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的悲傷,對愛的決然和向往…”
聽審席上,蔡健無法抑制臉上的震撼,喃喃地說:“無法想象盲僧內心深處的世界!但我相信這首歌,注定會將華語樂壇掀起一個新的高度…”
“真過癮!”大俊狠狠的一揮拳,興奮的說:“這才是男人唱的歌!”
作為三段高音的代表歌手,莫莉搖搖頭,說:“不,這是男神唱的歌!”
舞臺上。
李青手心里微微沁出汗漬。
別看他剛剛唱的好像很輕松似的,那也是他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演唱出來的。
效果雖然不錯,但那只能算是開胃菜,因為《死了都要愛》這首歌,所有的決絕和精彩,全都在整首歌的后半部分。
那里的高音,必須要具備唱破天際的嗓音才能完美演繹,而李青剛剛在休息室里試了幾次,都沒有達到理想標準。
他并沒有視死如歸的勇氣,并沒有哪怕嗓子毀滅也要繼續唱下去的決心。
所以這一次,他并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把《死了都要愛》這首歌完整的演繹完畢。
如果不行…
那等待自己的,恐怕會是無盡的嘲笑吧?
李青內心忽然有些落寞。
“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一分一秒 都美到淚水掉下來…”
狂風暴雨后的寧靜,總能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
聽過了震撼的副歌部分,這再次響起的略顯平淡的主歌,在此時人們的耳中,竟然別有一番滋味!
就像是溺水之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并借此登上岸邊,有了喘息的機會一般…
不同于之前那些催人淚下的歌曲,盲僧的這首《死了都要愛》,是直接拋卻歌詞的本質,用歌聲直接擊打到聽眾內心深處的歌曲。
野蠻,粗暴,卻是最直觀,讓人感受最深的方式!
這種全靠個人嗓音震撼全場的風格,幾乎和廣寒宮玉兔的表達方式一模一樣,!
但因為《死了都要愛》這首歌的存在,盲僧在情感表達上,比廣寒宮玉兔來的更加震撼!
具備雄厚內力的郭靖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郭靖還懂得《降龍十八掌》這樣的蓋世絕學…
當然,所有的成功,一切的前提都是,盲僧把《死了都要愛》這首歌曲完整的演繹出來。
否則,殘缺的作品,在歌曲這樣的藝術形式當中,無論如何都不能堪稱完美。
沒有人比李青更了解這一點,也沒有人比李青更了解自己。
所以,作為當事人,盡管在表演上更加放肆,但李青的內心,卻在歌曲的表達上,表現的更加謹慎、小心翼翼。
因為沒有人知道——
這首歌,直到如今,李青都沒有完整的唱出過一次!
而這一次…
會發生奇跡嗎?
“享受現在別一開懷就怕受傷害許多奇跡 我們相信——才!會!存!在——”
這一剎那,歌者的高音悠遠而嘹亮,充斥著悲傷!
所有人都滿臉悚然,只覺渾身起了一層皮疙瘩!
舞臺上,李青看著一張張已經激動到不斷尖叫的觀眾們,以及聽審席上的成員們震撼的表情,心底平靜如水。
在沒有人看到的面具之下,他終于揚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癲狂笑容。
許多奇跡,只有相信,才會存在…
所以,難道就因為害怕失敗,就不敢嘗試了么?
這樣的話,從一開始,就不該選擇這條路…
“加油!我們青仔是最棒的,千萬不要小瞧自己!”
“你484傻啊大姐…”
“那個,你…盡力就行,別勉強。”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迷蒙之際,一組對話從耳邊恍惚而過。
李青渾身驀然僵硬起來,那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恐懼陡然閃現。
沒有人知道,一個人不知疲憊的游蕩在漆黑的世界里是有多么孤獨…
也沒有人知道,當漆黑的世界里,忽然涌出的一絲光明,是有多么幸福…
特別是,當你睜開眼,還看到了那一張滿是關切的臉…
李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想起那個一直在身后為自己打氣的小家伙。
剎那間,他信心爆棚!
沒錯…我是誰?
我是李青啊!
在丫頭眼中,我可是最棒的!
這一刻,李青如釋重負。
不瘋魔,不成活!
眼神里一抹瘋狂閃現,李青抬起話筒,拋卻掉內心所有對結果、對輸贏的恐懼和枷鎖,準備開始一場視死如歸的演出!
只是,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在不知不覺中,面具下的那張臉,早已淚流滿面!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副歌再起!
那像是永無止境,震人心魄的高音依舊嘹亮,只是在這嘹亮的歌聲當中,隱含的那一絲絲傷感和絕望,卻讓人感到萬分的無助。
聽審席上,鮑蕓蕓看著臺上的那道演唱癲狂的身影,不自覺地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眼神里滿是心疼。
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那張黃金面具后方無聲流淚的臉…
死了都要愛…
死了都要愛!
深知李青個人經歷的鮑蕓蕓,此時再也忍不住內心情緒的涌動,潸然落淚。
她仿佛又看到那一天在酒吧當中微笑流淚唱著歌的頹廢少年…
這家伙!
為什么又要唱這種歌!
“死了都要愛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毀滅心還在——”
舞臺上,盲僧連綿不絕的高音,如同天空滑翔而過的羽翼,在云與云之間,在人們心中,留下一道讓人久久不能平息的痕跡。
他的歌聲,在此時,因為用力過度,首次開始變得沙啞起來!
很多專業人士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變化。
因為這是駕馭不住氣息的表現…
但這種表現,卻在這種視死如歸的歌聲里,更顯一股寧死不屈的氣勢!
這股氣勢,使得這首歌,更加的磅礴,也更讓人震撼莫名——
“窮途末路都要愛不極度浪漫不痛快發會雪白土會掩埋 思念不腐壞——”
舞臺當中,盲僧狀若瘋狂。
他脖間青筋似乎要爆掉一般,沙啞至極的高音像是要突破天際,讓人聳然動容。
他以近乎毀掉嗓子的代價演唱,整個人似是近乎脫力,像是要跪在地上…
“他為什么要這么拼命?”
后臺休息室。
廣寒宮玉兔看著電視畫面當中轉播的舞臺,看著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演唱方式,清冷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