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跟上官婉兒進入到書房,因為這里也并不是紀寧的府宅,對于上官婉兒來說,這里的環境其實也是很陌生的。
紀寧問道:“你是怎么找過來的?”
“我怎么找過來的,跟你也沒什么大的關系…回頭,你還要去見新皇,跟她商議關于朝中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對抗復國軍的事情是嗎?”上官婉兒問道。
“嗯。”紀寧微微點頭,道,“我沒必要再去跟新皇置氣,無論她曾經做過什么,最終的目的,其實也是為了挽回我們之間的關系…”
上官婉兒冷笑道:“你倒是很想得開,你忘了當初在輔佐新皇之后,她對你的冷漠?現在你好像就既往不咎了?”
“什么既往不咎,我只是不想跟新皇置氣,還有,我跟新皇之間的矛盾,本身也只是內部的矛盾,若是在外敵面前,還要把矛盾公開化,實在是打自己的臉,你難道覺得,我應該跟新皇繼續這么僵持下去嗎?”紀寧反問道。
上官婉兒搖搖頭道:“你要做什么,根本不需要來問我,你跟新皇之間,本來就有超過君臣的情感,這些也不是我所能阻止的,紀寧,你要做什么,以后也可以不用跟我說,就當我是個透明人便可!”
言語之間,上官婉兒有些生氣了,她覺得自己沒有受到應有的重視。
這種態度,也多少讓紀寧有些無奈,他還是想給上官婉兒一種必要的尊重。
他走上去,想抱住上官婉兒,但上官婉兒卻退開一步,躲開了紀寧的雙臂,她道:“有些事,還是先說清楚為好。”
紀寧沒有進一步咄咄逼人,他道:“說什么,我聽著。”
“我師傅受傷不輕,那張樺下手狠毒,師傅最初就沒意識到,那張樺居然會有這么高的武功,無論你做出如何的選擇,我希望你可以跟這個張樺,分道揚鑣,這也算是對我們圣門的尊重!”上官婉兒顯得很堅持道。
紀寧道:“我對張樺的利用,只是權宜之計,我從來沒想過要用這個人取得什么結果,但現在看來,要殺他,或者是直接將他排斥,根本沒那必要,但我可以承諾,短則一個月之間,長則三五月,我肯定會殺了張樺…這是對他陰險狡詐的一種懲罰。”
上官婉兒搖頭道:“你做事向來都很正牌,為什么要用一些奸邪之人來幫你做事?你覺得這樣做,會贏得自己盟友的信任嗎?”
紀寧明白,上官婉兒把自己擺在很高的位置上,她會覺得圣門在合作中應該占據主導的權力,但卻忘了,圣門只是一個江湖的幫派組織,是沒有這么高權限的。
“算了,我跟你探討這些,也沒太大的意義,本來我是想帶納蘭去見新皇,既然你心中有所不信任,我帶你去見便可!你先去休息…今日后半夜,我便會跟你一起進宮,這應該算是最好的時間段了…”紀寧改變了之前的計劃,決定當晚就要入宮。
上官婉兒搖頭道:“是否面圣,改變不了我對這件事的看法。”
“你有怎樣的看法,那是你的事情,但你也莫要忘了,我做什么事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根本不需要與你做出商議!我們還是保持平常心為好,我現在想做的,就是要解決復國軍,還有那些政敵的麻煩,這樣,新皇的皇位穩固了,我也可以全心全意去做文廟中的事情!”紀寧的語氣顯得很堅定道。
文廟內,沈康回到了京城。
沈康第一時間去見了馬恒,馬恒在見到沈康之后,多少還有些驚訝,他道:“老沈,我還以為你會先一步回京城,沒想到永寧先回來了,你之前的消息,我已經看到了,永寧能過大學士的檢測,怕是下一步,是有機會叩亞圣大門的吧?”
沈康嘆道:“誰曾想,他這樣一個少年,卻能取得如此高的成就?”
馬恒笑道:“看來還是老沈你慧眼識珠,此人將來的造詣不低,文廟衰落了幾百年,終于可以強勢一回,說起來,還真是讓人振奮,不過這小子多少還是會有些雜念,就好像當初你我在文廟中的情況一樣,你可要多提點啊。”
“你是說他涉及到朝廷的紛爭?”沈康謹慎起來,問道。
馬恒擺擺手道:“你別當是我給你施壓,實在是有些話…不吐不快,永寧到文廟的時間不長,到現在,也不過才半年左右的時間,但我對他的期望還是很高的,如今朝廷發生了一些格局上的變化,對我們文廟不會形成大的影響…這樣吧,你也要讓他早些斷了對朝廷的一些想法,讓他可以在文廟中安心做事…將來他有再高的造詣,也不至于會被人所攻訐!”
沈康點頭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自然是會去提點他的,相信以他的見地,也能意識到這么做的壞處,聽從我的勸導!”
皇宮中,趙元容收到了紀寧的第二封信。
這次是紀寧主動邀約她相見的信函,趙元容心中多了一些期待,但還是有些不可描述的心思在涌動,她覺得自己跟紀寧之間的關系,已經出現了破冰的跡象。
“之前他說話只是在公事公辦,現在看來,他已經做好了跟我溝通的準備,我也不想再跟他如此僵持下去了!”
趙元容收拾了心情,甚至換了便裝,便準備出宮。
女死士跟在趙元容身后,趙元容本身也沒帶太多人,便要從皇宮的便門出宮。
還沒到宮門口,侍衛便過來行禮,這些侍衛還是認識曾經與他們并肩作戰的新皇。趙元容一擺手道:“朕要出宮一趟,任何人不得阻攔,還有…這件事也不要張揚,朕在天亮之前便會回來!”
趙元容并不想去跟侍衛解釋什么,她覺得這完全是沒必要的,還不如自己低調出宮,等天亮之前回來便可。
侍衛不敢阻攔,紛紛讓路,如此一來,趙元容也可以帶著兩名女死士離開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