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月搖頭:“他膽子太大,不宜再立功,我準備壓一壓他,磨一磨脾氣,他現在這脾氣不宜登上高位。”
“唔,那倒也是,太過年輕了。”陸沉羽緩緩點頭,看一眼方青陽:“他跟小方的稟性可不同。”
方青陽道:“趙大河的脾氣確實差,目中無人,除了圣女誰也不放眼里,咱們三個也一樣。”
“確實得好好磨一磨。”陸沉羽道。
程思域道:“圣女,阿修羅一旦進了大傅,牽扯極大。”
孫明月淡淡道:“天機閣能算天機,但阿修羅乃天外天之物,能瞞得過他們,你們埋伏于一旁,待供奉們動手,殺得差不多再出動,爭取一舉滅掉多數天機閣弟子。”
“是!”陸沉羽與程思域肅然抱拳。
孫明月擺擺玉手:“去吧。”
兩人轉身離開。
孫明月看向方青陽,淡淡道:“看你一臉猶豫,是李寒燕的緣故吧?”
“圣女…”方青陽實在張不開嘴。
他知道自己私心太重,可此事太過危險,要讓李寒燕出動,他提心吊膽。
“你自己看著辦吧。”孫明月淡淡道。
“…是。”方青陽露出苦澀神情,抱抱拳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光明殿,心沉甸甸的如墜了一塊石頭。
他來到殿前的臺階上,仰頭看向碧藍的天空,良久之后長長嘆一口氣,最終跺跺腳,咬牙切齒,下了臺階直接離開。
楚離閃身回到了大風舵。
先處理了一下雜務,寇窮他們三個將所有事都處理得井井有理,不必他操一點兒心,所以他不在并不影響大風舵的運轉。
他回到自己的小院之后,驀的消失,出現在了云夢山下,化身為徐笏飄飄進入天機閣內,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能夠海邊相貌的能力。
他回來是想尋找機會得到星辰石,免得光明圣教諸人圍住了云夢山,自己進出不那么方便。
他大圓鏡智一掃,除了幾處大殿不能看透,其余所有小院都在腦海呈現。
他看了自己的小院,沒有人影沒有埋伏,有些驚訝,難不成梁聲沒揭露自己的罪行?
他心思一轉,覺得大有可能,說不定他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免得暴露了他們自己的丑行。
即使沒看到埋伏,他也沒回自己小院,先出現在旁邊一間院內,坐到石桌旁觀瞧梁聲。
但大圓鏡智轉了轉,竟沒發現梁聲,好像他并不在天機閣內。
難不成是去了觀星閣?
他又看向宋舞,臉色頓時一變。
他發現宋舞武功全廢,臉色憔悴的坐在石桌旁失神的盯著墻根,目光黯淡,沒有一絲昂揚精神與斗志,宛如行尸走肉一具。
楚離飄身掠過墻頭,落到宋舞跟前,沉聲道:“宋師姐!”
宋舞慢慢扭過頭看向他,呼的站起來:“徐師弟!”
楚離皺眉道:“誰廢了你武功,為什么?”
宋舞神情復雜的看著他:“徐師弟,你是光明圣教的弟子嗎?”
楚離一怔,最終緩緩的搖頭:“我不是光明圣教弟子,當時梁聲與梁聞設下陣法要殺我替譚古報仇,我不甘束手就擒打了起來,關鍵時候光明圣教弟子出現,殺了梁聞。”
“這么說你不是光明圣教弟子?”
“不是。”楚離沉聲道。
這也不算騙她,自己確實不是光明圣教弟子,乃是大季國公府天靈院的總管!
宋舞臉色恢復一些,沉聲道:“現在梁師叔誣陷你是光明圣教內諜,你盡快去閣主那邊自辯,免得給梁師叔發難的機會!”
楚離緩緩點頭。
“嘿,果然郎情妾意,好一番甜蜜!”冷笑聲中,梁聲與另一個老者飄到院中,周圍景色驟然變化,已然形成了一個陣法。
楚離哼一聲,怪不得大圓鏡智沒能看到他們,卻是設了陣法隱了他們自己的身形。
他皺眉瞪著二人:“梁師叔,沒想到你這般下作,竟誣陷我是光明圣教弟子!”
梁聲臉色陰沉瞪著他:“奸滑的小子,我還真是看走了眼!”
楚離道:“此事與宋師姐無關,你為何遷怒于她廢了她武功?如此對待后輩弟子當真讓人齒冷,怪不得譚古敢那般猖狂的搶其他弟子飛升丹,原來是跟你學的,真是蛇鼠一窩,咱們天機閣有你這般長老,可悲可嘆!”
“閉嘴!”梁聲斷喝一聲,脖子的青筋賁起,咬著牙冷冷道:“伶牙俐齒,賣弄口舌,給我死去吧!”
他一掌拍出。
楚離側踩一步避開,沒有動手繼續說道:“你如此飛揚跋扈,閣主不知道吧,我一定要當面向閣主告一狀,你堂堂長老竟因為一個侄子就置后輩弟子于死地,我天心訣九層尚且如此待遇,其他弟子又如何!”
他扭頭看向另一個老者,沉聲道:“這位師叔難道要跟他沆瀣一氣?!”
“確實是一個伶俐的小家伙。”陸習微笑道:“你天心訣果然九層?”
“不錯!”楚離沉聲道:“師叔難道看不出?”
“唉…,可惜。”陸習搖頭道:“你不該得罪老梁,我欠他一個人情,只能殺了你。”
“就因為一個人情就殺我這般奇才,不管對天機閣造成多大損失?”楚離皺眉道。
陸習笑了笑:“天機閣弟子皆是奇才,不差你這一個,尤其你這般不敬長輩的更不能留,所以說小家伙你也不必多費口舌,還是動手吧!”
梁聲哼道:“老陸別大意,這小子修為深厚,扮豬吃老虎呢!”
他說罷身子陡然一縮,再次施展了秘術,變得削瘦矮小,速度如電,瞬間拍向楚離,容不得他閃避。
“啵啵啵啵…”楚離不停的硬接,別無他法。
周圍已經變了模樣,化為一片樹林,沒有了小院沒有了院墻,更沒了院門。
他想突破陣法,于是施展天人脫化術,剛要脫身卻驀的一道掌力擊中了背心。
“砰!”他如擲石機投出的石頭般射出去,重重撞上一面墻壁,墻壁轟然顫動,差點兒倒塌。
他只覺五臟六腑翻滾幾周,宛如刀子在絞動,疼痛難當。
“噗!”他噴出一口烏黑的血來,身子如鑲嵌進墻壁內一動不能動。
勁力在身體里涌動不止,持續破壞著他身體,好像一直有人頂在他身上,源源不斷的使勁。
他扭頭瞪去,卻是陸習正得意洋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