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男人見安爭依然沒有回答自己,顯然情緒變得更加激動了。他用手里的鐵槍遙遙的指著安爭的臉:“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是誰,為什么你會有魚鱗。我只是對你好奇而已,哪怕你不回答我也一樣要殺了你,拿走你的魚鱗。”
安爭根本就懶得回答,直接就沖了上去。
年輕的幽國將軍頓時暴怒起來,大槍往地上一戳:“找死!”
隨著他的鐵槍戳在地上,地上一片密密麻麻的詭異的文字向四周蔓延了出去。好像黑色的蜘蛛網一樣,瞬間就蔓延出去至少幾十米遠,而安爭也已經沖進了這個范圍之內。
當安爭進入的瞬間,地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忽然亮了一下。緊跟著所有的奇形怪狀的文字被線條鏈接起來,遠遠的看起來像是被連接起來的大大小小的蝌蚪一樣。
這一瞬間,安爭感覺自己好像跌入了泥潭之中,速度竟然被放慢了很多倍!
“死!”
那個年輕的幽國將軍朝著安爭沖了過來,鐵槍直刺安爭的心口。圣魚之鱗自動的飛過來要為安爭擋住這一槍,可是對方的圣魚之鱗也飛了過來,當的一聲把安爭的圣魚之鱗撞開。不多不少,對方居然擁有九片圣魚之鱗。
眼看著那大槍就要刺到安爭的心口,安爭手心里光華一閃。
修復了的黯然劍,已經不再黯然。那劍上的氣息,如同安爭一樣,凜冽且剛硬。
當的一聲,破軍劍將那鐵槍蕩開,那年輕將軍的雙手都被蕩的向后甩了出去。可是讓安爭吃驚的是,破軍劍居然沒有將對方的鐵槍直接斬斷!
看起來那鐵槍上并沒有什么寶氣散發出來,連安爭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判斷出它的品級。可是和破軍接觸之后,安爭才驚覺那鐵槍的品級居然很高!一個這樣的年輕人手里握著一桿堪稱神器的鐵槍,還擁有圣魚之鱗,而且從剛才的出手來看居然還精通符文之術,這簡直就是個奇跡了。
安爭心里忍不住想到,媽的要不是我擁有的比你還要多,我都不知道誰才是所謂的天選之人了!
對方顯然也沒有料到安爭的手里居然有那么強大的法器,他在修為之力上顯然比安爭差了些,可是他在符文上的造詣,讓他并沒有吃多大虧。符文之術,比一般的修行要難的多。符師畢生修行符文,哪里還有時間修行其他的功法和淬煉己身,所以常理上,所有的符師都不敢近戰,因為他們的近戰簡直就是渣的不能更渣,一旦被修行者近身,他們必死無疑。
然而這個家伙,居然符武雙修!
媽的,天生一個好命。
安爭都忍不住有些羨慕他。
那人顯然也愣了一會兒,估計著和安爭的想法應該差不多。
這個人往四周看了看,因為安爭剛才那霸氣無匹的九罡天雷,幽軍擔心常登城里有燕國的大修行者,所以開始緩緩的向后退,第一波攻勢已經宣告結束了。
“你我單獨一戰!”
那個人轉身就走,朝著平原遠處的一片樹林沖了過去。
哪怕安爭想到了對方可能會有什么陷阱,但依然還是沖了出去。那圣魚之鱗,安爭志在必得。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在符文造詣上很強大的符師。
那個人顯然也很想知道安爭的身份,所以故意將安爭引走。兩個人一前一后,如同兩道閃電一樣迅速的離開了戰場。遠處的號角聲低沉的響起來,幽軍正在有序的后撤。這也讓安爭少了些后顧之憂,不用擔心城防。
離開戰場之后,那個人的速度變得更快,似乎是有意在向安爭炫耀似的。安爭的肉身一開始重生在幻世長居城的時候確實不好,那半顆星的修為潛質也著實讓他苦惱了好一陣子。不過經過了三次淬煉之后,安爭的肉身之強悍,放眼整個天下,年青一代的修行者只怕沒有人比他更好了。
用霍爺的話說就是,安爭這大氣運,天下無雙。
隨著安爭的提速,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那個年輕的幽國將軍回頭看了一眼,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議。又過了兩三分鐘之后,安爭已經快要貼近他的后背了。
那人顯然沒有想到安爭居然比他更快,從他的神情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高傲到了極致的人。也許他在幽國,正如安爭在燕國一樣,被人視為百年一遇的真正天才。可是這種天才的地位和他的驕傲,正在被安爭一點點的碾壓。
進入那片叢林深處之后,幽國的年輕將軍身子驟然向一側避開,如果再不避開的話安爭都要踩著他的腳后跟了。兩個人剛才在叢林之中那種閃電一般的穿梭速度,簡直變態的讓人沒法相信。跑起來的時候,幾乎都看不到人,只是兩道虛影一閃即逝。
那人的身子驟然停住,眼神冰冷的看著安爭。
“你到底是誰?”
