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便是半月,這天驕論武的日子漸漸臨近了,讓咸陽城之中多出了許多生面孔,有成群結隊,亦有孤身一人,大秦帝國疆域各地的武者,皆因這一場盛會而聚集在了此地。
天鳳樓,這咸陽城之中最負盛名的酒樓,為當初的大秦帝國太祖皇帝親命建造,名之為天鳳,自是一聽便知不凡。
樓有八層,只在九之極數之下,高達三十丈,登高望遠,便可俯瞰咸陽全城,甚至可望到皇城禁宮,頗有氣吞山河之壯麗,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在這天鳳樓上留下詩懷壯篇。
因為這天驕論武的臨近,如今這天鳳樓更是熱鬧非常,無論是外廳還是內廂,幾乎都已坐滿,可見這天驕論武所帶來的影響。
在這酒樓之中,那自是少不了流言蜚語,而這天驕論武在即,眾人所談之事自是離不開這一場引動了北域七國的千年盛事。
“明日便是那天驕論武了,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天之驕子脫穎而出,獲得前往那神武圣殿的名額,我可是聽說了,那神武圣殿千年一現,其中瑰寶無數,想想便讓人激動啊。”
“你激動什么,反正和你沒關系,這天驕論武,規定年紀二十五之下,修為五品之上方能參與,單單是這一條就刷下了九成的人,不是天才俊杰,誰能在這年紀有五品境界的修為?”
“就是說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看看熱鬧吧,不少賭場可是都開了盤口,這奪得魁首的熱門啊,當之無愧便是天劍閣那位了,我待會兒就去下個幾萬兩銀子。”
“不錯,傳聞穆公子天生龍劍之體,少年之時便被劍神閣下收為關門弟子,悉心教導,這么多年來雖未曾正式出手,但卻已隱有天劍閣九大弟子之首的實力,這一次又與劍神閣下前往秘境歷練,得劍神閣下真傳,我看這大秦帝國之中,能與穆公子一較長短的,就只有寧家那位絕仙傳人了吧,也不知道這兩人一戰,誰勝誰敗呢。”
酒樓之中,眾人議論紛紛,聊的皆是關于這天驕論武的話題,其中焦點,莫不過于魁首之位,以及這大秦年輕一代最為出彩的兩人。
穆成軒,紀無雙!
這一位是名震大秦的劍神傳人,一位是天下無雙的絕仙之劍,在這天驕論武之中,自然是熱議的話題。
聽聞眾人議論,靠窗的一桌人之中,一位身穿青衣,模樣嬌俏可愛的少女不由得一笑,說道:“師尊,你說在天驕論武之中,師姐能不能擊敗那天劍閣的穆成軒啊?”
被少女稱之為師尊的人,是一年輕女子,長發若雪,穿著一襲素色長衣,雖有輕紗遮掩大半容顏,但仍舊掩不住那出塵氣質,定是一位美人。
先前這女子沉默不語,古井不波的眼眸若淵般深邃無盡,是難以探究的神秘與強大,更是讓她透著一絲冷然氣質,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聽聞青衣少女的言語,這女子沒有說話,反倒是坐在一旁的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對那青衣少女說道:“靈兒,問這問題你可是有些笨了,以師姐的實力,勝過那穆成軒肯定不是難事,還用問師尊么。”
這少年面容俊逸,身姿挺拔,一襲白衣更是襯出了那瀟灑風姿,著實是俊朗風流,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落在他身上。
“你才笨呢!”聽這話,那喚作靈兒的青衣少女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嘟著嘴說道:“我知道師姐厲害,但那穆成軒也是不凡啊,起碼就比南宮師兄你厲害不少,你說是不是?”
聽此,南宮凡搖頭一笑,道:“是是是,我不如那穆成軒,你可是滿意了?”
