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現在去哪里”離開十里縣,騎馬走在官道上,見后面沒有官兵追來,兩人放慢了腳步,傅月池看向身邊的傅清風。
“先去和風叔他們會合,根據消息,今晚官兵會押解著爹經過十里亭,我們今晚去那里埋伏,準備救爹。”傅清風一拉韁繩,眼神動了動開口道。
“聽聞押解爹的是左千戶,乃是王宮禁衛中的高手,我們真的能救出爹嗎?”傅月池擔憂道,左千戶,朝廷禁軍中的高手之一,相傳武藝已經到了化勁,深不可測。
“事在人為,不管怎樣,我們都要救爹,不然到了鄴都,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傅清風道,眼底中的憂慮一閃而過。
“嗯”傅月池點了點頭是,隨后又問道:“姐姐,你說護國法杖是不是真的是妖怪啊?現在外界都傳言說,普渡慈航是妖怪,王上被妖怪迷惑,亂國禍民,聽說大將軍已經北上,要對付普渡慈航,你說是不是真的啊?”
“你關心這個干什么?”
傅清風看向自己的妹妹,他知道傅月池對寧采臣的情愫,但是她心里卻有一種抵觸,先不說寧采臣已經有妻室,而且傅月池還是單相思。
“不是,姐姐你不要誤會”感受到傅清風的目光,傅月池眼神慌亂了一下,連忙解釋道:“我的意識是,大將軍北上,我們能不能找大將軍幫忙,如果有大將軍幫忙,爹爹肯定沒事的。”
傅清風臉色頓了一下,她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面露思索,如果有寧采臣幫忙,救傅天仇肯定輕而易舉,但是前提是,寧采臣會答應嗎,而且時間趕得及嗎,傅清風搖了搖頭。
“怎么了,姐姐,不行嗎?難道大將軍也救不了爹嗎?”傅月池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先不說能不能見到大將軍,就算見到了,他也未必會出手,據我所知,昔日在朝堂上,爹曾多次出言得罪大將軍,與大將軍作對。”
“啊”傅月池驚呼一聲。
“而且,大將軍北上,還不知道現在到哪里了,可能東巖郡都還沒有出,時間也趕不及,而且現在時局動蕩,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傅清風又道:“好了,不要想這些了,先去和風叔他們會合,天黑之前趕到十里亭去埋伏...”
“好酒...哈哈,痛快,寧兄這酒....咕咚....”
另一邊,寧采臣騎著馬匹,走在山道上,在他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道士打扮的青年,是寧采臣路上所遇,正是知秋一葉。
“知秋也喝酒,不是說修道之人酒肉不沾嗎?”
寧采臣看著眼前的人,一身灰色道士打扮,背后背了把劍,二十多歲,長相普通,鼻子有些大,不過一雙眼睛很亮,半開玩笑道,心中卻是有些詫異,事情還真是如此湊巧,原電影中,知秋一葉以道士的身份與寧采臣陰差陽錯搞到一起,這里雖然劇情出了點偏差,寧采臣已經不是原來電影中的寧采臣,也不是從牢獄中逃出來誤騎了知秋一葉的馬,但兩人還是碰到了一起,換個角度而言,原劇情似乎又有回歸正規的跡象。
兩人相遇,也純屬因為寧采臣在路上飲酒,恰好被知秋一葉聞到,然后,兩人就這么攪合到一起了....
“你說的酒肉不沾那是和尚,我雖然是修道之人,雖然禁女色,但是酒肉可不忌諱...嘿嘿...”知秋一葉嘿嘿一笑,說著又抱著酒壇飲了一口:“好酒”
“修道之人,心中有道就行,不近女色就罷了,要是酒肉都禁了,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寧采臣一笑,對與知秋一葉的話不置可否,雖然相遇不久,但是他也差不多算是看清了知秋一葉的性子,豪爽,好酒,還有些自來熟。
“剛剛知秋說你是昆侖后學術士,難道知秋是昆侖神山的人。”寧采臣又問道:“據我所知,昆侖地處趙國之地,知秋怎么會來這關外梁國...”
“額”寧采臣這一問,像是把知秋一葉問住了,臉色頓了一下隨手訕訕道:“我和寧飛兄一見如故,既然寧兄問了,我也就不隱瞞了,其實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嚴格算起來,我并不是昆侖的人,只不過當初機緣巧合下得到一位死去昆侖前輩留下來的傳承,學有小成,一直浪跡天涯....”
“嚴格算起來,我的傳承也是出自昆侖,所以一直以昆侖后學術士自稱,但真要說起來,我并不是昆侖的人。”
“那你去過昆侖嗎?”
