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的身側,一人黑衣如墨,手持一柄寒芒凜冽的匕首。
一人長發白袍,身后背弓,手持一把寶刀。
正是戰詩《易水歌》召喚出來的荊軻之魂和《白馬篇》召喚出的白馬游俠!
荊軻之魂匕首飛擲而出,瞬間收割了一個殺手的性命,旋即身影如風,憑空接住匕首,又割喉了一個人!
這邊白馬游俠張弓搭箭,竟是左手搭住三根箭矢一起射出!
箭技如神,箭箭命中心臟!
待到刺客貼身,一個轉身,將長弓背回身后,寶刀霍然斬下來人的頭顱!
端的是《白馬篇》中的豪俠氣度!
這兩個戰詩生靈跟秦楓本體一樣,都是地武境二階,戰詩生靈又悍不畏死!
荊軻之魂還得到了秦楓所傳的《刺秦四式》…
頓時這兩頭戰詩生靈和秦楓就化身成為收割機器!
看到八名刺客不過幾息時間就全部殞命,又發現車內之人并非要滅口的公孫穎…
纏住鐘離元衛的兩名地武高手頓時就萌生了退意。
其中一人虛晃一劍,迅速后退,隱入黑暗之中。
原本還在源源不斷涌向這處街道的殺手,一下子都停住了腳步。
可就在這最后一名地武高手想退走的時候…
已經太遲了!
翔龍步接上狂魔鬼步,將秦楓的移動速度提到了極致!
“錚!”
登峰造極的清風劍氣化為鎖鏈,瞬間將那名地武者捆得嚴嚴實實…
地武者還沒來得及說話,秦楓已是信手抽出一首戰詩,揉碎成紙團塞進了他的嘴里!
“二舅,我帶他去大理寺走一趟!”
隨即秦楓翻身上馬,將那捆得跟粽子似的武者拖在馬后,飛掠而走。
“帶這殺手首領去大理寺干嘛?”
“難道楓兒要當場讓他招供?”
他再回過頭來,去找那相助秦楓的黑衣人和白馬游俠時…
卻發現這兩個高手不知何時就走了!
“楓兒到哪找來的這兩個高手…”
“又是何時藏進了馬車里?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殺完人,轉身就走,話也不說一句…”
“楓兒身邊還真有不少迷一般的高手啊!”
大理寺正堂之內,在披著風衣的公孫穎除下風帽的那一刻…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小妹!”
“穎妹!”
珠簾之后的倩妃和世家席上的公孫策一齊叫出聲來了。
“你竟還活著?”
公孫穎雖是第一次見到三堂會審這樣大的場面,但她畢竟大家閨秀,很快就適應了。
燕王看向公孫穎道。
“公孫穎,你要為何事何人作證?”
“又有什么證詞要陳述?”
她看了看珠簾之后的大姐公孫倩倩,又看了看世家席上的哥哥公孫策。
三堂會審現場一片沉寂。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公孫穎一定會指認鐘離世家動的手…
甭管公孫穎有沒有偏向公孫世家的私心,作為唯一的幸存者…
她的證詞就是最有價值的證據…
輕而易舉就可以把鐘離世家的罪名坐實了!
這樣一來,女圣林芷妍就極難為鐘離世家翻案了。
當然,只有劇無意和劇辛世家的家主劇暮不這樣想…
劇暮甚至臉都變了,他不理解為什么這么多的好手,居然都殺不了一個弱女子?
這中間出什么事了?
還有,為什么去殺公孫穎的殺手,到現在也沒一個回話來?
按理說,就算任務失敗也應該傳一個訊息給他才是!
就在這時,公孫穎語出驚人。
“我來為鐘離世家作證!”
“屠戮白馬侯府的兇手,并非鐘離世家的人!”
一語落下,全場嘩然。
公孫策更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穎妹,你…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他們怎么可能…”
珠簾之后的倩妃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公孫穎繼續說道:“其一,黑衣人是從兵庫密道出來的!”
“那處密道只有我父以及族中少數長老知道…怕是哥哥你都不知道具體在哪里?”
公孫策不禁“呃”了一聲。
公孫穎繼續說道:“所以鐘離世家更不可能知道兵庫密道的存在…”
“又怎么可能從兵庫密道攻進白馬侯府里?”
“其二,我親耳聽到黑衣人在撤退時說時間不多,放火,而且是關外口音…”
“鐘離世家的私兵中,關外武者不多,實力強大者更少…”
“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多的高手!”
聽得這話,雷霆牢籠中的鐘離元溪微微點了點頭。
公孫穎卻又繼續大聲說道:“其三,救我離開白馬侯府的人乃是鐘離世家的秦楓…”
“為了能將我送到這里來,他假扮成我,吸引了這一路上所有的殺手…”
說到這里,公孫穎不禁眼眶發紅濕潤,吸了一下鼻子,繼續說道:“我尚不知他能不能逃過一劫,留得性命,試問…”
“如果是鐘離世家動的手?需要這樣嗎?”
她又轉向哥哥公孫策道:“策哥,你也想一想…”
“如果鐘離世家要斬草除根,又為何在亂軍之中不直接殺了你呢?”
公孫策一時語塞,公孫穎卻是對著燕王雙膝跪了下來,哭聲說道。
“請陛下明鑒,鐘離世家本就無罪,還請幫公孫世家緝拿真兇…”
“否則九泉之下,我父母親族,不得瞑目!”
這一下莫說燕國王室,各大世家,就連三位圣裁武院的強者都是驚住了!
劇情神反轉!
公孫世家的女兒居然為鐘離世家作證,洗脫罪責!
燕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公孫穎淡淡說道。
“如此一來,案情就水落石出了…寡人會著令刑部嚴查此案,汝大可…”
“慢著!”
劇無意忽地打斷道。
“首先這公孫穎是不是由人假扮,其次她來此作證又是不是受到脅迫…”
“其三,她是不是被人控制了心智…”
“這些都不知道,如果僅憑她一面之詞,就將鐘離世家全面寬宥…”
“未免也太草率了一點!”
頓時全場又是嘩然。
“劇無意,你究竟是有多恨鐘離世家?”
“竟一定要將他們置于死地嗎?”
這一下連燕王都有些不滿了。
或者說燕王對劇無意的不滿已經忍耐不住了!
劇無意卻不動怒,拱手說道:“老夫只是不想姑息了奸人…”
“無法否定老夫的這幾個猜測…此女的證詞就有很大的問題!”
可就在這時,女圣林芷妍卻笑了起來。
“這有何難?”
“我父曾經留下一件寶物,可以明辨人言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