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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你鬧夠了沒有

熊貓書庫    書劍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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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神鳥。

  這東西外人看來或許只覺得神奇,但青鸞卻在那時一愣。

  那分明就是一只鳳凰,一只青的鳳凰。

  那就是青鸞!!!

  她覺得古怪,鳳凰一脈難道除了北地妖王難道還有別的傳承?可顯然此刻并不是尋根問祖的好時機,她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心思,全力應付著氣勢洶洶的邪影。

  而邪影也一招躲過了青鸞的殺招,看著被攔下的長琴與牧笛,心頭忍不住暗暗喝罵二人無用,但嘴里卻朝著還在愣神之中的拓跋元武喝罵道:“你們這些廢物,還不給我拿下這小子的人頭!”

  拓跋元武等人一愣,便回過了神來。

  他們自然不敢違背這所謂圣子的命令,當下便領著大軍朝著蘇長安殺來。

  嘉漢郡的城頭之上,陸如月見蘇長安身臨險境,早已心急如焚,見拓跋元武等人出手,當下也對著城頭之上的將士喝到:“諸位隨我沖鋒,保護楚王!”

  無論之前有何瓜葛,但蘇長安確實是為了救援蜀地方才來的此處,趙寧等人也明白這唇亡齒寒的道理,當下便在陸如月的命令下開了城門,領著大軍殺了出去,與拓跋元武等人戰作一團。

  拓跋元武的大軍雖然人多勢眾,但此刻與蜀軍江東軍兩面作戰,首尾難顧,一時間也難以攻破蜀軍的防線,拿下蘇長安的人頭,場面又一次焦作了起來。

  這場綿長的大戰還在繼續。

  嘉漢郡外的沙場鋪滿了人族與蠻族的尸首。

  腥臭的血腥味猶如揮之不去,彌漫在沙場之外。

  天依然昏暗,只有幾顆三三兩兩的星辰尚在固執的閃爍,那是這場大戰之中那些星殞的命星,他們照耀著自己的族人,收割著異族的生命。

  邪影的臉漸漸凝重了起來。

  青鸞的強悍已經大大的出乎他的預料,甚至因為這具身體只是他的化身的關系,他竟然感到一絲乏力。

  他不明白,青鸞只是一位太上,為何會強大到這種地步,那一舉一動間,分明與他一般,擁有能牽動天道之力的能力。

  雖然還遠達不到他的層次,但對付他這一具化身,卻已是足夠。

  而長琴與牧笛這兩位送葬者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但依舊拿蘇曌毫無辦法。

  她喚出了鳳凰真身,手中又有穿越時空而來的浮屠三千,底牌可謂層出不窮,只殺得二人節節敗退,竟然漸漸露出了頹勢。

  至于蠻軍,雖然人多勢眾,但蜀軍可謂是背水一戰,已蒙死志,有道是哀兵必勝,拓跋元武也有些招架不住,加之后方的江東軍猶如猛虎,不斷的蠶食著后方的蠻軍,尤其是那沖鋒在前的西涼軍,一個個殺紅了雙眼,所過之處,蠻軍尸骨無存。

  似乎,勝利的天枰在這時已經漸漸朝著人族的方向傾斜了下來。

  就像此刻的天際已經泛出了魚白。

  猶如黑暗之后的曙光,照亮了天地,亦照亮了諸人絕望的心。

  這時,邪影的身子一頓,被青鸞一招擊退,他還未站定身子,青鸞身后的青神鳥便喚出無數巨大的火球轟然而至。

  雖然邪影的反應及時,催動著天道之力將這些火球盡數抵擋下來,但身子也難免受到波及,一陣搖曳。

  邪影恨得咬牙切齒,他已經做慣了高高在上的天人,已經不知有幾多歲月未有如此狼狽,可一身強悍的力量卻礙于這具身體與這世界的限制難以盡數展現。

  而就在青鸞又一次拖著殘影呼嘯而至的瞬間,他終于一咬牙,像是做了某種極為重要的決定一般,仰天吼道:“白河遠,你還要看戲看多久!說,你想要什么!”

  天地間在一段短暫的沉默之后,一道滄桑的聲線如同穿越了千萬載光陰一般忽的響了起來。

  “我要一道天人之位。”

  那聲音那般深邃,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嚴。

  卻又低沉無比,讓人難以揣摩發出此聲之人內心真實的想法。

  邪影的臉在那時變了變。

  他極為不悅的低沉下眸子,說道:“天道有缺,天人之位不過九位,早已占滿,你入了天門,將其與天人至于何地?”

  “是嗎?”虛空之中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今日恐怕之事,就得澹臺博大人自己了斷了。”

  “你!”白河愁的趁火打劫讓邪影,或者說澹臺博極為惱怒,但此刻他比誰都清楚,再打下去,他不僅殺不了蘇長安,恐怕連自己這具化身都難以保全,要知道天門未開,為了能降臨此處,這具化身他也花費了極大的功夫,對于以后的計劃也頗為重要。

  為此他不得不向這位以往他視為走狗一般的白河愁低頭,沉著聲音言道:“你為我們效忠多年,雖然未曾予你天人之位,但實際上你與天人何異?你處于人間,堪稱人間主宰,如此,你還不滿意?”

  “人心如溝壑,天下萬物也難以填平,大人如此,我如此,人人如此。”

  白河遠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澹臺博的臉在那一刻變得極為難看,他知道今日若是不付出些什么代價恐怕難以讓白河遠出手。

  他的低眉想了想,在一陣得失的衡量之后,終于是下了決心,抬了頭。

  他咬著牙,沉聲說道:“好!我答應你!待我洞開天門,喚來帝君,天宮之上必有里白河遠一席之位!”

  此言一落,天地間如有某種力量涌動,在澹臺博與那縹緲的聲音之間形成了某種契約。

  這便是天人之言,言出法隨。

  他的承諾,既是約定,亦是這方天地見證的承諾,既是是他也無法違背。

  那時,穹頂之上漫天的烏云散去,漫天的星辰亮起,猶如臣子一般灑下自己的星光,迎接他們的君王。

  一位麻衣男子的身影在虛空中慢慢凝聚。

  他那般尋常,尋常到將他扔進人堆,恐怕便再也難以找出。

  但他又是那般奇異,漫天的星辰似乎以他為中心將他纏繞。

  他是白河遠。

  是星辰閣的主人。

  亦是這方世界真正意義上的主宰。

  他睜眼,漫天星光燦爛。

  他閉眼,群星隱沒,不見天日。

  他張開嘴,看向青鸞。

  低沉的聲線之中,帶著無上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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