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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雪蓉如果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心里定然是不屑一顧,只會以為對方是信口開河,但這話從齊寧口中說出來,她但感覺卻又大是不同。
她見識過齊寧的能耐,連富甲一方的東海江家頃刻間都被這位錦衣候拉下馬,這時候齊寧就算說要帶她飛到天上去,她也相信有那個可能。
只是要成為天下第一巨賈,這目標也實在太過龐大,需知這天下間商賈如云,許多豪商甚至是百年世家,財力之雄厚,生意網絡之龐大,絕非她一個小小的田家藥行能夠相提并論,就算是在東海這一郡之地,那也是豪紳眾多,田家藥行都排不上份。
而且對田雪蓉來說,她經營田家藥行的目的,倒也并非真的想成為富可敵國的豪商,無非是想掙些銀錢保證自己母女后半輩子無憂,此外也是想讓田家藥行這塊招牌不至于消失,此時齊寧說要讓她成為天下第一巨賈,大感意外。
齊寧見田雪蓉那一雙漂亮的眼眸兒在燈下圓睜,輕笑道:“怎么,嚇得不敢說話?”
“不.....不是.....!”田雪蓉緩過神來,說話有些結巴:“侯爺,你....你說的我都沒有....沒有想過,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那就什么也別說。”齊寧指著兩只箱子道:“東海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辦利索,咱們回京還有些日子,這些日子你正好可以將這兩箱賬目仔細整理一下。”
田雪蓉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兩只箱子,輕聲問道:“這些賬本還要交給朝廷嗎?”
“這也說不準。”齊寧道:“這些都是從江家查抄出來,查抄的物資,一直都是繳入戶部,這些賬本也是查抄的一部分,戶部應該會提及,如果戶部真的索要,咱們自然也不能賴著不還。你倒也不用將所有的賬目全都記下來,有兩個事情搞明白就成。”
田雪蓉眼珠子一轉,輕聲道:“侯爺是讓我查查商戶和貨物?”
齊寧一聽,哈哈一笑,湊近到田雪蓉兒耳邊,低聲道:“有句話叫做胸大無腦,這話放在別人身上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放在夫人身上那卻絕對不成。”
田雪蓉臉頰一紅,輕嗔道:“侯爺....侯爺又在胡說。”
“胡說?”齊寧一手抱著田雪蓉腰肢,聞著夫人身上的幽香,輕聲問道:“那你告訴我,我胡說的是什么?是胸大胡說,還是無腦胡說?”
田雪蓉身子一軟,瞟了齊寧一眼,媚眼如絲,輕跺了一下腳,埋怨道:“你又在....又在逗我,我不和你說了。”這美婦人一副嬌嗔模樣,風韻動人,齊寧心下一蕩,哈哈一笑,才道:“這些賬目之中,自然有南洋和楚國兩邊的商戶,你花些功夫查一下,在南洋與哪些商家貿易最多,與大楚又和哪些商戶的貿易往來最眾,將那些重要的商戶都登記名冊。江家做海上的貿易這么多年,已經駕輕就熟,知道哪些貨物在兩邊最受歡迎,所以從賬本中,你可以查出江家在南洋采購最多的貨物是什么,從我大楚運過去最多的貨物又是什么,將這些列成單子。”
田雪蓉自然是個極精明的婦人,齊寧稍加點撥,她就明白其中意思,而且也知道如果不是齊寧對自己信任至極,這樣的事情也不會交給自己來辦,點頭道:“那成,我今晚就開始查賬,如果快的話,半個月應該就能弄清楚,有了結果便交給你。”
齊寧接過田雪蓉手中油燈,環抱著腰肢走到桌邊放下油燈,這才坐在椅子上,讓田雪蓉也坐在了自己腿上,輕聲道:“朝廷應該會設立海泊司,但朝廷北伐在即,所以戶部不會撥出多少銀子來,海泊司一開始要自行籌措銀兩,回頭我會往田家藥行轉一筆銀子過去,然后你將那筆銀子投入到海泊司,投下的銀兩越多,后來在海泊司所享受到的好處也給越多。”
田雪蓉坐在齊寧腿上,身子卻是扭向齊寧,一只手臂摟著齊寧脖子,低聲道:“侯爺,我手里還有些存銀,用不著你的銀子,你.....!”
齊寧抬手輕輕刮了夫人鼻梁一下,笑道:“夫人以前做事可是有些畏手畏腳,記得第一次登門,連茶水都很普通,如今卻能慨慷解囊,這還真不像是你。”
田雪蓉臉頰一紅,嗔道:“侯爺又取笑我。”
“你那邊的存銀以后還有用處。”齊寧道:“理清楚賬本上的東西,你自己單留一份,日后大有好處。”
田雪蓉輕點頭道:“我知道,那我.....現在是否就可以整理賬本?”
