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借著要回國、和沃爾夫岡·梅東辭別的借口,試探著向沃爾夫岡·梅東問了一系MBB的態度,沒想到沃爾夫岡·梅東竟然是這么一個態度。
“是的。”沃爾夫岡·梅東苦笑。
“他們的意思,為了保住自己的戰斗機業務,是希望潤華實業承擔MPC—75的大部分研發費用,為此他們愿意重新調整股份分配的比例?”
“沒錯。”沃爾夫岡·梅東笑的更苦了。
“…”陳耕很想罵娘!
MBB的這幫混蛋,小算盤打的精明啊,如果潤華實業承擔了MPC—75的絕大部分研發經費,就意味著MBB不再需要向聯邦政府申請貸款,也就不必接受科爾那個混蛋的一系列苛刻的條件,只靠著自身的財力應該也能堅持到“歐洲戰斗機”的最后選型…只是這幫混蛋,可是將老子給坑苦了!
對于陳耕的沉默,沃爾夫岡·梅東非常理解,他完全能夠想象的到陳耕心里頭已經罵了MBB的董事們無數遍——換了他處在陳耕的位置上,他也一定會罵娘:臥槽尼瑪,不帶這么坑人的。
但是罵娘終究是無助于解決問題,作為MBB的高管,他必須為MBB的利益考慮:“陳,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是也請你理解,從70年代到現在,這款飛機浸淫了MBB公司10都年的心血,只要有一絲絲的可能,MBB就不可能輕易放棄…”
“我明白。”陳耕深吸了一口氣,任誰在某一件產品上投入了10多年的心血,都意味著他對這款產品寄托了太多的希望,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您能理解就好,”沃爾夫岡·梅東松了一口氣:“陳,我很抱歉…”
“沒什么好抱歉的,”陳耕倒是飛快的調整好了的情緒,沉聲對沃爾夫岡·梅東說道:“但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一種可能:科爾政府堅持要MBB并入奔馳宇航…你們應該明白,科爾政府會這么無條件、甚至是無原則的支持戴姆勒,這背后肯定有很多的利益交換甚至是利益輸送。”
“考慮過,”沃爾夫岡·梅東應聲道,這種可能,MBB怎么可能沒考慮過?而且只要看科爾政府對戴姆勒比對自己親兒子還親的態度,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問題:“但這不是MBB放棄的理由,陳,如果聯邦政府堅持讓MBB并入德國宇航,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好吧…”陳耕嘆了口氣,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說些什么呢?“祝你們能夠成功…沃爾夫,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不愿意在MBB呆著了,潤華實業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如果有離開MBB的那天,我一定會選擇潤華事業,”沃爾夫岡·梅東知道陳耕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坦白說,因為潤華實業與MBB之間的合作關系,如果MBB真的被人收購了,去潤華實業的確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他當即說道:“雖然我很不希望有這么一天,但是我還是要說…謝謝你。”
金德勒準備介紹給陳耕的那個破產的PMC公司的前雇員,比陳耕想象的還要著急的多,在確定自己可以成為一家在阿根廷的汽車廠的雇員之后,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懇求金德勒,希望能夠盡早進行一次面試。
看著眼前這個身高超過2米、體重絕對超過220斤、因為兩道交叉的刀疤而顯得格外猙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壯漢,陳耕道:“羅蘭·布依迪先生,你的履歷上說你在法國外籍兵團第二三兵團第三傘兵連,伸長兩棲作戰、海上武裝偵查和登陸作戰,在法國外籍兵團服役超過8年時間,之后加入了你之前工作的PMC公司,以雇傭兵的方式在非洲和中東各個熱點地區工作超過5年…”
說到這,陳耕稍望著羅蘭·布依迪的雙眼,緩緩的道:“我知道雇傭兵是干什么的,所以我不關心你們以前是否做過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但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們是否做過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
陳耕沒說是什么,但羅蘭·布依迪卻是立刻就懂了,立刻說道:“先生,以上帝的名義發誓,我們是雇傭兵,我們殺人如麻,但請您相信,我們從來沒有濫殺無辜,也沒有將槍口對準手無寸鐵的婦女和兒童。”
沒有將槍口對準手無寸鐵的婦女和兒童,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對方是持有武器的婦女和兒童…好吧,持有武器的婦女和兒童還真不少,如果羅蘭·布依迪沒有這么做過,陳耕覺得這家伙未必能夠站在自己眼前。
“OK,”陳耕點點頭,不過對對方的話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那么你對這份工作了解多少?你們去到之后能夠為我做些什么?”
