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暗徹底籠罩這片區域的時候,不得不說武上尉帶來的隊伍確實有過硬的素質,僅僅是輕微的躁動后便不再混亂。
然而這并沒有起到什么特別的作用。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隊伍的側后面,這里是第二小隊的掩體位置。
咚咚,清脆的聲音響起,那是金屬鋼棱輕輕敲擊在頭盔上的聲音,最后面的那名士兵下意識的回頭。
然后一道勁風猛然抽來。
這名士兵吐著白沫就被抽飛到一旁。
這時前面的幾人才反應過來。
可是那道黑影根本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旋轉的沉重鋼棱接連抽在他們后背。
“誰!?”
武居厲喝一聲看向第二小隊掩體位置,就看到一片黑影砸來。
八名士兵接連砸在武居的腳下,一片壓抑不住的悶哼和痛楚聲。
武居的手掌在顫抖,他差點就扣下扳機。
如果自己掃死了這么多隊友,那么事情就真的鬧大了。
“切換電弧槍,防止誤傷!”
“第四隊,發射照明彈!”
“是!”
這一聲不答應還好,然而哪怕輕輕一聲答應之后。
黑暗中的那道陰影輕輕一動,腳下無聲無息的一片煙塵散開。
斜對角的第七小隊隊長的手掌剛剛放到自己腰后,然后身體就是一僵,本能的感覺到不對。
一股分外幽冷的氣息在背心處縈繞,他的身體僵住片刻,手掌猛地握住照明彈就想要翻滾中發射出去。
呼呼的破空聲響起。
豎著反旋的鋼棱猛然一個回甩,啪的一聲!
第七小隊的隊長眼前一黑,喉嚨中的甜意終于控制不住,吐著血跪在地上。
或許是因為武居的命令,第七小隊的人都還注意著自家隊長,然而只有當那聲音發出后,他們才看到隨之顯現的黑影。
竟然和他們近在咫尺!
他們本能的就想要開槍,可是那道黑影再次一閃。
下一秒,冰涼的鋼棱摩擦著他們的喉嚨經過,這些士兵本以為自己就要死掉。
然而冰冷的鋼棱僅僅是在脖間一閃而過后,便穿梭到后背重重一擊。
哪怕有著戰斗服的防護,但是這種對遠程武器擁有良好防御力的服裝,根本無法抵擋住那沉重的打擊。
僅僅一棍,一名連帶全身武裝接近100公斤的成年男子便被擊飛出近五米遠。
這些人意識消散前的最后意識就是,連襲擊者的模樣都沒有看清。
黑暗吐息的隱匿能力、幽能的強化六式、傳承救贖七段…
這些來自莫翰達一點一滴教導的武技,在這一刻悄然無息融為一體,卻產生了沐凡難以想象的威力。
當他看到那其中一名士兵倒地前眼中驚駭的眼神,他終于明白了當初自己在po戰網中被格斗者教官一次次擊殺的那種實力有何等可怕。
而且,施展的越為熟練,那種對莫翰達的敬畏就更加強烈。
屏蔽呼吸、熱量、聲音。
這一刻在黑夜中的他,徹底化作隱形人。
那如果真正激發幽能之心的他,又能到達何種地步呢?
如同莫翰達教官那般在眼前生生消失于空氣的詭異技能?
心里想到這些明明應該很激動的事情,心中卻愈發冰冷平靜。
一片電弧光芒乍現,那些被沐凡擊飛的士兵享受了來自隊友的全方位電療,生生將即將噴出的血沫咽下去。
當倒地時已然是一片白沫狼藉。
一股涼氣從武居等人心中冒起,這是個什么怪物!
在他的夜視儀中,一道看不清的黑影在綠色的視野快速移動。
燕起雀落間,一道殘影閃過便有一片士兵被擊飛。
在這道黑影面前,他手下那引以為驕傲的士兵沒有半點抵抗能力。
而李成和戎薇兩人沒有夜視儀,根本連那道殘影都看不到!
“開啟…”戎薇剛剛吐出一個字,手中的軍用天訊變直接被一柄旋轉而過的手槍帶飛。
戎薇借勢一個側身翻滾后從腰間抽出手槍就要戒備開槍。
然而當她的手腕剛剛抬起,一根冰冷的鋼棱已然輕輕抵上她的額頭。
那堅硬的質感讓她身體僵立當場。
嗡的一聲,那是電流經過眾多設備的聲音,照明設備同時啟動。
雖然戎薇沒有說完下一句,但是天訊那端已然明白了什么意思。
拉掉的電閘重新進入閉合狀態,人為造成的斷電…恢復了。
那道黑影的身形也終于在戎薇三人的眼神中清晰起來。
只是當視線嘗試脫離他時,那種空蕩蕩的感覺又開始涌上心頭。
“你!怎么、可能。”
沐凡平靜而漠然的看著半跪在地上的戎薇,“怎么不可能?你說對待說謊者該怎么懲罰呢?”
手中的鋼棱稍微用力向前一松,戎薇此刻以一個極度屈辱的姿態脖子后仰。
她原本冰冷的臉色這一刻屈辱的將要滴血。
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被人以如此侮辱的姿態對待,然而那鋼棱上沛然莫測的巨力卻又讓她無可抵擋。
那冰冷而鋒銳的殺意,從始至終都沒有消減半點。
“你知道么?我真的很想殺了你。”
而就在這時,武居猛然舉起電弧槍對準沐凡的后心處。
“砰!”
不是電弧槍的扣發聲,而是沐凡金屬撞擊的聲音。
戎薇只感覺額頭一輕,然后那根鋼棱瞬間旋轉成一道殘影,擊打在她手中的槍械上。
那柄靜止而小巧的手槍被瞬間抽向身后,精準無誤的和電弧槍相撞。
強勁的力量直接將槍械撞擊的脫手。
“但是,如果這樣,我的勛章豈不是太浪費了!”
剛剛反手擊飛身后手槍的沐凡,右腳猛然抽出。
因為此刻戎薇左手一擰右手食指的指環,一道紅線拉出,精要趁機沖上前絞殺沐凡。
然而沐凡那未卜先知的右腳重重踢在她的右臉上。
整個人如同被野牛一記兇狠的后踢,瞬間飛出去。
那邊還處于手腕酸麻狀態的武居猛地一縮脖子。
因為隨著一聲重撞,戎薇那原本美麗的臉部,此刻高腫的像一個饅頭,披頭散發的樣子完全沒有平時的高冷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