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芙聽得齊寧要離開西川返京,臉色微變,但立刻便擠出笑容,輕聲道:“你到西川已經很長時間了,這邊的事情已經辦好,也也該回去了,京城里的家人一定很牽掛你。”
“可不是只有我回去。”齊寧握緊依芙柔荑,柔聲道:“我準備今日就和你阿兄說,讓他將你下嫁于我。你隨我進京,見過侯府家人,我向太夫人稟明,然后開始籌備婚事,等那邊準備好,再派人過來請你阿兄和族中的長老們過去。是了,還有大苗王,這次沒有時間過去與他相見,只能等到我們大婚之時,請他去京城為我們主持大婚了。”
依芙一怔,眸中已經泛出一絲淚光:“你你真的要娶我這樣的野女子?”
“野女子?”齊寧笑道:“野女子又如何?我的依芙姐心地善良堅強,貌美如花,能娶到你,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只怕你嫌棄我,不肯下嫁。”
依芙咬著紅唇,側身偎依到齊寧懷中,聲音顫抖:“你這樣說,我我心里好高興。”
“等天一亮,咱們就去找你阿兄。”齊寧道:“你也不必準備什么,到了京城,都能置辦。”
依芙輕聲道:“可是可是我現在不能和你走。”
齊寧一怔,皺眉道:“你不想嫁給我?”
“不是。”依芙幽幽道:“我們苗家女子從一而終,我我既然成了你的人,今生今世,自然只有你一個男人,你便是想跑,那也跑不了的。”
齊寧哈哈一笑,道:“那就是了。”
依芙輕聲道:“可是之前黑巖嶺被官兵圍困,寨子里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安心下來,而且而且背后陷害我們黑巖洞的幕后真兇還沒有找到,你這次破解了他們的軌跡,難道他們不會卷土重來。阿兄阿兄性情耿直,身邊有沒有得力幫手,我!”
“你是擔心若是再有意外,巴耶力洞主一個人無法應對?”齊寧皺眉道:“那幫賊人還敢對黑巖洞不利?”
依芙輕嘆道:“我只怕他們不會再陷害黑巖洞,可是如果不找出真正的兇手,我就算和你去了京城,心里也不會踏實。這些年來,我跟在阿兄身邊,一起打理黑巖洞六寨,阿兄也習慣有我在他旁邊幫他料理!”見齊寧臉色有些不好看,反手握住他的大手,柔聲道:“你不要著急,依芙既然做了你的女人,這顆心就只在你這里,就算是到了死的那一天,心里也只有你一人。”
齊寧立刻打斷道:“不許胡說。”
依芙淺淺一笑,道:“我也想和你一起去京城,可是黑巖洞眼下離不開阿兄,阿兄也離不開我,我這時候離開,阿兄不會阻攔,可是!”幽幽嘆了口氣,只是輕聲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齊寧皺眉道:“你是說,只有找到陷害黑巖洞的幕后真兇,你才能離開這里?”
依芙道:“至少眼下不是離開的時候。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能丟下阿兄和黑巖洞六寨不管。”
齊寧嘆了口氣,隨即握起拳頭,神情堅定,道:“依芙姐,你放心,這事兒就算那幫賊人想就此停手,朝廷也不會放過他們。我回京之后,面見皇上,不但要讓皇上免去你們的稅負,而且定會讓朝廷派人徹查此事,不找到幕后真兇,我絕不罷手。”
依芙眸中顯出感激之色,齊寧輕輕將依芙攏在懷里,柔聲道:“我知道你的性情,你是個有擔當的女子,如今你既然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幫你分擔你的擔子,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將幕后真兇揪出來。”
依芙輕嗯一聲,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等到真兇被找出來,繩之以法,我定會陪在你身邊。”
齊寧抱緊依芙,吻了吻她額頭。
等到天亮,齊寧去見了巴耶力,交代一番,便即讓齊峰等人準備離開黑巖嶺,先往成都去。
巴耶力和依芙帶人將齊寧等人一直送出黑巖嶺,齊寧和依芙都是心中不舍,離開黑巖嶺之際,齊峰身上背著一件東西,用黑袍子裹著,眾人也不知是什么,下了山后,一行人騎馬徑自往成都去。
途中不止一日,者日黃昏時分趕到成都,進了城后,齊寧吩咐齊峰等人徑自去官驛,自己則是直往刺史府去。
韋書同聽得稟報,立時迎出來,拱手笑道:“侯爺辛苦,快進內堂用茶!”
兩人進到正堂,落座之后,韋書同遣退下人,過來在齊寧邊上的椅子坐下,低聲道:“侯爺安然無恙,下官就安心了,這幾日派人打聽侯爺下落,一直沒有音訊,實在叫人擔心。”
“有勞韋大人掛念。”齊寧笑道:“千霧嶺之役,多虧韋大人后勤保障。”
韋書同端起茶杯,笑道:“下官到沒有想到這么快就結束。聽說那位九溪毒王秋千易已經甘愿伏法,這都是侯爺之功,此番雖然沒有剿滅黑蓮教,但是能將秋千易帶回京城,也算是能向朝廷交差了。”
“韋大人,李弘信這些時日可有什么動靜?”齊寧端杯問道。
一提到李弘信,韋書同臉色就不好看,放下茶杯,冷笑道:“此人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李源死后,蜀王府到處白布白幡,下官還以為他是要辦喪事,派人前去祭奠,誰知道蜀王府大門緊閉,大小官員和成都的士紳豪強全都被擋在了大門之外。”
“哦?”齊寧皺眉道:“這是為何?”