他問。
雖然依然充滿了敵意,但是語氣顯然沒有剛才那么冷了。看得出來,他對安爭的好奇,大過了幽燕兩國之間的仇恨。其實換做別人可能也是一樣的感覺,對方同樣的年輕,同樣的優秀,看起來同樣的有著絕對不凡的經歷,而且還同樣擁有著圣魚之鱗。
“你又是誰?”
安爭反問了一句。
那年輕將領挺直了身子:“我是幽國神會司座,幽國神威將軍白小池。暫且拋開你我兩國之間的恩怨,我對你的魚鱗非常好奇,我想知道你為什么也擁有魚鱗,而且可以支配它!你明明不懂得符文之術,沒道理可以解開魚鱗上的封印!”
安爭這才明白過來:“噢......原來魚鱗上是有封印的。”
白小池楞了一下:“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魚鱗上面有封印?你既然不知道魚鱗上面有封印,又是怎么支配它的!”
顯然,他對安爭的回答充滿了質疑。
安爭看著他說道:“咱們簡單些,不用那么多復雜的問題。其實你和我的目的是一樣的,你想要我的圣魚之鱗,而我也想要你的。所以你沒必要那么多話,直接過來搶我的,或者等著我把你的搶走。”
白小池臉色有些發寒的說道:“之所以和你單獨聊這些,并不是因為我怕了你。我整日接觸的都是符文,而符文是最接近天道的文字。符文之中,自有天數泄露。你相信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命數相同之人?”
安爭笑著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我的命數相同?”
白小池道:“我剛才說過,拋開你我敵對的立場不談,雖然你我必然有一場決戰,但很多事都應該說的明白些。我研究符文之道,所以算是最接近天數的人。我只問你一件事,你這一生至此,是不是運氣好的出奇?哪怕只是隨隨便便的一次出行,也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獲?”
安爭點了點頭:“你說對了。”
白小池道:“我也是......我自幼修行符文之術,被人稱之為百年一遇的符文天才。大家都以為我會成為一代符師,但誰也沒有想到,一次大病之后,我居然體質大變,可以符武雙修。自此之后,我的氣運便好的一發不可收拾。我得天眷,很多法器簡直就是自己飛過來找我的。很過功法,別人修行十年未必能有成就,但我卻很快就能修成。你所說的這圣魚之鱗,也就是魚鱗......別人都看不穿它的本質,唯獨我符文造詣獨特,破解開它的封印,知道它是什么東西。”
安爭微微皺眉:“你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白小池道:“難道你還不明白?當我看到你能支配魚鱗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我是同一類人。”
安爭道:“然后呢?”
白小池道:“既然你我是同一類人,都得天眷,那么你我之間也不必拼個你死我活。不如你把你的魚鱗交給我,反正你也不懂符文之術,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安爭終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你的意思是,咱倆比比運氣,你覺得你比我運氣好,所以不用打了,我直接把東西給你?”
白小池:“命數相同,我卻比你優秀。”
安爭搖頭:“你死過嗎?”
白小池楞了一下:“誰都沒有死過還活著的!”
安爭:“我死過。”
他身子往前猛的一沖:“哪里那么多廢話,你叫白小池,可表現的卻像個白癡。”
白小池:“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你真的以為我和你說這些只是真的白癡,在我看來,你才是白癡啊......符文之術,越是威力強大,準備的時間就越長。雖然我符武雙修,但我卻不能在和你戰斗的時候布下符文。我剛才和你說這些的時候,已經用符文在此地布陣......不管你告訴我還是不告訴我你的名字,都已經嗎沒有意義了。”
他雙手一合,啪的一聲:“宿命!”
這符文法陣,就叫宿命!
只一瞬間,安爭本來向前的身子驟然失去了方向,面前再也沒了白小池,而是一株大樹。安爭心里一動,瞬間就明白了這所謂的宿命之陣是什么。看起來,像是和山河圖尺的世界一樣。在這個宿命之陣種,白小池就是絕對的主宰。
然而在安爭面前,誰都不是絕對的主宰。
白小池的雙手合十,眼睛看著安爭嘴里念念有詞。當他確定安爭已經陷入自己的宿命之陣后,臉色變得得意起來:“我說過,我有天眷,不管你怎么掙扎也沒有意義。這宿命之陣,就是你的宿命。你我命數相同,但你注定了是成全我的一塊基石而已。我早已經算過,只要我吞噬了一個命數相同的人,就能開啟真正的強者之路。”
安爭看著四周不斷變幻的景象,眼神卻越發的冷冽起來:“天眷,氣運,這些東西我聽的都有些不耐煩了。你真的以為你我命數相同,那你就先死過一次再說!”
他一招手,大地開始搖晃起來。
“你真的以為我聽你說話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天元波動?區區一個符陣而已,居然也有膽量稱之為宿命。”
安爭雙手往下一壓:“給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