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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好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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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方道直帶著十幾個鐵流火重騎強勢的站在武院這邊,可對于安爭他們來說,麻煩并沒有因此減少很多。場地上的事解決之后,接下來令人更為惱火的事發生了。

  之前那個被嚇走的官員硬著頭皮走回來,看了安爭一眼后往后縮了縮脖子。

  “安爵爺,那個還有一件事。這場地你們用了也就用了,可你們確實沒有參與秋成大典的資格。我回去查了一下,武院確實把參加秋成大典的名單報上來了,只有您和這位聶爺兩個人。”

  安爭問:“難道是因為我們人少,就不準我們參加?”

  那官員連忙搖頭:“不是不是,禮部那邊的大人們說,按照規矩一個學院或者宗門參加秋成大典,是要有領隊的。人數少不算什么,但領隊不能沒有。我聽聞武院那邊已經沒有教習愿意擔任領隊,所以你們還是沒有資格。”

  安爭回頭看向聶擎:“常副院長呢?”

  聶擎搖了搖頭:“說好了一早一起過來,可他卻一直沒有出現。我猜著,多半是被人控制了。他是言院長的弟子,武院的副院長”

  言下之意就是,兵部的案子一定會把常歡牽扯進去。而那些人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到現在才把常歡控制下來,就是為了在秋成大典℃長℃風℃文℃學,ww︽w.c↘fwx.n♀et這天讓武院沒辦法參加。

  安爭想了想,連常歡都沒能幸免,武院也確實沒有人來做這個領隊了。

  那官員見安爭和聶擎都沒說什么,他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氣:“既然兩位爺都沒有什么異議,那我就先回去了。實在不是卑職要難為你們,而是規矩如此。禮部那邊還等著卑職過去回話,卑職先走了。”

  就在他轉身離去的一瞬間,身子忽然僵硬在那,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石頭一樣,身上沒有一個地方還能動的,連眼睛都不能動。

  一襲棉布衣服的女子從那官員的對面走過來,臉色平靜的好像沒有風拂過的湖面:“我是武院教習霍棠棠,這次武院參加秋成大典的領隊。”

  她走到安爭身邊:“抱歉,來的稍稍晚了些。”

  聶擎和安爭同時起身:“見過先生。”

  霍棠棠點了點頭,隨意的看了那官員一眼,那官員的身子突然松動,控制不住的向前撲倒。他掙扎著爬起來,回頭看了霍棠棠一眼,想發怒卻沒敢。

  霍棠棠問:“怎么,還有什么事嗎?”

  那官員咬著牙走了,心說武院的這些人怎么這么不識抬舉。武院已經名存實亡,你們來湊什么熱鬧!

  安爭其實料到了禮部那邊會難為自己,畢竟自己在禮部那些官員那一點兒好印象都沒有。禮部尚書丁誤,就是毀在安爭手里的。像丁誤那樣的人,這么多年在禮部經營,自然有不少人和他交往密切。雖然丁誤倒了,但因為太后的干預,其實禮部被牽連進去的人倒也不多。

  現在禮部掌權的還是太后的人,自然不會對安爭有什么好感。

  霍棠棠在椅子上坐下來:“坐著休息,該上場的時候就上場,能贏就贏,不能贏也別拼命。你們的命比這里絕大部分人都有價值,丟在這不值得。關于尊嚴,只是生命里排名第三的東西。”

  安爭和聶擎同時俯首:“學生遵命。”

  霍棠棠回頭看了一眼那飄揚著的武院大旗:“這可能是武院最后一次參加秋成大典,有人說這是最寒酸也最不識時務的一次。可在我看來,雖然只有你們兩個,但卻是最能代表這是武院精神的一次。”

  “其實武院也沒有幫過你們多少,所以我不能說不辜負武院。不辜負自己,那就足夠。”

  霍棠棠深吸一口氣:“已經站在這了,那就盡力盡心。”

  “謝謝先生!”

  安爭鄭重的說道。

  霍棠棠搖頭:“不用謝我,我只是坐在這里,而你們要上去比試。”

  她站起來,然后俯身一拜:“若是說謝謝,應該是我代表武院謝謝你們兩個。”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陣的銅鑼聲,比試已經開始了。最先開始的是儲雄之戰的比試,按照規則,安爭是應該進入這一層次比試的。

  “去吧。”

  聶擎拍了拍安爭的肩膀:“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最后和我并肩作戰的會是你。我以為那些和我一起在武院度過了四年時光的人,才是未來在戰場上和我共同面對敵人和危險的同袍。說實話,我有些看不起你們這些新入學的人,因為你們還不懂得什么是軍人這兩個字。現在才發現,是我錯了。”

  安爭嗯了一聲,陽光燦爛的笑了笑:“一會兒你上場的時候別太在意,隨隨便便拿個第一就好了。”

  聶擎也笑:“你也一樣,隨隨便便拿個第一好了。”

  安爭順著通道走到楚雄之戰的場地,負責勘驗身份的禮部官員自然知道安爭的身份,這個時候也沒辦法多阻擾,所以檢查了一下也就把安爭放進去了。

  儲雄之戰的規矩很簡單,所有參賽者的名字寫在紙條上,然后團成小球放在箱子里。由考官在箱子里隨意抽出兩個人對決,勝者進入下一輪。參加儲雄之戰的都是各學院和宗門一級生之中的翹楚,這些人當然誰也不服誰。

  尤其是安爭,安爭的名聲實在太過響亮。有的是人想把安爭踩下去借機上位,只要贏了安爭,對他們來說就是今天最大的成就。

  所以當安爭走過來的時候,那些人發出一陣噓聲。

  有人朝著安爭比劃了一下小拇指:“一會兒大爺讓你知道什么叫天才!”

