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語嫣話音落下,秦楓終于幽幽開口了。
“你為什么不跟他一起去?”
徐語嫣決然答道:“他在狩獵校場邀請過我,我拒絕了!”
“因為他不可信!”
“他是一個可以為了利益和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的人,我不會選擇相信他,更不會與他合作!”
“如果用酸儒的話來說,就是‘道不同不相謀’!”
秦楓聽完,再次問道。
“你要我截殺王鵬驕?”
徐語嫣眼神閃爍,不言不語。
秦楓也不逼問,繼續問道。
“我也準備去大荒苔原,你可有更好的路線!”
徐語嫣搖頭。
秦楓頓覺有些失望。
這時,她又說道:“但我知道那蠻獸墓穴的大概位置,如果我們的速度夠快,運氣夠好,也許可以捷足先登!”
秦楓沉默不語。
他的團隊,雖然抄了近路,但今晚遇到了狼群,大家的體力都透支了,想要徹夜趕路幾乎不可能,等于沒有占到便宜。
徐語嫣帶來的情報,不能說沒有用,只是有些雞肋罷了。
他緩緩又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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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何在狩獵校場時不告訴我,卻要現在才告訴我?”
秦楓的問題落下,回答他的竟是長達數秒的沉默。
以及徐語嫣變得急促的呼吸。
“因為在狩獵校場時,你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你甚至是我懷疑的一個嫌犯…”
“但現在,你…你…”
這位一貫以凌厲干練面目示人的律法司“警花”,竟是期期艾艾開口道。
“你是救了我兩次命的,救命恩人!”
“我自然要…”
徐語嫣說到這里,更是羞得滿面紅暈道。
“自然要盡我一切所有,去報答你…”
秦楓搖了搖頭,卻是說出了一句讓徐語嫣釋然的話。
“我救你并非貪圖你的什么…”
“我秦楓也絕對不是挾恩圖報之輩!”
“我只是覺得如果律法司里再少了一個講證據,講良心的干部…”
秦楓說到這里,冷冷一笑說道:“那律法司的人就更不是東西了!”
“咯咯…”
徐語嫣聽得秦楓說律法司的人不是東西,非但不生氣,反倒脆聲笑了起來。
“你說的很有道理!”
說著,她竟從懷里取出一封用火蠟封起來的函件。
不由分說地扔進了面前的篝火里!
“這是什么?”
秦楓一眼就看到火蠟上醒目的戳章,上書“絕密”兩字!
顯然這是很重要的文件,徐語嫣為何要…
正當他疑惑不解時,徐語嫣開口了。
“這是一封遞到我手里來的,對你的舉報信!”
“舉報信!”
秦楓微微一愣。
徐語嫣卻是繼續說道。
“上面列舉了許多的證據,證明你曾經易容成于青的模樣,嫁禍給于青…”
“又以他人的身份,潛出學院,在鳴沙谷幫助鬼道妖人襲擊律法司的干部!”
徐語嫣說的話,讓秦楓眉頭緊鎖。
“其中最關鍵的一個證據鏈條也補全了!”
“舉報信上排除了你與鬼道勾結的可能性,反而指出你是與儒道勾結!”
徐語嫣看著眼前逐漸被烈火吞噬的文件,繼續說道。
“雖然你知道,這本質上沒有絲毫的差別!”
“這篇舉報信上提到,鳴沙谷中鬼道與律法司死者身上的無屬性匕首傷,可能并非來自武者,而是來自儒道古戰詩《易水歌》中的戰詩刺客!”
“并且他們還摘錄了古書中對于戰詩刺客的描述…”
徐語嫣笑道:“情況基本屬實!”
“原本已經準備報送給司正大人了…”
說到這里,她抬起手來,用力將文件推到了火堆中央,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只可惜大荒狩獵的時候,文件滅失了!”
徐語嫣看到一臉凝重的秦楓,有些玩味地笑了起來。
“連我也變成了一個不講證據,不講良心的律法司干部了…”
“那律法司是不是更不是東西了?”
秦楓被徐語嫣這一句玩笑一嗆,一時竟是不知道該接什么話才好了。
“你…你會受到什么樣的處罰?”
徐語嫣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說道。
“罰俸一年,每年考核為丙等,競位挑戰賽不能向上挑戰…”
“還有…鳴沙谷的案子,他們可能會再派一個人來接替我吧!”
說到這里,她聳了聳肩道。
“不過這樣也好,我反正已經受夠這個案子了!”
“若是我回去以后,繼續查你的案子,我恐怕也得被抓進去了…”
秦楓聽到她的話,終于笑了起來。
“因為包庇嫌犯嗎?”
徐語嫣卻是狡黠一笑,微微側過臉來,嘴角揚起一道優雅的弧度道。
“說不定還不是嫌犯,是罪犯呢!”
兩人相視而笑,終于把話說開,讓這樹林里的氣氛也變得舒緩了許多。
徐語嫣看著篝火對面,一身白衣,面目英俊的秦楓,突然之間嘆息了一聲。
“秦楓,你分明不是我堂妹說的那樣的人…”
“為何真武學院里,對你卻是毀譽參半呢?”
秦楓微微一怔道。
“堂妹?”
徐語嫣長嘆道:“就是徐蓮兒,說起來,應該算是你之前的戀人吧!”
秦楓聽得徐語嫣的話,眉頭頓時一皺。
該死,這封舉報信不會是那女人弄的吧!
他的念頭如電。
“僅憑徐蓮兒一個人,必然做不到這么縝密的邏輯…”
“王鵬驕應該也幫了她!”
“這兩個家伙!”
徐語嫣看到秦楓不說話,知道自己說了一個不該提的話題,十分自覺地閉嘴了。
秦楓看到徐語嫣乖巧的模樣,不禁將他跟徐蓮兒做起比較來。
這一對姐妹都繼承了徐家優良的基因,身材五官都足以經受后世近乎苛刻的審美。
徐語嫣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冷,像漆黑到扎手的玫瑰。
徐蓮兒給人的第一印象卻是甜,像純白無暇的蓮花。
但徐語嫣卻與徐蓮兒相比,少了一分心機,多了幾分坦誠和率真。
她的冷只是為了掩蓋內心的天真。
而徐蓮兒的外表的天真,也許只是她工于心計的遮羞布而已!
想到這里,秦楓不禁輕輕一嘆,正要起身離開…
陡然…
“我靠,什么東西咬大爺我!”
臭嘴鯤鵬小灰的大嗓門從遠處驟然傳來!
“媽的,蜘蛛,有蜘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