寧采臣又問道。
“去過”說到這里,知秋一葉飲了口酒,臉色也變的深沉起來,像是回憶到了不開心的往事:“不過還沒到昆侖之巔我就回來了,他們不承認我是昆侖的人,我還差點被幾個昆侖的弟子廢了修為,幸好我跑得快....嘿嘿”
說到這里,知秋一葉笑了幾聲,不過寧采臣能夠感覺到知秋一葉這是自嘲和氣憤,很明顯,去昆侖的那段記憶對他而言并不美好。
“大多宗門自語得道大派,實際上也大多欺世盜名罷了,徒有其表。”寧采臣寬慰一句。
“你說的對,從昆侖回來我就想通了,世間宗門,不過如此,所以我選擇浪跡天涯,斬妖除魔。”
“來,不說了,你呢?”知秋一葉又看向寧采臣。
“我,書生一個,孑然一身...”
寧采臣一笑,打了個哈哈。
“那正好,咱兩都是孤身一人,做個伴如何”知秋一葉提議。
“我看你是惦記我身上的酒把”寧采臣毫不客氣的拆穿知秋一葉的打算。
“哈哈,這你都發現了”知秋一葉一笑,這家伙臉皮夠厚,被拆穿了也不臉紅,目光反而看向寧采臣馬鞍上的幾壇酒。
“撕拉...轟...嘩嘩....”
夜,漆黑一片,閃電劃破天穹,照亮大地,下起了大雨,天空像是破了個大窟窿,雨水嘩嘩的落下來。
“寧兄,走,前面有個山莊,我們去那里避雨。”
雨夜中,寧采臣和知秋一葉兩人策馬狂奔,可惜一路上都沒有避雨的地方,更沒有人家,知秋一葉已經成了落湯雞,寧采臣也渾身濕漉漉的,他隱匿了修為,以寧飛自稱,是個書生,自然不能表現的太過不凡。
目光看向前方,一座山莊出現在視線中,周圍是樹林,“正氣山莊”四個字出現在門匾上,讓寧采臣眼神一挑,不過旁邊的知秋一葉沒有注意到,此時他只想趕快找個地方避雨。
“正氣山莊,這地方到底多少年沒人住了”
來到山轉門前,兩人下馬,知秋一葉看著眼前的山莊道,只見門板上都長滿了青苔,四周的墻壁上面跟是長滿了藤蔓。
“有人嗎?有人的吱一聲?有客人來了...”知秋一葉走上前,叫了兩句,沒有回應,伸手在門上敲了兩下:“咚咚...咯吱...嘭...咳咳...”
這門不知道潮了多少年,知秋一葉輕輕一敲門,門就直接向后倒了,震落門匾之上的一大片灰塵,把知秋一葉嗆得不輕。“
“咳咳...娘的...有人嗎?都死了嗎....”
“不用叫了,這地方應該沒人住了,就算有東西住,也不會是人。”寧采臣說了句:“走吧,我們進去看看,今晚是走不了了,就在這里過夜吧”
說著,將馬牽到沒雨的屋檐下,韁繩綁在旁邊的一棵樹上,知秋一葉也有樣學樣,將馬綁好,然后兩人走進山莊,進門入眼是一個大院子,正前面是一個大堂。
“這什么破地方,多少年沒人住了,人都死光了嗎”走進大堂,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剛剛吃了一嘴灰,他現在心里還不爽。
“你說對了,還真都死光了”
寧采臣說道,知秋一葉轉頭,看向大堂正中間,豁然幾口棺材整齊的排列在一起,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上面的灰塵鋪滿了厚厚的一層。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口棺材,還真是一家子啊。”知秋一葉驚了一下。
“走吧,去里面找個地方生個火把衣服烘干一下,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吧。”
“各位勿怪,我們只是過來借宿一晚,不會打擾你們的...”
知秋一葉則是對棺材說了一句,然后跟著寧采臣,兩人繞過正堂,在后面找到了一間屋子,雖然依舊有些破爛,但勝在沒有漏雨。
升起了火,兩人坐在火邊,慢慢的讓衣服烘干。
“這破山莊,外面還有八口棺材,你說大半夜會不會鬧鬼啊”知秋一葉對寧采臣說道。
“鬧鬼不是有你在嗎?好歹你也是修道之人,難道還擺不平這些鬼怪。”寧采臣反問道。
“怎么可能,要真有東西敢來,我分分鐘把他們收拾了。”
“那行啊,今晚的安全就靠你了啊,我睡覺了啊。”
“喂!喂!喂!...”
知秋一葉叫了幾聲,發現寧采臣直接雙手抱胸,靠著旁邊的一更柱子去睡覺了,壓根沒有理他的意思。
“不會真睡了吧?”
知秋一葉撇撇嘴,看著寧采臣真的閉著眼睛靠著柱子上,打算睡覺,也識趣的不再多言。
“噼啪...呼呼...”
“唉,睡覺睡覺”
一個人坐了一會兒,也覺得沒意思,知秋一葉也直接裝手曲弓成枕頭墊在腦下 “咯吱...咯吱...”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似乎到了半夜,外面的雨停了,萬籟寂靜,睡在地上的知秋一葉卻是耳朵動了幾下,感覺耳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