“我知道的情況是,您在阿根廷有一筆價值不菲的投資,您需要一支武裝力量來保護您在阿根廷的財產,”反手指了指自己,羅蘭·布依迪一臉自信的道:“先生,請相信我,我們是最棒的,我們經驗豐富,而且很厲害,不但可以幫您保護您的財富,還可以幫您訓練新來的家伙,只要您保證按時給我們薪水,您就會發現您有一群最忠心的手下,只要您不是跟阿根廷政府打仗,其他的一切都沒有問題。”
換言之,就是哪怕與阿根廷政府打仗,只要傭金給足了,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很好,”笑了起來,雖然這是個桀驁不馴的家伙,但只要他能夠遵守規則,那就一切都沒有問題:“或許金德勒先生已經向你說明過來,但我還是要向你確認一下:我需要組建一個總人數在200人左右的工廠護衛隊,除了你們之外,其他的成員都是阿根廷人,你們加入之后會是這支護衛隊的骨干、教官,護衛隊的訓練、工作都由你們來安排,你們的職責不但是要保護我的工廠,在必要的情況下,還需要保護我們下面的經銷商的利益,這就意味著你們有可能會與阿根廷當地的幫派發生沖突,這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羅蘭·布依迪立刻說道,這就是他想要的:“只要您及時的發放薪水,您的任何命令我們都堅決的執行,不過先生,我有個問題。”
陳耕點點頭:“請講。”
“如果我們為你工作的時候受了傷或者死了,怎么算?如果我們為您工作,我們能拿到多少薪水?工作待遇怎么樣?”羅蘭·布依迪立刻道,顯然這個問題已經在他肚子里憋了好久了。
“月薪2000美元,一年發14個月的薪水,根據你們的任務情況還有額度不等的獎金;你們的服裝、食宿、包括子彈的消耗在內的訓練費用都由公司來承擔;公司每年承擔2次回家探親的來回機票費用,如果你的家人去阿根廷看你,機票也由公司承擔,如果你的家人選擇和你去阿根廷,公司會分給你一套房子,并且協助安排你家人的工作以及小孩的上學問題。
至于受傷和死亡的問題…”
陳耕還真不能排除這兩種情況,盡管這種可能性很低,但在南美這種到處都是黑槍的地方,這個可能性還不小,他想了想,說道:“只要是為我工作而出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有我來負責,殘疾的,有10萬的補助金,公司負責他后半生的生活,根據實際情況為他安排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保證薪水不會低于現在的薪水;死亡的,有20萬美元的補助金,公司為他的家人安排工作,孩子長大以后可以安排兩個孩子的工作,這樣的條件你滿不滿意?”
“滿意!滿意!”羅蘭·布依迪激動的連連點頭:“boss,如果我把家人接過去,您真的會幫他們安排工作?”
他沒想到陳耕會給出這么優厚的待遇,如果這個年輕的老板真的能做到他說的這些,哪怕把命賣給他都不虧,至于每年至少30000美元的薪水以及安排老婆的工作和孩子的上學的事情,那就更加超乎他的想象了,他還從來沒見過一個這么仁慈的老板。
“當然,”陳耕肯定的點頭:“你們不過二三十個人而已,安排幾十個人的工作并沒有那么難不是?不過…”陳耕的表情隨即嚴肅起來:“我要提醒你們一點,公司會盡力幫你們擺平麻煩,但我也希望你們盡量少給我惹麻煩,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羅蘭·布依迪果然夠聰明,立刻說道:“先生,請您放心,我們有分寸,我們是您的員工,不是幫派成員,只要麻煩不來招惹我們,我們就絕對不會給您招惹麻煩。”
“很好,”對于這個結果,陳耕感到很滿意,他沒想到這件事進行的這么順利:“這么說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大概要開到4萬美元的年薪的,沒想到只要3萬美元,這有點出乎陳耕的意料,但這也不是壞事不是?
“是的,當然,”羅蘭·布依迪用自己的表現向陳耕表明了他的態度:“能夠為您效力是我們的榮幸。”
“也是我的榮幸,”陳耕點點頭,隨手一指站在一邊,一臉愕然的看著自己的金德勒:“有什么事情你找金德勒先生就行。”
“好的。”
金德勒當然不可能跟羅蘭·布依迪一起回去,擺擺手讓羅蘭·布依迪先下去等自己,等羅蘭·布依迪剛剛走出陳耕的房間,金德勒就急不可耐的向陳耕問道:“陳,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我是怎么做到的?”陳耕有點想不明白。
“就是剛才啊,”金德勒一臉夸張的說道:“上帝啊,剛剛你的表現簡直跟那些大人物沒有什么分別…”
他被陳耕剛剛表現出來的氣勢給鎮住了,這種氣勢他只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身上見到過,心里頭羨慕不已:如果我也能有這樣的氣勢,那該有多好?
“你說這個啊,很簡單,”陳耕笑了,他拍拍金德勒的肩膀:“等你的公司也有潤華實業這么大的規模的時候。”
金德勒立刻一臉沮喪的嘟囔道:“該死,那豈不是意味著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不傻,很清楚潤華實業發展到今天,走了一條別人根本就不可能復制的路子,不,別說復制了,連參考的意義都沒有,潤華實業的發展和崛起那就是一個神話。
不過很快,他又興奮起來,雖然潤華實業是一個不可復制的神話,但自己已經抱住了這條大粗腿,就意味著只要自己不掉隊,隨著潤華實業的不斷發展壯大,自己也會越來越厲害,別說億萬富翁,或許十幾二十年后十億富翁也不是夢!但金德勒絕對不會想到,不同20年,甚至沒用10年,在1999年,一路追隨陳耕的自己就已經成功的跨入了10億富翁的門檻,成為了無數人羨慕的對象。不過這個現在無數人羨慕的對象,現在卻在為陳耕的離開覺得有點傷感:“陳,你真應該再多玩兩天的。”
“別了,我還是回去吧,這趟出來這么長時間,我還真有點想家了,”陳耕笑道:“而且公司里積攢了太多的事等著我回去處理。”
不說別的,只說茅東海給自己打的那通電話,就讓陳耕心里頭癢癢的跟貓抓一樣:對于轟—6和轟—8,上面到底是個什么態度?一想到歷史在自己手中發生了變化,陳耕激動的渾身發燙。
“好吧,”金德勒也知道陳耕說的是實情,重重拍了拍陳耕的肩膀,說道:“走的時候我送送你,還有,這些家伙你放心的交給我,我保證他們一個個都乖乖的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