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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所謂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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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撲中文)

  經過昨日那場一位深長的談話之后,白封三人明顯對于南苑的態度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之前三人親近南苑,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以及那不經意流露出的猶如中大俠一般的風范,但這樣的事情,在第二日從客棧起床再相見時,有了明顯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是對于他力量的崇拜,那現在,三人看向南苑時,目光里明顯帶著尊敬的味道。

  這樣的變化最大的根源顯然便是昨日南苑言道的他關于英雄的定論。

  那番話既顛覆了三人的常識,但同時也讓他們很坦然的接受。

  原因無他,因為那番話,確實很有道理。

  在客棧旁邊的攤販前吃過簡單的早餐,李閣婷便第一個興致勃勃的跳到了南苑的面前。

  “前輩,走吧,昨天說好了要帶我們去見一位大英雄的。”

  白封與游牧古雖然未曾言語,但看向南苑的眼神中卻寫滿了期待。

  “唔。”南苑沉著眉頭點了點頭,但不知為何,諸人卻明顯的感覺到此刻他的情緒似乎并不太高,并沒有想象中即將見到故人時應有的興奮。

  他穿著也與之前大相徑庭,不似以往那般隨意,而是一襲黑衣,雖然不是什么名貴的綢緞制成,但卻打理得極為干凈整潔。看得出,對于近日要見之人,南苑似乎極為重視。

  “既是見故人,自然不能空手,先去買些東西吧。”南苑在那時站起了身子,這般說道,轉身便朝著西江城的一處鬧市走去。

  三人對此頗有些疑惑,但在對視一眼之后,還是跟上了南苑的步伐。

  經歷過戰亂的西江城,在五年之后作為連同長安與西涼的必經之地,已然有了恢復當年繁華容貌的趨勢。鬧市之中往來行人的談笑聲,街道兩旁商販的吆喝聲不絕于耳,即使是天上下著綿綿的秋雨似乎也無法掩蓋諸人的熱情。

  跟在南苑身后的白封三人看著在人群穿梭的南苑的背影,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師兄,你們有沒有覺得南前輩今天有些奇怪?”女子的心思多少要比男孩細膩一些,李閣婷很快便察覺到了南苑的異樣,因此忍不住朝著身旁的兩位師兄問道。

  “嗯,我也覺得。”一旁的游牧古點了點頭,故作老成的皺起眉頭分析道:“是不是因為昨日師兄頂撞了南前輩,南前輩還在生氣啊?”

  白封聞言臉色一紅,想起自己昨日那番激昂的陳詞,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白了自己這那壺不開提的師弟,言道:“胡說什么,南前輩是什么樣的人,豈會和我們一般見識?”

  “也對。”游牧古對于自己這位師兄顯然還是有些畏懼,他脖子一縮,妥協道。

  “可是南前輩這般究竟是為何呢?按理說故友相見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啊?”李閣婷對于自己兩位師兄之間的口角猶若未覺,依然皺著眉頭苦苦思索道。

  “莫不是南前輩與那故人并非朋友?就和當年那莫聽雨師叔只身北地找梧桐師叔復仇一般?”游牧古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話一出口,他自己眼前一亮,繼續娓娓說道:“你看,南前輩說是要買些禮物去見故人,但這一路,無論是衣衫錦緞,還是美酒瓜果他都未曾留意一眼,你們說,若是朋友他不送這些東西,又能送些什么?”

  他越說越覺自己說得越有道理,臉上浮出一抹潮紅,一副破解了千古謎團一般的興奮勁。

  “你們說,南前輩是不是要買一把趁手的兵器與那仇人搏命啊?”他看向白封二人,興奮的問道。

  哪知白封這時卻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言道:“南前輩身上帶著刀劍那一件是凡?還需在這鬧市中尋趁手的兵刃?”

  “那就是買暗器?或者毒藥?”游牧古繼續興奮的猜測道。

  “胡說什么,南前輩是那樣陰險下作之人嗎?”李閣婷亦是在這時不滿道。

  “這...那你們說,他究竟這般是為何?”自己的猜測連連被否定,這讓游牧古一陣泄氣,索性把皮球丟給了二人。

  白封二人自然是一陣語塞,而這時,李閣婷忽的眼前一亮,指著前方說道:“你們看,南前輩去前面那家店鋪了!”

  因為人潮涌動的關系,三人并看不真切那家店鋪究竟是賣什么東西的地方,但因為心頭的好奇,三人在那時極為默契的開始快步朝著那里移動。

  那時秋雨忽的大了起來,街上的行人頓時慌亂起來,開始尋找地方避雨,而街上的商販也在這時紛紛收起自己的小攤。本就人潮涌動的街上此刻愈發的嘈雜。三人被這股人潮推得來回移動,硬是無法擠出。

  但這秋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數十息的光景之后,秋雨驟停,方才還慌亂著尋求避雨的人群又安分了下來。終于得了喘息之機的三人眺目朝著方才南苑所在的位置望去,卻早已尋不到他的身影。

  就在他們對視無語,一位走丟了之時,背后卻忽的響起了一道聲音。

  “你們在這里啊,走吧,東西買好了。”

  三人趕忙轉頭望去,卻見不知何時,南苑已然來到了他們的身后。

  細雨還在綿綿而下,但雨點落在他的身上卻像是遇見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順著他的兩側落下,他雖矗立于雨簾之中,周身卻不沾染半點水漬,自然又神奇,若不細細觀察根本無從發覺。

  他臉上的神情淡漠,看不出悲喜,眸子中卻籠罩著一層陰霾。

  他的雙手也不空閑,提著他所謂禮物。

  左手是一壺水罐,看模樣里面裝的應該是酒水,而右手提著的卻是一疊厚厚的,疊放齊整的紙錢。

  是的,紙錢。

  生人燒給亡者的紙錢。

  白封三人頓時愣在了原地。

  直到此刻他們才豁然醒悟過來,原來那位南苑口中今日要見的故人。

  不是朋友,也不是仇人。

  而是一位已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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