韋書同冷哼一聲,道:“我派人打聽,才知道李弘信并沒有準備將李源下葬。李弘信派人打造了一副銅棺,將李源尸放入銅棺,還找了用藥的高手,在李源尸上放上了藥水,防止他尸身腐壞,如今那具棺材據說就擺在蜀王府的后堂之中。”
“銅棺?”
韋書同點頭道:“下官聽說,李弘信要將李源尸保存下來,聲稱一日不找到殺人真兇,李源的棺材就一日不下葬。”抬手撫須,冷笑道:“他這明擺著就是沖著下官而來,什么不找到真兇就不下葬,那是要取了下官的性命,給他兒子陪葬。”
齊寧淡淡道:“他有這個膽子,膽敢砰韋大人一根毫毛,朝廷便要讓他李家雞犬不留。”
韋書同聽得齊寧這般說,心下大是歡喜,立刻道:“侯爺放心,李弘信想要謀害下官,他還沒那個本事。”目光銳利,道:“既然是撕破了臉,下官和他也沒什么好客氣的,最近下官已經下令,檢查西川官兵,借此機會,定要將混雜在西川官兵之中的李家黨羽全都摘除出去。”
“韋大人要肅清混在西川官兵中的沙子,自然是沒錯,不過不要操之過急,免得李弘信狗急跳墻。”齊寧低聲道:“軟刀子慢慢來,不必心急,只要盯死了他,讓他無法動彈,他也不能掀起什么風浪。”
“下官也已經向皇上上了折子,奏明了黑巖洞事件的真相。”韋書同道:“下官在折子里說的很清楚,黑巖洞是被人所陷害,李弘信卻再三催促下官出兵,下官為了維護朝廷綱紀,派兵圍困,但是察覺其中有異,并未輕易攻打。小侯爺來到西川,明察秋毫,查出黑巖洞是被人所陷害,而且查出李源在黑巖洞作威作福,盤剝黑巖洞百姓,導致黑巖洞無力繳賦,下官在折子里懇請皇上免去黑巖洞五年賦稅。”頓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下官本是想等侯爺回來之后,先給侯爺過目,但侯爺遲遲未歸,下官擔心皇上著急,所以!”
齊寧知道韋書同這道折子及時為他自己開脫,也是為了賣自己一個好,含笑道:“韋大人折子里的話,句句屬實,我回京面見圣上之后,定當如實奏明,而且這次韋大人行事謹慎,三思后行,才沒有誤殺無辜百姓,功勞卓著,這也是要向皇上奏明的。”
韋書同立刻起身,拱手道:“下官在此謝過侯爺。”
齊寧擺擺手,笑道:“韋大人,咱們是自家人,就不用如此客氣。西川關乎我大楚的安危,我回京之后,這里就要拜托你了。”
“效忠朝廷,效忠皇上,下官萬死不辭。”韋書同肅然道,隨即坐下,壓低聲音道:“侯爺,下官秘密派人搜尋了李弘信捐建的那些寺廟,現果然有古怪。”
齊寧精神一振,問道:“有什么現?”
“沒有任何現。”韋書同低聲道:“可恰恰如此,反倒是最大的現。下官得到稟報,李弘信捐建的那些寺廟,本來都有僧人在其中,可是一夜之間,那些寺廟都變的空空蕩蕩,竟是連一個人也不見,搜找其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找到,但是卻現了車轍痕跡。”
“車轍?”
韋書同點頭道:“不錯,找尋的那些寺廟,全都有車轍痕跡出現,也就是說,在下官派人搜找之前,有東西從那些寺廟之中運走,但是車轍的痕跡到半道上便突然消失,不知去向。”
齊寧抿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輕聲道:“此事不能放過,還要細查,定要查清楚運走的究竟是些什么東西,又運到哪里去。韋大人,寺廟的東西早不運走晚不運走,恰好在我們起疑心的時候轉移,這李弘信果然是狡詐,你要多加小心。”
韋書同立刻道:“侯爺放心,下官豢養了一批門客,不少都是擅長跟蹤搜查,此事下官不會放過。”頓了一頓,才道:“只是最近西川只怕有些麻煩,丐幫恐怕要鬧事了。”
“丐幫?”齊寧皺眉道:“此話怎講?”
“黑蓮教主殺了丐幫幫主,丐幫豈能善罷甘休。”韋書同端起茶杯,“最近大街小巷丐幫弟子活動頻繁,下官派了人嚴密監視丐幫的動靜,免得這幫叫花子鬧出波瀾來。”
齊寧駭然道:“黑蓮教主殺了丐幫幫主?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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