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啟跟紀寧之間,一直保持友好的態度,他對紀寧很欣賞,一直想把紀寧收為帳下。
但可惜在紀寧眼中,趙元啟始終沒有掌握到真正的話語權,本身只是世子,崇王才是崇王府真正的掌舵人,而崇王對他并未有太大的欣賞。
崇王身邊可信任的謀士實在太多了,本身就是要謀朝篡位,而不具有合法的繼承權,紀寧不想幫崇王府成就大業。
反觀趙元容,她畢竟是皇帝的嫡傳子嗣,雖然是公主,但在大永朝也未說無絲毫繼承權力,在合法性上,趙元容甚至比崇王更高,這也是紀寧為何要將崇王收攏過來的原因。
因為崇王這老狐貍也能看清楚局勢,崇王是不具備合法繼承權的,只有幫趙元容登基,崇王才可以先做權傾朝野的權臣,再伺機登基。
“永寧現在已經考中狀元,是為大登科,下一步,也該小登科了,總是要為紀家開枝散葉的。”趙元啟突然上來一股興致,問道,“不知道永寧你可有意中人?”
紀寧突然被問及婚事,他還不知該怎么回答。
唐解和韓玉是知道他跟蘇家小姐淵源的,趙元啟這邊則基本不知道,趙元啟一直是有意撮合妹妹跟紀寧之間的關系。
紀寧道:“在下畢竟才剛中狀元,回金陵城之后,再行決斷為好。父母皆都不在,很多事沒那么容易的…”
“唉!其實這樣不是更好嗎?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永寧你也多了幾分選擇啊。喜歡怎樣的女孩子,自己去提親便是…話說舍妹一直對你很欣賞,如果有機會,你倒是可以多教她一些學問…嗯,你可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趙元啟最后稍微有些尷尬道。
堂堂的懷珠郡主,現在還受封為一等郡主,意味著趙元軒是可以獲得自己封地和食邑的,可以單獨分離出崇王府。
這樣的郡主根本不愁嫁,朝中各種顯貴都會想跟崇王府聯姻,但偏偏在趙元啟口中,自己的妹妹就好像嫁不出去一樣,非要倒貼來跟紀寧攀親。
紀寧也知道趙元軒臉皮薄,如果被趙元軒知道自己的兄長又在這為她“做媒”,一定會引起趙元軒的不滿。
但其實趙元軒自己也對紀寧非常有意,只是趙元軒知道紀寧的目標是要三妻四妾,她自己覺得不甘心,又知道紀寧不想娶她免得最后只能娶一個,到頭來趙元軒自己也很糾結到底要不要繼續倒追紀寧。
紀寧笑道:“回金陵城的話,一定登門拜訪,到時再跟世子和懷珠郡主探討學問上的事情!”
“哈哈,好,永寧,那我就回去等你了,你可盡量早些回金陵城。或者干脆一路就與我和懷珠同行,這一路上也無家父家母的牽絆,我們這一路上也可以多游山玩水,也不急著回金陵城,永寧你覺得呢?”趙元啟三句不理邀約紀寧的意思。
紀寧道:“看情況再定吧…”
二人也只是簡單喝了茶水,說了一些最近的事情。
趙元啟對于文廟中事也很好奇,他還多問了幾句,他想知道紀寧在文廟中都在做什么。
紀寧當然不能說自己在文廟中其實每日的事情就是混吃等死,文廟中的人,說白了就是整理一些文稿,再是完成一些祭祀的活動,若論真正的大事,還輪不到紀寧這樣的見習學士去負責。
紀寧大致形容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趙元啟還帶著欣然向往,最后紀寧與趙元啟作別時,趙元啟甚至還提出回頭要去文廟中參觀一下,紀寧也點頭應了。
從趙元啟這里得知了崇王的歸期,紀寧心中便也就有了定案。
崇王準備暫時留在京城,而把兒女送回到金陵城,從謀大事的角度來說,這是崇王必須要做的。
如果崇王回到了金陵城,必然是遠離了朝廷核心,那時崇王就很可能會被太子或者是別的勢力清算。
只有留在京城中,才有登基或者是匡扶新君的可能。
紀寧帶著心中的疑慮,沒有回家,而是去見了納蘭吹雪。
此時的納蘭吹雪還處在白天不太清醒的時候,因為這是個夜貓子。
紀寧也是第一次見到納蘭吹雪海棠春睡的模樣,紀寧進了她的房門,她居然絲毫未覺,就躺在床榻上睡得很香。
紀寧嘆口氣,心想:“這個蠢萌的小俠女,警覺性這么低?”
“誰?”紀寧所嘆的這口氣,卻是驚動了納蘭吹雪,她直接坐起來,一把將床邊掛著的長劍拿在手上,長劍破鞘而出,動作一氣呵成。
“是我!”紀寧沒好氣道,“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會到你這里來?”
“你…你怎么進來的?我…我居然沒發覺?”納蘭吹雪自己也很好奇,平時自己休息時都很有警覺性,這次居然被紀寧開門進到她房間內,她沒都沒察覺。
紀寧查看了一下桌上的茶杯和茶水,確定沒有中毒或者中迷藥的可能,他才看著納蘭吹雪,這會納蘭吹雪已經整理好衣服下地,立在紀寧身后。
“你來我房間作何?”納蘭吹雪有些不滿道。
“有件事安排你去做,所以過來跟你說聲。你不是平時白天打坐練功,不休息?”紀寧問道。
納蘭吹雪道:“哪能每天都不休息?練功也會有累的時候,就只能是和衣而睡,防止有什么人來偷襲…尤其我要防備張洪的人。你這次來,為什么沒聲響?我感覺…你好像是個刺客一樣…”
“或許是你太累了,睡的香,沒察覺吧!”紀寧不想跟納蘭吹雪探討這問題,轉移話題道,“現在我得到一些線索,需要寫封信,讓你帶去給公主。晚上過去時,你稍微等一下,她有什么事也會寫信讓你送回來…”
“涉及到報仇了嗎?”納蘭吹雪迫不及待問道。
紀寧搖頭道:“還不涉及到報仇事宜,因為這會公主還未掌握到張洪跟惠王、李國舅有勾連的證據,現在必須要加緊做,因為張洪很快要折返回江南,這也是在他離京之前最后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