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木子搖了搖頭,生死邊界太危險了,即便是常年行走于此的他也不敢說哪里都能去,有些東西看看就行,真要靠近的話,那是練天魂期也要絕望的,人類在宇宙面前太渺小了,越是強大,知道的越多,就越感覺自己的渺小。
王重也非常感慨,或許只有到了至圣導師的地步才能去探索這樣的地方吧。
眾人遠遠的繞開那無底深淵,在木子的帶領下繼續前行,能看到踏足這邊之后,四周的亡者已經越來越多,它們好像看不到自己,辛巴還以為它們是完全沒有意識,想伸手去摸一把來著,卻被木子制止了。
“不要認為它們沒有意識,亡者是相當容易被激怒的,一旦驚動亡者的大軍,即便是我們也會有很大的麻煩。我的氣息可以掩蓋住王重,你的氣息則是被火腿腸掩蓋,它原本也屬于這個世界。”
王重聽得嘖嘖稱奇。
又走了一陣,四周的亡靈似乎變得少了許多,正前方出現了一座狹窄的橋面,就像是連接著某個隱秘的地方,那邊大霧彌漫,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那似乎就是木子的目的地,辛巴又開始嘮叨起來,雖說這片迷霧帶給它的那種恐懼感并沒有無底深淵那么強烈,但那只是相對而言,總感覺迷霧中有著什么不好的東西,讓它相當不喜歡。
走到近處王重才發現這狹窄的橋面竟然是斷開的,而且橋體相當的古老,巨大的方形青紋石鋪就了這座橋體,上面已經爬滿了各種各樣的青苔,透著一種古樸的氣息。
“這邊過去就是那個祭壇了,我稱之為無頭世界,之前我過去看過一次,和咱們上次在金字塔看到的石板祭壇很像,但卻又并沒有金字塔秘境里的那種核心能量的氣息,有點奇怪。”
“無頭是什么鬼”辛巴瞪大了眼睛,一聽就感覺不是什么好名字。
“一個純粹的亡者的世界,或許斷頭而死的生物都去了那里,這座斷橋就是連接生與死的地方,跟緊我。”
木子一邊說,一邊已經踏上了斷橋,也沒見他釋放什么奇怪的能量,就這么直直的朝著那斷橋走過去,下面是黑漆漆的深淵,他卻一腳踏上,居然懸停踩到了空中,他笑著說“亡者的斷橋,卻只有生者可以踏足,是不是很奇怪的感覺”
王重也試著踩到那懸空的空處,除了視覺的不適應外,腳下倒是踩的相當穩定,有托墊住腳的物質,像是踩在棉花上,而且每往前一步,都有一種從腳下透過來的那種空間轉換的感覺,回頭看時,只是短短的幾步,身后的斷橋卻早都已經看不見了,深陷于迷霧中,目所能及的范圍不超過方圓三米。往前走出約莫十幾步,眼前豁然開朗,他們從那迷霧中穿了出來,四周是一片空曠的大峽谷,像是某個遠古的戰場,天空中透著一股暗紅的血色,四周散亂著一些破爛的兵器或是戰旗,有黑色的火焰在那些殘存物上燃燒著。
“祭壇就在這片峽谷的后面,我們穿行過去就好。”
而更多的還是地上那些生物的殘骸,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整個峽谷,這些生物長得奇形怪狀,但竟然大多都穿著甲胄,且體型大小不一,有的足有十幾米長的身軀,有的則只是普通的小狗大小,但它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沒有頭。
“難怪叫無頭世界。”辛巴總算懂了,這里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尸的味道,令人作嘔。但值得慶幸的是,這些無頭的尸體比起外面的亡者大軍還要更蠢,或者說,這些家伙已經死透了,只是一些尸骸而已,靜靜的躺在這峽谷中一動不動。
雖然空氣不太好,但辛巴還是樂了,只要沒危險就好,它騎上火腿腸兩腿一夾“那么就讓偉大的辛巴來給你們指引方向吧,火腿腸,沖”
命令是發出了,可一向挺配合它的火腿腸這次卻沒動,而是露出警惕的眼神,等待著木子的命令,讓辛巴好一陣尷尬。王重對辛巴也是無語,生死界延展出來的地方,哪兒有不危險的或許有,但絕對不會是這里,他能感覺到整個峽谷都籠罩在一種凝固的氛圍中,四周十有八九是布有結界的。
“我可以掩蓋我們的生者氣息,就像風、像石頭,從中穿行過去,但這里的亡者太密集也太靠近了,兩個人的話我沒有試過,走的時候盡量貼近我,呼吸與我保持在同一個頻率。還有,也要隨時做好戰斗準備。”
木子的表情說不上有多嚴肅,但也并不顯得輕松,常年在生死界中穿行的經歷,他太了解那些亡者的可怕了,在這個世界如果稍有一點點疏忽,即便是他都有可能會再也無法離開。
看到木子這嚴陣以待的樣子,原本已經放松警惕的辛巴又重新緊張了起來,騎在火腿腸身上跟著兩人在這峽谷戰場中一路緩緩前行,剛開始的時候辛巴連呼吸都已經緊張得快要停止下來了,落腳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了那些所謂的可怕亡者,將它們驚醒,可走了一陣卻是有驚無險,甚至發現偶爾不小心的身體接觸似乎也并不會驚動這些家伙,完全都沒有反應。
“亡者的世界和生者是不同的,身體的接觸沒什么意義,不會因此被驚醒,更讓它們敏感的是氣息。”此時已經深入到了峽谷中段的位置,前半截路途的順利并沒有讓木子安心,他的眉頭已經擰得越來越緊。好像還是有些過于樂觀了,自己還是不夠強大,一次要掩蓋兩個生者的氣息,木子感覺有些力不從心,特別是當走到這峽谷中段時,四周的死氣更加濃密,與之對立的生者氣息也就更加難以掩藏,他感覺已經快要護衛不住王重了。
木子停了下來,抬頭看上半空,直見那暗紅的天空變得越來越暗淡,而原本寧靜到極致的峽谷,居然無端端的吹拂起了一陣清風。
他無奈的笑了笑“王重,看來要戰斗了。”
話音剛落,一個骨碌碌的聲音響起,就像是有一顆小石子從峽谷上方滾落了下來,打破了這片峽谷的死寂。
“王、王重”辛巴瞬間打了個寒顫,說話都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