齊寧盯著夫人眼眸兒,搖搖頭道:“今晚就好好歇一下,明天開始也成。”說話間,一只手已經伸進田雪蓉的衣襟里,夫人嬌軀輕抖,顫聲道:“你.....你不是讓我歇息嗎,那.....那你現在又要做什么?”
齊寧咬住夫人耳朵,微喘氣道:“你說我又要做什么?”
“可是.....!”夫人兩手抱緊齊寧脖子,媚眼如絲,臉頰潮紅,貼著齊寧耳朵道:“今晚.....今晚不成,你....你昨晚太兇,我.....我受不住.....!”
齊寧輕笑道:“那我今晚輕一些.....!”
“我才不信.....!”夫人嬌嗔道:“你.....你總說輕一些,可是.....可是每一次都那么用力,就像.....就像要吃人一樣.....!”說到這里,聲音已經是嬌膩如水。
齊寧貼近夫人耳朵,低聲調笑道:“我用力?嘿嘿,那是誰在我耳邊叫著讓我用力快一些....,別害怕,我今晚保準輕一些,只是你要答應我,昨晚那個動作要好好配合,不要再扭手扭腳.....!”
夫人更是羞窘無比,抬手捂著臉:“你騙人,你.....你待會一定會很用力,我....我知道的.....!”齊寧哈哈一笑,橫抱起夫人,徑自往內室走去。
東海古藺城雖然比不得京城歷史久遠,但在東海也算是一座古城,城東宅邸眾多,青石板道路的縫隙之中帶著青苔,每一塊石板都篆刻著歲月的痕跡。
一輛馬車進入巷內,車輪子碾壓在青石板道路上,發出咯咯之聲,拐過兩道箱子,到得一條清凈的街道上,一直走到盡頭,馬車才在一處宅前停住。
這是一棟三間瓦房,圍著院子,車夫跳下馬車,掀開了馬車簾子,沖著里面道:“到了!”
從馬車之中,走出來一名青衣短衫的男子,卻正是黑虎鯊莫巖柏。
莫巖柏穿著一身干凈的衣衫,臨來之前顯然是好好收拾了一番,看上去面向俊朗,黝黑的肌膚透著力量感,看向那宅子,眉宇間顯出一絲疑惑,皺眉道:“侯爺在這里等我?”
車夫也不說話,這時候已經走到大門前,拉住門上的扣環,重重磕了幾下,莫巖柏走到門前,四下里環顧一周,冷冷清清,眼眸之中顯出一絲戒備之色。
那車夫磕了幾下,這才向莫巖柏拱了一下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跳上馬車,莫巖柏皺眉道:“你現在要走?”
那車夫咧嘴一笑,一抖馬韁繩,吆喝一聲,馬車頓時便往前之行,莫巖柏抬手想要叫住,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手,這時候本來關上的屋門卻“嘎吱”一聲打開,莫巖柏渾身一緊,卻見開門的是一個灰衣大漢,瞧見莫巖柏,讓開道路,抬手道:“請!”
時當黃昏,莫巖柏向院內看了一眼,冷冷清清,正對的那間屋子大門緊閉,但可以看到屋里點著燈。
“侯爺可在這里?”莫巖柏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皺眉問道。
那開門的只是向正屋那邊看了一眼,也不說話,但眼神卻顯然是讓莫巖柏趕緊進去,莫巖柏猶豫一下,終究還是抬步往里面去,他一邊走一邊注意四周的動靜,四下里一片寂靜,后面那人關上門后,便抱著雙臂守在大門處,除他之外,卻看不到其他人影,莫巖柏愈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但還是走到正屋前,伸手推門,那屋門卻沒有關上,輕松便即被推開。
莫巖柏向屋里瞅了瞅,臉上現出錯愕之色,只見到屋內桌椅俱全,正對大門卻是香案,左右豎著兩只紅燭,香案之上擺著瓜果點心,一人此時正站在不遠處,背負雙手,正盯著自己看。
莫巖柏看清楚那人正是齊寧,忙上前去,拱手道:“侯爺!”
齊寧卻是面色冷峻,道:“莫巖柏,我問你,如果一個人背信棄義出爾反爾,該當何罪?”
莫巖柏怔了一下,有些糊涂,皺眉道:“背信棄義之輩,人人得而誅之。”
“說得好。”齊寧道:“你可記得,幾天之前,你答應了本侯一件事情,本侯記在心里,你若是出爾反爾,本侯該如何懲罰你?”
莫巖柏卻是淡淡一笑,道:“侯爺,莫巖柏言出必行,但凡答應的事情,除非是死了,否則絕不會反悔。”
齊寧盯著莫巖柏,目光深邃,莫巖柏卻也是看著齊寧,目光沉著,忽然之間,齊寧哈哈大笑起來,抬手指著香案前的一只蒲團道:“你先跪下!”
莫巖柏有些疑惑,走到香案前,卻忽然發現,在香案后面,果然有一只牌位,上面寫著“莫氏堂上祖宗”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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