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話語,六王眉頭一皺,再次望向了那圣神祭壇所在,然而映入他們視線之中的景象,只有一片亂石坍塌廢墟以及那圣光凝匯而成的巨繭,哪里還見得到寧淵與蘇暮晚晴的身影。
見此一幕,六王緊皺的眉頭更是加深了幾分,這倒不是因為他們害怕寧淵什么,以寧淵那連道圣都不是的修為,也不可能讓這六位穩居大圣頂峰的魔族王者生出忌憚之意。
六王之所以皺眉,是因為寧淵與蘇暮晚晴的身份,這一個是來歷不明的人族,一個是圣脈一族的圣尊,這般的兩人牽扯在一起,本就有些問題。
如果是在平常,這圣脈一族的事情,六位王者不會太過關心,也沒有辦法太過關心,但現如今不同了,魔淵大劫,天命現世,在這如此關鍵的時刻,圣脈一族的圣尊與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人族一起,來到了這天命之機所在的圣神祭壇,這一切看起來,似乎別有深意。
是那魔道天命的安排,還是那位圣神的布局,又或者純粹只是一個巧合?
很顯然,六王無論如何都不會認為最后一個是正確答案,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向來是上位者的行事作風,這皆盡主宰著一層魔淵世界的六位王者更是如此,對于他們而言,蘇暮晚晴也許無所謂,但寧淵這來歷不明,實力似乎又頗為不凡的人族卻不能忽視。
那殺破狼三星,乃是在那外界天意的影響下,為了禍亂魔淵,滅殺天命而降世的妖星,而這外界天意之中,以那一界天意力量最強,且對于魔淵最為排斥?
毫無疑問,是人族,于上古崛起,取代洪荒妖族,成為紀元之主,如今正是氣運昌盛,如日中天般的人族!
成為上古紀元之主后,人族雄踞神州,主宰十方天地,那人道隨之大興,從而一躍成為了這世間僅次于天道的存在,所以這人道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
而現如今,上古已過,新興紀元將起,依照天地大勢,人族應當與那妖族一般,逐漸走向衰敗,最終退出這大世舞臺,而魔族則會趁勢崛起,開創一個魔族大興,魔道昌盛的新紀元。
只是道理是道理,這世間有誰甘愿將手中的一切拱手讓人呢,天地大勢,合該魔道大興,但人道也不會因此而坐以待斃,這妖星現世,禍亂魔淵,十有八/九就是這人道之力在背后推動。
既是人道推動,那么這殺破狼妖星命格,應現于人族身上那就合情合理了,否則要如何解釋眼下種種,巧合么,這世間哪里有這么多巧合。
就算真的是巧合又怎有,對于諸位王者而言,錯殺一千,勿縱一人,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更不要說這還關系到魔道天命了,縱是錯殺一萬又如何?
心想至此,六王眼神一凝,注視著那亂石廢墟,喃喃說道:“多多注意此人,天命現世,妖星墜落,如此關鍵的時刻,一個人族出現于此,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不錯,如今天命已現,吾等雖還無法直接出手相助,但也能在暗中稍作影響了,諸位排布一二,管他殺破狼也好,妖星兇星也罷,無論如何,都要確保天命無憂!”
“除卻了這妖星之外,還有天魔一族,沉淪海雖占天險,能可封鎖十八層魔淵地域,但以天魔主手段,這沉淪海未必能攔得住他,若是他親自出手,局面可就不妙了。”
言語至此,諸王內心又是一沉,說實話,比起那暫時還虛無縹緲的妖星殺破狼,天魔主才是迫在眉睫的麻煩,一位五厄圓滿成就天道的強者,可不是什么妖星轉世能相提并論的,若他親自出手截殺天命,那六王還真的沒有多少把握能擋下來。
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那魔道天命的存在,能略微遏止住天魔主,不用一道魔雷劈死他,只要能讓他的傷勢不那么快恢復,拖延時間就成。
寧淵不知道,這不過片刻功夫,他就讓這魔淵之中的六位王者給盯上了,現如今的他,正在努力的讓蘇暮晚晴自從那欲念心魔之中清醒過來。
這努力的過程,自是極其香艷,一般人根本把持不住,寧淵雖不是一般人,但面對這情欲迷離,嫵媚醉人的小魔女,也險些把持不住。
好在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寧淵沒有擦槍走火,而他的努力也得到了匯報,創生之源融入蘇暮晚晴身子之后,很快便將她體內的圣脈之力喚醒了過來,開始漸漸的壓制她心中的魔念。
“嗯…”
許久之后,幽幽一聲低吟響起,蘇暮晚晴睜開雙眼,眸中已不見之前的情欲迷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之念消散,終是清醒過來的蘇暮晚晴,對于方才所發生的一切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此刻她只感覺自己的身子軟綿綿的,好似被抽空了所有氣力一般,完全動彈不得,只能趴在寧淵懷里。
等等!
寧淵懷里?
這是怎么一回事?
此時的處境,終是讓蘇暮晚晴想起了什么來,低頭往自己身上望去,見到的不是一片凌亂的衣衫,因為她如今的衣著根本凌亂不起來,那由寧淵的衣服改裝而成的白衫,此刻正勉勉強強的披在她身上,以此遮掩住了她的身子。
但這并沒有什么意義,因為這一件白衫之下,再也沒有一分衣物了,而不著寸縷的她,此刻正趴在寧淵懷中,這樣一來,這白衫披與不披還有什么區別么?
“你…”
若是一般女子,遇到這種情況,難免會尖叫幾分,蘇暮晚晴雖不是一般女子能可相比的,但這小魔女仍是氣得不輕,若非此刻自己一點氣力也沒有,只怕早就撲上去咬寧淵兩口了。
無力動作,但蘇暮晚晴還是用眼神表示出了自己的憤怒,只見這小魔女“惡狠狠”的盯著寧淵,腮幫子氣得鼓了起來,看起來好似一個大號的包子。
見此,寧淵也是無奈,探手將那白衫往蘇暮晚晴身上扯了扯,說道:“你別這么看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哼!”
蘇暮晚晴冷哼了一聲,沒有與寧淵繼續糾纏此事,一是因為害羞,二是因為她已經認命,自暴自棄的認命了。
蘇暮晚晴的心思,寧淵自是不清楚,也沒有太過于關注,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自己,好像,似乎,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