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娘拉著佟晚晴進了佟晚晴的臥室,頗有些反客為主的意思。她按著佟晚晴坐下,快人快語就說:“晚晴妹妹,在你這兒住的這些天,恐怕是我這輩子最好過的一段日子了。”
佟晚晴沒想到胡媚娘這么開場,既有些詫異,又有些可憐她。
胡媚娘在一邊坐了,道:“我是真心把這兒當成了自己家,也把妹妹你當我親妹妹。”
佟晚晴有些不適應,尷尬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卻不好意思直說:你太不見外了。
胡媚娘又道:“有句話我真的不得不說。其實你也是把一些事看得太重了。叔嫂通情,天下有之,算得了什么?”
佟晚晴猛然站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什么!什么叔嫂通情!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胡媚娘嘆了口氣,拽了拽佟晚晴的手,要她坐下:“我就說,本來不算什么事的,叫你看得比天還大。遠的不說,隔壁巷子里花家媳婦,人稱花二娘的,不就跟她丈夫的義弟任三官私通么?只瞞著她丈夫一人,街坊里誰不知道?這還是有丈夫守著的呢!”
佟晚晴臉上紅地像是能滴出血來:“你是說我跟小樂…行那茍且之事!”
胡媚娘一笑,道:“這哪里是我說的,明明是你遮掩得不好罷了。再說了,這算什么茍且之事,那些賢人君子,不還是一樣扒灰的扒灰、偷人的偷人。我不懂那么許多道理,反正二嫁兄弟、再娶姐妹的事,哪里看不到?”
佟晚晴真是心里癢得想挖出來好好撓撓,她立起手掌:“我若是與小樂有半分逾越,便叫天打五雷轟!”
窗外突然白光一閃,緊接著便是轟隆隆雷聲滾過。
江南六月天,一言不合就電閃雷鳴給你看。
胡媚娘連忙站起身,雙手將佟晚晴立誓的手包了起來:“傻妹妹,這事值當賭咒發誓么!”
佟晚晴都要哭出來了:“我真是清清白白!難道要驗了我的處子之身,你才相信?來來來,我給你看!”
胡媚娘一愣,心道:這么說是我誤會了?
“那你為何之前說…”胡媚娘將之前兩人對答翻了幾句出來,又將佟晚晴與小樂的對答說了些。
佟晚晴哭笑不得:“哪里說的是我跟小樂!我說的是你跟小樂呀!”
胡媚娘倒是沒佟晚晴反應那么大,只是奇怪道:“我跟小樂清清白白的,能有什么?”她猛然反應過來:莫非就是小樂光屁股跑出去的那次,叫晚晴起了誤會?
佟晚晴見胡媚娘不承認,還是有些將信將疑。這也不能怨佟晚晴多疑,胡媚娘本來就長得美艷,一雙桃花眼就像是能勾人魂魄似的。別說徐小樂這樣的半大少年,就連那些久經風月的常客都未必把持得住。
胡媚娘頗為無奈,道:“可憐我沒有處子之身給你查驗,不過這事你真的冤枉我了。”
佟晚晴見胡媚娘這么說,當然不好意思再說什么,當即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胡媚娘覺得佟晚晴說得頗為勉強,也只好嘆了口氣。她有什么辦法呢?老牛啃嫩草就是如今的社會風氣,人家閨門不肅,就你胡媚娘是個貞潔烈女么?
兩人又隨便聊了兩句,心思都不在說話上,正好徐小樂那邊突然大喊一聲,算是給她們解圍了。
“小樂,你又鬧哪樣!”佟晚晴搶先進了房間,見小樂好好躺在床上,渾然無事一般。
唐笑笑滿臉通紅,手里還捧著一本書,見了佟晚晴頗有些不自在。
徐小樂就說:“我嫌躺著無趣,就叫笑笑幫我讀書,我好抓緊時間背書呀。”
佟晚晴對于徐小樂突然高漲的讀書熱情有些不習慣,不過她也知道孫玉峰給小樂留了不少書目,都是要背完的。她問道:“那你鬼叫什么?”
唐笑笑臉上更紅了。
徐小樂道:“結果笑笑沒拿穩,書砸我臉上了。”
佟晚晴看看唐笑笑坐在床邊,那書距離徐小樂的臉足足有三尺遠,得怎么個沒拿穩才能砸上去?
胡媚娘也跟了進來,聽了徐小樂,再看看唐笑笑,就暗道佟晚晴不解風情:這分明是人家青梅竹馬調笑玩鬧,你追問個什么勁?
她就岔開話題,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背書?”
徐小樂當即來了精神,道:“我現在本事可大得很,過目不忘,過耳也不忘。嫂嫂和姐姐、妹妹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胡媚娘笑道:“這本事可了不得,日后說不得中個狀元呢!我來試試。”
佟晚晴讓開一邊,看徐小樂展現自己的超級記憶力。她本來只以為徐小樂是慣例吹牛,誰知道胡媚娘挑著讀了幾章書,小樂竟然真的就能重復出來,好像真是如有神助。
胡媚娘也頗為驚詫:“還真是呢!我家老爺雖然中了進士,卻也沒這個本事。”她又道:“被打開竅了?”
徐小樂當即就不樂意了,這不是把自己變神童的功勞加到張大耳身上去了?他連忙辯白,說是之前就練成了這門神功絕技,要去給嫂嫂開開眼界的時候,卻莫名其妙被打了出去,在此之后才遇到的張大耳。
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裝出一副可憐相,想讓佟晚晴內疚。
佟晚晴哪里看不出他這點小算盤,哼了一聲就去廚房做飯了,出了房門才飄來一句:“笑笑,下回用點勁!”
唐笑笑還是臉紅得跟楊梅似的,抿嘴不語。
胡媚娘朝兩人笑了笑:“我去給你們嫂子打下手。”說罷便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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