一場,酣暢淋漓的流了一場汗就好了。
“那要建議她吃江湖菜系不?”
不得不說這會,兩個人的思緒是神同步了,鐘小小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看情況吧。”
漫漫眨了眨眼睛表達出自己的意思,感謝爹媽給她生了一雙大眼睛,可以表達出很多意思。
兩人的眉眼官司不算隱蔽,但是也沒有大動作,反正翁馨是沒發現的她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放空了自己整個腦子,什么都不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情舒服很多一樣,這幾天一直瘋狂地在蓉城大街小巷轉悠,似乎要將這些熟悉的景色都烙印在記憶深處,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獲得心靈的片刻清凈一樣。
雖然感覺身體傳來一陣陣的疲憊,但是廚神小店是最后一個要來的地方了,因此翁馨雖然覺得累,但是還在勉力支持,當然想要多好的精神就沒有了。
獨自一個人站在人群里排隊,周圍都是熱熱鬧鬧的景象,翁馨一個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跟著大家一起做,人家做什么,她也做什么。
就是這樣也會出錯,不過不要緊,這邊的人真的如網上說的很是熱情,接受了別人的幫助,除了謝謝,翁馨似乎擠不出別的笑容,也想不起來要說些什么了。
這樣的狀態并沒有維持很久,等到進了店里以后,翁馨條件反射地走到了角落里的一張站位那里,因為覺得那里沒有多少人,因此直直地就走了過去。
而鐘小小和漫漫一直都注意著翁馨的動作,因此看到她選擇了那邊的位置,于是鐘小小快了一步選了她不遠處的那個站位,而漫漫則是退而求其次的,到了兩人桌那邊跟人拼桌,這樣也算是比較近了。
蘇若燕也算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了,見到鐘小小和漫漫的動作有些奇怪,不過她并沒有說些什么,而是直接按照進門的先后順序先給漫漫點餐。
點完以后就朝著翁馨的方向走去,見到仿佛游離在外的翁馨,蘇若燕似乎了解到了什么似的,不過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甜美溫柔:“請問客人想要點些什么?”
本來沉浸在自己思維里的翁馨似乎感覺到了來自天際的聲音,飄飄忽忽的,忽遠忽近,反應了一會才目光聚焦看到了蘇若燕站在自己面前。
其實翁馨的眼睛很漂亮,大而黑亮,水汪汪的,仿佛其中浸著一汪清泉一般,當然這是指她平時的狀態,現如今嘛,因為大而無神,倒是減分了不少,饒是如此,蘇若燕也覺得她少有見到這么漂亮的眼睛。
“客人請問你要點些什么,需要看看菜單嗎?”蘇若燕見翁馨看到了自己立刻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旁邊鐘小小恨不得上前去幫忙問問,不過畢竟不認識,冒然上去還以為遇到神經病了呢,只能按捺了心底想要幫助別人的心思。
翁馨聽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她神思不屬而已,因此眼睛聚焦以后就聽清楚了蘇若燕的問題。
“要一個八寶釀梨,一個竹蓀肝糕湯,一個窖沙珍珠丸,一份蛋炒飯,謝謝。”翁馨張口就來。
似乎是早就已經想好的一樣,很是利索地報出菜名,其實確實也是翁馨今天出發來之前就想好的,這些都是她奶奶最喜歡做給她吃的菜,既然要離開這里了自然是要以這些菜作為結束了,有始有終。
報完以后翁馨仿佛是沒電了的手機一樣,又再次站在那里不動不說話,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樣。
蘇若燕仔細看了翁馨一眼并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才道:“好的客人請稍等,菜一會就上了。”
然后先將菜單拿去遞給袁州以后再去給鐘小小點菜,而袁州接到菜單以后倒是看了兩眼翁馨,主要是她點的菜雖然是川菜,但是確實是少有人點的菜。
在很多人眼里川菜就是麻辣鮮香的,點單率多的要么是麻婆豆腐,回鍋肉這些家常菜,要么就是干鍋雞,跳水兔,辣子雞這些江湖菜系,公館菜系也有人點,不過大多點的都是開水白菜這些赫赫有名的。
今天出現的這幾個菜倒是沒怎么有人點過,袁州一眼望過去就看出翁馨似乎不在狀態,不過人沒事就行,想了想,袁州拿出食材開始準備起來。
“叮鈴哐啷”
袁州手底下動作迅速,手指翻飛,很快就將一個黃澄澄的梨子削去了外皮。
脫去了一層黃燦燦的外皮,露出的果肉雪白如玉,嫩森森的白色看著就十分舒服,仿佛浸潤了的白玉一般,溫潤通透,很是漂亮。
而薄如蟬翼的皮仿佛是一層單薄的紗衣被脫落了一般,根本沒有減少梨子的大小,如果不是顏色變了,估計都注意不到皮已經削掉了,其實看袁州的刀工絕對是一場眼睛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