“哼!”聽此,雪靈兒冷哼了一聲,一副還在生氣的模樣,但唇邊卻是不由得勾起了一絲笑意來。
說來也是奇怪,雖然這雪靈兒與南宮凡的話語聲皆是不低,但是不知道為何這酒樓之中卻是無有一人聽到似得,眾人仍舊是自顧自的議論著。
“說到寧家,可是聽說了,長公主殿下已然向寧家下了戰帖,要在天驕論武之上一戰紀無雙,這倒是奇怪了,當初北乾山秘境一事,因為寧淵,寧家和紀無雙可是差點…額,這暫且不說,若是論實力,長公主殿下恐怕不是紀無雙的對手吧?”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公主殿下身負天鳳血,在北乾山秘境之中歷經生死之后正式覺醒,單憑這天鳳血脈,便足以讓殿下躋身這天驕論武頂峰之列,挑戰紀無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竟是覺醒了天鳳血脈,難怪當初皇室不惜與寧家開戰都要保住她,原來如此啊!”
“我大秦帝國果真是人才輩出,除卻了劍神傳人穆公子之外,還有長公主殿下,以及天南的朝陽郡主,絕仙傳人紀無雙,對了,聽聞十絕閣和七星劍宗的傳人也來了,這果然不負天驕論武之名,對了,還有那寧家的寧淵。”
“寧淵,那寧家的紈绔子弟,聽說他可是連修煉都不能啊,整日在那醉紅樓當中醉生夢死,這樣的貨色也能上天驕論武?”
“你這是從哪個山溝里蹦出來的么?不錯,這寧淵以前的確是灘扶不上墻的爛泥,但是自從在血煞斗場覺醒了寧家戰血之后,他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先是在妖族大軍之中殺開了一條血路,救出了朝陽殿下與紀無雙,之后單槍匹馬擊敗天劍閣玄墨絕風雙劍,半月之前,大鬧天音樓,把北域九劍之一的慕知白給他打的重傷垂死,連天音樓都給毀了,最后他甚至還把蘇大家劫了回去,驚動了整個咸陽城,雖然他是個混蛋,但你敢說他不夠強么!”
“不是吧,連蘇大家他都敢…”
“我要去砍死他,別攔著我,我要去砍死他。”
“沒人攔你啊,有膽子你就去啊。”
“我就說說而已,喝酒喝酒…”
眾人話語之間,那一直沉默不語的素衣女子卻是不由得微微皺眉。
雪靈兒聽此,神色亦是有些驚訝,說道:“這寧淵是誰,竟然連天音樓他都敢闖?聽起來他好像和師姐有什么關系啊。”
南宮凡沉吟了一聲:“這應當是寧家的人吧,師尊,我們待會兒去寧家么?“
說著,兩人看向了那素衣女子,卻不見她回答,只是喃喃道:“寧淵?”
同一時間,百斷山外,秦嶺關下,一桌酒席之前,金無命一人獨飲,已是醉了大半,但酒席之上的菜肴卻是動也沒動。
見此,伺候在一旁的李大管事不由得說道:“少當家,已經半月了,我派了數人去打聽,都沒有淵少的消息,您還是先回咸陽城吧,林大供奉那邊已經…”
“閉嘴!”聽此,金無命卻是若暴怒的獅子一般咆哮了一聲,一腳踹翻了面前的酒席,而后紅著眼對李大管事說道:“老子現在沒心情去理會那些狗東西,別那這些事情來煩我!”
“是!”見金無命暴怒,李大管事連忙低下了頭,不敢與他辯駁。
見此,一臉怒容的金無命眼神一黯,重新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滿地散落的酒席,淡淡道:“再去弄一桌來。”
“是!”見此,李大管事心中無奈,卻也只能夠點頭應下。
“慢著!”金無命又忽然出聲道。
“少當家?”李大管事聽此,心頭一沉,但還是轉身問道。
金無命望了一眼遠方的百斷山,喃喃說道:“去聯系凝淵閣。”
聽此,李大管事神色不由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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