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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撥開云霧

熊貓書庫    望族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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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吹雪去了有將近半個時辰才回來,紀寧差點以為她出了什么事,被李府的人給拿下了。

  等納蘭吹雪出來后,她神色顯得很平靜,就好像紀寧應該等這么久一樣。

  “送進去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小姐住的地方,我沒找到你說的很像的人,我也沒進去,只是把信從門縫塞進去了…”納蘭吹雪道。

  紀寧也早就料到會有這結果,畢竟不能指望納蘭吹雪做什么大事,現在大概能把信送進去,也不錯了。

  “也罷,能送到李小姐手上是最好的,即便被別人看到,也不知是我所寫的信,其中一些隱晦的詞語,只有我和她之間才知曉,而且其中也沒點明她入宮這件事,我只是問她當下的困難是否有解決的意思。走吧!”紀寧道。

  “去哪?”納蘭吹雪一臉好奇。

  紀寧沒好氣道:“還能去哪?對了,順帶給你一些細軟,你省著點花,買東西別不問價格,這些事回去再說…”

  紀寧帶著還在犯迷糊的納蘭吹雪往落榻的地方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納蘭吹雪還在想:“我花銀子不多啊,每個月下來才花十兩銀子,他怎么覺得我花得很多呢?”

  李府內,李秀兒原本都已經準備睡下了。

  她這幾天的心情都很不好,原本以為兄長不會支持父親的決定,但誰知在她讓兄長去跟父親說過之后,兄長回來跟她說,以她的聰明才智,將來一定能在宮中有很好的作為,甚至能成為貴妃或者太子妃,這讓她覺得,自己已經成為家族的犧牲品。

  “反正我所喜歡的人,心中所念的也不是我。他現在已經考中狀元,要回金陵城去跟蘇家姐姐成婚,跟我有什么關系?為了避免將來見到尷尬,倒還不如進宮,只要我進宮后不去爭奪什么,秀女在三年后就可以出宮,那時我再隨便找個人嫁了就是了…”

  對于李秀兒來說,她已經萬念俱灰。

  愛情、親情、友情,對她來說都已經很淡薄了,唯獨放心不下的就是身邊還有個丫鬟玉珍,她怕自己進宮之后,玉珍會被家里人賣了,或者是換了別的院子去做打雜的苦事。

  這天李秀兒早早便已經洗漱完畢,正準備休息,門口傳來敲門聲。

  玉珍慌慌張張進來,手上捧著一封書信,道:“小姐,這里有一封您的書信!”

  “我的書信?”李秀兒臉色顯得很驚訝,拿過信來,上面根本沒有署名,她抬頭道,“你怎知這信是寫給我的?”

  玉珍急匆匆道:“小姐,請恕奴婢無禮,奴婢打開信看過,雖然奴婢識字不多,但覺得這好像跟之前紀公子的筆跡很相似,奴婢趕緊給您送來…”

  聽到紀公子的稱呼,李秀兒那原本已經快要歸于一片死水的心,又一次多了漣漪和波瀾,她遲疑了半晌之后,才終于把信打開來,果然,上面的筆跡跟之前紀寧寫信給蘇蒹葭的筆跡完全相同。

  “果真是紀公子所寫的信函,他的字如今承襲柳體和顏體,已經到了自成一派的地步,讓別人想模仿,也是模仿不來…”

  李秀兒先不看信上的內容,而是對紀寧的文字很感興趣。

  因為她在內心的潛意識中告訴自己,即便紀寧寫信給自己,也不會認為自己就是蘇蒹葭,這不是會情書,當然,紀寧寫信給她,有可能只是讓她代為轉達書函給金陵城的蘇蒹葭。

  玉珍急道:“小姐,您快看看上面寫的什么啊?”

  李秀兒這才有精力去看書信上的內容,等看過之后,才發現紀寧這封信,還真是寫給她的。

  “…金陵一別轉瞬經年,未及與卿談及家國情懷之事,偶聞卿以困而踟躇,特以相問,表之感懷…”

  紀寧寫信時,雖然還是用了很多慣用的文體,但他寫信已經在往白話文方向發展,而且他寫信有個特點,是會加標點符號的。

  這種標點符號,在很多人看來會顯得很古怪,可紀寧卻做的很好,這也是李秀兒可以確定書信是紀寧所寫的原因。

  “小姐,紀公子說什么了?”玉珍見李秀兒一直瞪大眼在看書信,不由好奇問道。

  李秀兒看完書信,臉已經憋得通紅,最后她抬起頭來,道:“紀公子…想幫我…”

  “嗯?”玉珍顯得不是很明白,“小姐,他怎么幫您?是幫您離開李府,到外面去嗎?”

  李秀兒搖了搖頭,道:“具體他要怎么幫我,我也不知道,但看得出,他對我現在的處境很關心。但他始終當我是李小姐,并非他心目中所愛之人…”

  玉珍嘀咕道:“那紀公子所說的,與小姐一年多以前相見,這是什么意思啊?”

  “這…他好像跟蘇姐姐見過面吧,只是他把那個人錯當成是我了,后來他寫信時,曾經提過這件事,我當時還很緊張,生怕這件事泄露,但看樣子,當時蘇姐姐并未點破這件事,這倒讓紀公子一直在誤會我就是蘇姐姐!”李秀兒有些失落道。

  玉珍想了想,道:“那豈不就是說,其實紀公子所喜歡的人,就是小姐您…”

  饒是李秀兒曾經也有過相類似的想法,到此時她還是不由面紅耳赤,道:“你個死丫頭,在說什么呀?紀公子…怎么可能喜歡的是我?他一直都是對蘇姐姐一往情深啊…”

  玉珍道:“小姐啊,奴婢有些事是不太明白,因為奴婢也沒有意中人,但你想啊,跟紀公子寫信的是您,見面的也是您,紀公子一直說要迎娶的,也是您啊,難道他喜歡的是那個在他眼中根本是小姐您的蘇小姐嗎?這不合情理啊…”

  “玉珍,你不知道,這時代…身份是很重要的…我始終不是蘇姐姐…”李秀兒嘆口氣,黯然神傷。

  玉珍道:“小姐,奴婢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旁觀者清,您不問清楚紀公子的心意,就說紀公子想娶的是紀小姐,可紀公子一直所傾慕的,其實就是小姐。是小姐的才貌和人品,也是小姐對他的鼓勵啊…蘇小姐對紀公子做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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