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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了不知多少邪神的東斗星君們在夏侯昊玉的面前猶如孩童一般,待到他沖殺到他們的身前時,他們卻依然還沉浸在方才己方祭出的殺招被夏侯昊玉輕描淡寫的擊潰的震驚之。
“小心!”古羨君等人見狀紛紛發出一聲驚呼,但卻是為時已晚。
東斗一脈的尾極星君星君措不及防之下,當場便被夏侯昊玉的利爪撕成了碎片。
淋漓的鮮血濺射在夏侯昊玉的身軀之,他似乎極為享受這樣的感覺,眸子露出了迷醉之色。
在諸人震驚于夏侯昊玉所表現出了的恐怖實力之時,一聲巨大的龍吟之聲響了起來。
螣蛇猛然顯出了自己的真龍之身,巨大的龍頭一擺,尾鞭猶如利刃一般拍在了夏侯昊玉的身。
還沉浸在美味的血肉之的夏侯昊玉還未有回過神來便被這一記尾鞭抽,身子倒飛出去,砸在了地面之。
螣蛇畢竟活了數千年,他很敏銳的捕捉道夏侯昊玉這失神的空檔,借此發出一擊,雖然不見得能奠定勝局,但至少可以暫時緩解夏侯昊玉凌冽的攻勢。
“快退!我來攔住他!”螣蛇沖著周圍還在愣神的諸人怒吼道,目光卻死死的盯著遠處那被他擊飛的夏侯昊玉的身影。
他任何人都清楚夏侯昊玉的實力,也知道自己之前的一擊得手只是僥幸。但放眼眼前的諸人,尋常星殞只是不必說,除了送于夏侯昊玉做他的血食之外,絕對起不到半分的作用。而東斗一脈在之前的較量也已落敗,加之那來者蒼山鎮魔印被破的力量反噬,此刻必然都帶有極重的內傷,其真實實力起尋常星殞恐怕也強不到哪里去,因此,如今只有他自己,方才能夠攔下夏侯昊玉一時半會。
這樣的想著,他的心底已經有所決斷。
“媽的!長安小子,你蛇爺爺這條命算是交代到這里了!”他這般喃喃自語道。而那被他擊飛的夏侯昊玉在那時已然再一次站起了身子,他看向將他擊飛的罪魁禍首,眸子頓時燃起了猩紅的火焰。
“吼!”他的八個頭顱幾乎在同時發出一聲仰天的長嘯,身子豁然動了起來。
他的速度極快,快到即使是已經化為真龍的螣蛇也難以捕捉到他的身影。
只是瞬息的光景他便來到了螣蛇的身前,而螣蛇卻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閃著寒光的利爪拍來,帶著巨大的力量狠狠的砸在了螣蛇的龍頭之。
螣蛇那數百丈長的身子便在那時如受重創,朝著一側倒飛過去。
但這卻只是開始。
還不待螣蛇落地,夏侯昊玉的身子一閃便又出現在螣蛇倒飛出去的身側,八條巨大的尾鞭在那一刻猛地伸長,猶如倒刺一般直直的刺入螣蛇巨大的身體之。
淋漓的鮮血伴隨著螣蛇痛苦的嘶吼響起。
螣蛇巨大的龍身瘋狂的扭動,似乎是想要掙脫那八條刺入他體內的尾鞭,但夏侯昊玉的臉卻在那時浮出一抹冷笑,他的尾鞭之猛地伸出一排排鋒利的倒刺,螣蛇的掙扎除了讓這些倒刺愈發深入的刺入他的血肉之便再無任何用處。
“可口的美味。”夏侯昊玉看著眼前的螣蛇,眸子的血光大盛,他發出一聲呢喃,那八條尾翼猛地開始蠕動起來,好似帶著一股怪的吸力,螣蛇被刺入尾翼的身軀在那一刻開始快速的干癟下來。
毫無疑問,夏侯昊玉在吸收他螣蛇的血肉,一如之前他吸收那些神族的血肉一般。
螣蛇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再次發出一聲聲不甘的悲鳴,身子擺動試圖掙脫被夏侯昊玉當做血食的命運,只是這樣的掙扎只是徒勞,夏侯昊玉的八個尾翼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緊緊的鑲嵌在他的血肉之,他的掙扎并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巨大的身軀已經干癟了近一半,血肉不斷被侵蝕也使得他的力量不斷萎縮,掙扎的幅度也漸漸變緩,到了最后,幾乎已經停了下來。
他的身子因為失去了靈力的支撐而在也無法停滯在空,轟然落下。
可夏侯昊玉卻依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他跟著螣蛇的身軀落了下來,八只利爪狠狠的踩在這位真龍的身軀,好似一位捕獲了雄獅的獵戶,在向世人展示自己的戰利。
周遭的諸人見此情景哪還能作壁觀,紛紛在那時出手。
劍意轟然。
刀意狂暴。
這般強悍的攻擊,足以開山鍛石,但落在夏侯昊玉的身卻猶如隔靴搔癢,竟然在他的身留不下半點傷痕。
螣蛇眸子的光彩已經漸漸黯淡了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漫長的一生終于走到了盡頭。
他想了想,這一生可否有過什么遺憾。