  “安爭,我要向你挑戰!”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安爭卻安安靜靜的站在那,似乎完全沒有被這種嘈雜影響。他就好像一根大海巨浪之中的定海神針,不管巨浪如何翻騰,他始終巋然不動。

  負責抽選對手的禮部官員從箱子里像模像樣的摸索了一會兒,抽出來一個紙團后展開看了看。

  “朽學院,李卜之。”

  朽學院是燕國綜合實力能排進前五的學院,雖然不屬于官方性質,但那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些大的學院,哪個私下里和官方沒有密切的聯系?

  而最主要的是,朽學院幕后的老板是高家。

  朽學院的李卜之,是這一界新生之中能排進前三的人,實力很強。而且這個人最自負,或許是因為在修行上真的有著令人艷羨的天賦,所以他為人也極不合群。

  一身白黃相間的院服,讓李卜之看起來有幾分瀟灑。他起身走上場地,抱著肩膀站在那,一臉的冷淡。

  “他的對手是”

  禮部官員伸手在箱子里摸了一會兒,取出來看了看:“武院安爭!”

  李卜之的臉色變了變,然后咧開嘴笑了起來。之前的那種裝模作樣的冷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掩飾的興奮。

  安爭微微皺眉,自己第一個被抽上來,而且對手還是高家朽學院的人這一切看起來實在太過巧合。看來和高家的那些矛盾,顯然還沒有到過去的時候。

  而此時,高家的當家人高遠湖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這邊。他不露痕跡的對李卜之示意,李卜之隨即微微點頭。

  禮部官員站出來說道:“規矩你們都知道,修行者之間的比試,要說受傷也是在所難免。但還是要求你們,盡量點到為止,以武會友而非拼命。無論如何,也不要傷了人的性命。比試沒有限制,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吧!”

  安爭從背后將王開泰的斷崖鐵梨木站下來,和箭壺一起擺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緩步上場,很有禮貌的對主考那個叫崔昊來的禮部官員抱拳,崔昊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李卜之朝著安爭抱拳:“早就想和你打一次,總算有機會了。在下是朽學院一級生李卜之,請賜教。”

  安爭抱拳回禮:“武院,安爭。”

  李卜之看了一眼安爭放在座位上的斷崖鐵梨木:“你不用法器?”

  安爭搖頭。

  李卜之道:“那好,你不用我也不用。你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這樣贏了你才算。這方固城里有一些關于你的傳聞,把你傳的神乎其神。但我很清楚,那也只不過是因為當時你的靠山,也就是兵部那些人搞出來的噱頭罷了。現在兵部傳出了通敵叛國的丑聞,連陳在言都已經被抓進了大牢里,我倒是想看看,你還能靠什么?”

  他看著安爭:“我想知道,當神話破滅,大家發現你其實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的時候,你怎么面對。”

  安爭一言不發。

  李卜之忍不住笑起來:“怕了?”

  安爭還是一言不發。

  李卜之有些惱火:“既然你已經做好準備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深吸一口氣,然后腳下一點,身子驟然沖了出去。以他的速度,那些普通百姓的眼睛幾乎都跟不上。只看到他踩碎了腳下的一塊青石板,再看時他已經到了安爭面前。

  “我要打破你這個神話!”

  拳頭距離安爭還遠的時候,勁風已經將安爭的衣衫和頭發吹動起來。

  安爭看著那朝著自己臉打過來的拳頭,眼神里出現了一種淡淡的不屑。他也出拳,看起來很慢,比李卜之的出拳速度慢多了。可是他的拳頭,卻恰到好處的攔住了李卜之的拳頭。

  “找死!”

  李卜之怒斥了一聲,拳頭上一股狂暴的力量突然之間噴涌而出。那力量形成了一股旋渦把的扭曲力量,一旦被這種力量卷進去,胳膊都有可能被擰成麻花。

  安爭的拳頭,還是平平無奇的向前。

  他的拳頭穿過了狂瀾一樣的扭曲力量,穿過了李卜之的護體勁氣,然后和李卜之的拳頭實打實的撞在一起。

  咔嚓一聲!

  李卜之的胳膊就斷了,骨頭刺穿了肌肉露在外面,白森森的骨頭上海掛著慘紅的血和切開的肉絲。

  “名不副實。”

  安爭淡淡的說了一句:“實戰經驗幾乎沒有,你不是我對手。”

  他抓著李卜之那斷臂往自己身前一拉,然后一腳踹在李卜之的胸膛上:“你們這些靠大家族用丹藥和各種花哨功法堆積起來的所謂天才,不堪一擊。”

  腳揣在李卜之的胸膛上,李卜之后背上的衣服都炸開了。

  力量穿過了李卜之的身體,李卜之的身子僵硬在那,然后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安爭面無表情的往回走:“好無趣,真想去拔魁之戰那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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