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山轟碎寧府大門,心頭涌起一股嗜血的興奮情緒。
“只要此次突襲得手,往后生活再也不同,什么是機緣?這就是機緣。”
“左云天,你修為高深我是承認,但若說能夠以幾句好話,一點小恩小惠就能讓我俯首聽命,也想得太天真了。左家區區客卿又算得了什么,哪有自己做家主來得風光快活?”
寧府大門過后,就是一條長長甬道,萬里山河屏風遮擋眼前,在火把的照耀之下,透著難言的壯闊雄偉。
喬山左錘一震,把屏風整個打碎,一聲長笑剛剛出口,眼前就是一亮。
只見寬廣的前院廣場之上,此時突然就變得燈火通明。
無數燈籠火把,隨著一聲清喝點燃,廣場正中,站著的是一個身著白袍、腰懸長劍的白面青年。
夜風凜冽,衣袍隨風飛舞,火把也是搖曳不定。
“喬山,我等你很久了。”
蘇辰笑道,眼神在火光映射之下顯得格外幽深。
“江南王…不好,有防備。”
“中計了。”
身后頂盔貫甲的三百親衛死士齊齊頓足,駭然望向站在庭院廣場之上的白衣人影。
還有白衣人身后的數十家將護院。
這些人當然不是生兵蛋子,也曾跟隨蘇辰分身一起上過數次戰場,對這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江南王的武力可是十分了解,此時一見,就心中膽寒。
“慌什么?那是虛張聲勢!寧文靖重傷在身,已經沒有什么戰力,一鼓可破之,殺。”
喬山出兵之前,不好向手下士卒解釋江南王的情況,只能謊稱對方重傷在身。
他總不可能與人說起自己這些人乃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而江南王寧文靖靈魂早就脫離,如今主持的最多只是一分神念,只能本能從事,實力很可能還達不到四階。
“殺…”
四位異才堂高手面上也是帶著篤定笑容,電射向前。
眾兵卒齊聲大喝,此時已箭在弦上,雖然沒看出對方到底是不是真的重傷在身,但也只能往前沖了。
喬山身形如奔雷疾電前竄,雙錘轟鳴著,連環擊出帶起狂猛勁風…
“嗵嗵嗵…”
如擂天鼓,整個院子都被震得嗡嗡做響,玄青色的鎢鋼巨錘已經轟到了蘇辰的胸前。
所有人,都能看到喬山額上青筋根根爆起,眼中閃著寒光。
“好,本王教你的轟天錘法,竟然打到自己身上來了,看來你是個聰明人,可惜不知死活。”
蘇辰冷哼一聲,空氣中就起了一種奇特變化…
廣場之中勁風突然止歇,所有呼喝之聲,也似乎離得很是遙遠,那就要轟中身體的青黑雙錘突然一頓,變得如同蝸牛攀爬,緩慢前行。
所有人都看到,喬山飛撲的身形就如被裹在蛛網里的蟲子,每一個動作都變成了慢動作,面上兇悍神情整個僵住。
“五階…元神領域!”
喬山大駭之下,就想要抽身而退,他此時感覺到全身如同陷入泥沼之中,不但前進艱難,后退也根本做不到,甚至自己驚呼的聲音也是一字一頓,緩慢無比,這是連嘴角的肌肉都運轉不靈了。
“五階以下,也敢來打我主意?”蘇辰呵呵一聲,并不拔劍出鞘,只是伸袖往前一拂。
“所以說,聰明人總是死得早!”
衣袖如云卷云舒,輕輕抽打在身前轟來的巨錘之上,那錘“轟”的一聲倒撞而出。
“喀啦啦”一連串爆響。
喬山高大魁梧的身形已是倒飛而起,胸口整個凹陷了下去,一落到地面,就狂噴鮮血碎塊,全身抽搐著。
一切發生得太快,四個異才堂高手還未沖到近前,眼神轉為驚恐,回身就逃。
“既然來了,就都去死吧。”
“鏘…”
長劍出鞘,蘇辰手臂一揚,長長金色劍芒,呈扇形劃過數十丈遠。
四位高手剛剛轉身,就被金光掠過,身后七八十位著甲悍卒,也被齊齊腰斬,一時哀嚎之聲震天響起。
其余人嚇得叮叮當當扔下手中兵器,跪伏在地,大聲叫起饒命來。
只是一劍斬出,就把幾員大將和三分之一的士兵斬殺,這情況豈不是只用兩三劍就殺了個精光?
就算是最兇悍最會妄想的家伙,也不敢想象,繼續對抗下去會是什么下場。
“我投降,全是葛府尊指使的,不關我的事!”
喬山一邊吐血,一邊掙扎著求饒。
因為是第一個倒下,他被錘勁反攻破了五臟六腑,早就倒在地上,反倒是躲過了蘇辰攔腰一劍,此時還有氣息叫喊。
他后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誰說靈魂回歸之后,他的戰力就會下降得厲害的?”
“葛通還說,今日有眼線曾經見到左云天巡視左家莊園,并且親自教導莫霞劍法…明明未曾進入此方世界的,怎么會這般強大?領域…”
“投降?哈哈…”蘇辰高聲大笑起來:“等你以后再次背叛本王嗎?或者你以為我是傻子?”
“對了,差點忘了斬草除根的道理。”
蘇辰手中長劍一震,就有五點金光直射而出。
“噗…”
在眾人看不見的層面,五個虛幻人影,被金光一閃就打得爆散,隱隱有著一陣陰冷勁風向著四方橫掃。
“五階以下,都是陰神,被純陽金光斬殺,當會徹底消融,想要再次投胎都沒辦法了,殺人就要殺到死,也別怪我心狠。”
這也正是主世界家族勢力很少發生爭執殺伐的原因了。
因為,每一個貴族世家都有五階高手,是可以傷害到靈魂的…
普通四階或四階以下的對手爭戰殺伐,沒太大關系,最多損傷靈魂,到時候重新進入就可以,靈魂之旅在這些人眼里雖然兇險,也只是一個游戲,是可以重來的。
但如果遇到五階高手,或者是對靈魂研究很深的四階高手,那就很麻煩了。
被斬殺掉,靈魂也會同時被滅,此時死去,就是真的死去了。
“密謀反叛,罪不可絮,先行收押,擇日明正典型。”
蘇辰下令道。
“是!”
“咣…”
南江府衙后院,葛府之中,葛夫人手中茶杯跌落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你竟然去搶左云天的江南基業,還派喬山帶領異才堂上門殺人了?”她面色煞白,緊緊捂住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
當年嫁給葛通,她其實是不愿的。
因為出身于京都書香世家,智慧通達,一般來說是不怎么看得上腦子粗笨的一介武夫的,奈何,這家伙雖然是個粗人,在修練一途上面卻是很有天賦,竟然在三十出頭進階五階領域,自己家里也很看好。
就這么嫁了過來。
前些年還好,葛通一直對自己言聽計從,雖然不算幸福,過得還算勉強。
近些日子,也不知他腦子出了什么毛病?或許是因為新納入府中的小妾在旁邊吹了風,葛通做事情倒是有了自己的主張。
這次突然派出喬山行動,葛夫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甚至不明白葛通哪來的膽子。
難道沒見過那一日左云天的威勢嗎?還是以為人家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