千年前出生的他原本只是妖族最普通的一位小妖,他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志向,只是抱著會吃等死的心態渾渾噩噩的活在妖域。
只是千年的妖族爆發了一場大戰,曾經身為妖族王族的螣蛇一脈被兵變的朱雀一脈逼入死境,看著周圍的親朋好友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螣蛇第一次生出了對力量渴望。
他明白了,這世一切規則與制度都是建立在絕對的力量之。
于是他開始追逐所謂的力量,并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終于在某一天他成為星殞,他帶領這自己的族人想著已經坐王座的朱雀一脈發起了反攻,兵臨城下,眼看著大仇得報。
但事實終歸不如人愿。
那些高高在的送葬者們忽的降臨在了妖族,他們說著什么朱雀一族當興千年的鬼話,將螣蛇帶領的大軍逼退。
螣蛇自然不甘,但送葬者著實太過強大,不得已之下,他同意了送葬者們提出的條件——螣蛇一族臣服,朱雀一脈既往不咎。
而心灰意冷的螣蛇也因此離開的妖族,四處流浪。
但他的心里卻始終有那么一個疑問。
什么是天命?
又是誰制定了所謂天命?
憑什么當年騰蛇一脈戰敗時沒有所謂的天命相護,而轉眼朱雀一脈到了與騰蛇一脈當年一般的處境卻偏偏有人站出來說什么朱雀一脈當興千年?
這所謂的當興千年究竟由何而來?
或許也這是因為這樣的疑問,他做出了一件極為大膽的事情。
在約莫兩百多年前,已經到了壽命盡頭的螣蛇拖著自己的殘軀偷偷的潛伏到了天門山。他要去看一看星辰閣,看一看那些人世的主宰究竟是以怎樣的依據規定,誰當興,又誰當滅的。
但在那里,他卻見到了一個年幼的女孩。
嗯,或者說一只年幼的鳳凰...
他恍然大悟,妖王的女兒是星辰閣的弟子,所以...朱雀一脈當興千年...
這樣的答案讓他絕望又悲傷。
當然這悲傷卻并不是來自于對于自己宏圖大業被破壞的不滿。
螣蛇從小便沒有什么大志向,他走走條路說到底也只是被逼無奈,而與朱雀一脈的大戰,他已經讓朱雀一脈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心頭的恨意也早已散去得七七八八。
他的悲傷與絕望只是對于這個世界的不滿,對于這個世界真相的不解。
憑什么位者能決定下位者的生死?難道憑一身的力量嗎?螣蛇不信,他不相信這世界沒有哪怕最基本的規則存在,只憑位者的喜惡決定。
也許正是這樣的念頭或是信仰的存在,渾渾噩噩的離開天門山的螣蛇,在某一日受到了天道的感召。
天道選了他!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對話,沒有語言,卻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那時,天道告訴他,他要成為真龍,天地間第一頭真龍。
但也僅此而已,天道與他的對話簡單又深奧。
他隱隱覺察到,自己一旦成為真龍,這世或許會發生那么一絲改變,于是,成為真龍便成為了螣蛇后半生所追逐的目標,而或許也是作為獎賞,他本已走到盡頭的生命在那時被天道的力量強行拉長,他又茍活了數百年,直到...遇到蘇長安...
想到這里,螣蛇的思緒又被拉回了現實。
這么想想他的一生其實也并無太多遺憾,只是關于這個世界的真相他終究沒有機會去知曉。
只是希望...
他仰頭看向遠處,那里蘇長安八人圍坐在一起,七道巨大的光柱直抵蒼穹,星光與他們身軀的光輝交相輝映,宛如耀眼一般讓人幾乎不敢直視。
或許是已經到了某種極為關鍵的時刻,蘇長安幾人的身忽的再次爆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是如此明亮,幾乎已經將他們的身子徹底包裹其。
而那七道光柱也在這時終于徹底抵達了星海與各自的命星鏈接到了一起。
螣蛇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臉露出一抹虛弱的笑意。
他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血肉已經被吸收殆盡,他漫長的一生終于在這時走到了盡頭。
“長安小子...別忘了替你蛇爺爺去看一看這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他這般喃喃自語道,眸子在那時終于緩緩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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