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兇巴巴的,這下遇到高手了吧!”
綰綰震驚過后,眼眸彎彎,看著蘇辰被石之軒攻擊得有些狼狽的身影,樂呵呵的笑道。
那一次在飛馬牧場接應四魅之宛兒時,她可是被蘇辰追殺得十分凄慘,后面還差點被邊不負偷襲得手,好在最后驚險反殺。
雙方交鋒,各為其主,各有各的立場,也沒有什么手下留情的道理,綰綰也很理解蘇辰,但話又說回來,理解歸理解,卻不可能喜歡。
誰會喜歡一個二話不說就揮劍斬殺自己的對手,而且還實力強大得可怕,想報復回去的機會都沒有。
綰大小姐甚至還要把自己心里的不服氣悄悄的藏起來,生怕什么時候一個忍不住跑過去送了人頭。
她見到石之軒突然爆種,打得蘇辰嘴角溢血,如暴雨中的小青苗一樣東倒西歪,怎能不開心?
“再天才的人物,總得需要成長的時間啊,可惜了,如果他能再穩一點,好好修練個五年十年,很可能就連邪王也不再是對手。如今倒是還差上一些火候,對我們來說,這是件好事。”
旦梅也是喜笑顏開。
這段時間以來,青衣人無雙劍簡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拔不出來時刻憂慮。
在陰癸派中,她們這幾位長老雖然看起來身份夠高,待遇夠好,實際上卻是沒有資格修習天魔功的角色。
每人選擇了一位圣女扶持,也是不得已的事。
若是綰綰上位,最后奪得下一代掌門人繼承人的位置,她就是從龍之臣,什么奇功妙法都會有,還有著巨大權勢。
如果被白清兒、甄玉兒等幾位圣女取得優勝,那她這位前長老,最好的結果也只是被流放到西北不毛之地去開拓分壇,或者在戰斗最激烈的地方去沖鋒陷陣,為陰癸派的遠大圖謀拋頭顱灑熱血。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話不是說說而已。
作為綰綰名義上的乳母,她跟眼前這位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如何都要幫助她取得優勝。
陰癸派份屬魔門,門規說嚴也嚴,說松也松,在圣女出道獨自歷練之時,所有的手段和目標,沒有什么要求,全憑個人自愿。
幾年過后再來看看誰的成就夠高,誰的武功夠強,這就摻不得半點假。
誰勝誰敗,就算是身為宗主的祝玉妍,也不能一意孤行獨自決斷。
實際上,陰癸派的未來從來不是靠某一個人撐起來的,宗主雖然有著無上權威,在門派傳承上面,卻只能保持公平,去除個人好惡。
這一代三位圣女之中,白清兒選擇的方式是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她學到的功法以天魔秘為核心功法,練得最好的卻是《姹女》。
只從這門武功的名字就能知道這女人想干什么了…
她就是想憑借一雙來夾彎男人的腰,走后宮竊國之路。
這一條路,征服了楊廣的宣華夫人最有發言權,她可是差一點就把隋王朝整個獻給了陰癸派。
最后還是石之軒發現端倪,認為楊廣背叛了自己,從而暗中出手,讓她功敗垂成,死而后已。
而楊廣也差不多算是被弄成精神病,丟了隋朝的半壁江山。
宣華夫人沒有成功,但她的這條路卻是正確的。
白清兒只要能夠得手,掌握大勢,手下實力夠強,指不定哪一天攀上高枝變鳳凰,一步登天。
這也是陰癸派的傳統節目了,她們每一代都有一位圣女會走這條路,風險小,收獲大,派里也有著一些人支持,就連宗主也會多期望三分。
而甄玉兒從琴道入手,以色身面對蕓蕓眾生,積累巨大聲望。
只等名聲越來越響,就能一呼百應,讓三十六路草頭王都聽令行事,聲望大到一定地步,甚至最后的真龍天子都要奉為上賓,言聽計從,求之而不得,保持住超然地位。
這條路,尚秀芳走在前面,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
綰綰跟這兩人不一樣,她選擇的是一條武道殺路,最是艱難,成功了也最是輝煌。
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有絕對的武力,能壓服一切。
她選擇從小城入手,扶持代理人,一步步攻城掠地,發展壯大…
不能不說,如此做法,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是一條光輝大道,只要選準了人,選對了地盤,就會如滾雪球一般的發展壯大。
實際上,她有這個機會,也有這個能力。
遺憾的是,在她選中的地盤之內,無聲無息的崛起了一人一劍,處處壓她一頭,讓她的發展陷入停滯。
無論她做下什么事,都會有著巨大擔心,誰知道什么時候那人會一個想不開,殺上門來?
最坑的是,明明知道對方會殺上門來,偏偏她們還想不到什么辦法應付。
旦梅看著綰綰的雄心壯志一天天消磨,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全無辦法。
蘇辰一劍出江湖,別人看不出他打的什么主意,陰癸派的人卻是最清楚了…
只看他兜兜轉轉的在江南之地迅速布局,提升人望,收徒布子,就能知道其人胸懷大志,絕不會甘于人下,到最后,無論怎么發展,也繞不過他。
“幸好他自己要死不死的撞到了邪王的手中,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自找的麻煩也怪不得誰,要知道邪王石之軒可是能夠單獨一人獨自抗衡佛道兩門幾十年,一個人就敗壞了隋朝大好天下,就連宗主大人也對他十分警惕,輕易不敢得罪。”
看著場中兩人戰斗形勢,旦梅妖艷的頭上銀發飛舞,難得的面上涌起片片潮紅,這是興奮極了。
“咦,這跟他平日里的習慣大不相同,事出反常必有妖,姓蘇的家伙肯定是在玩花樣?”綰綰眉頭皺了起來。
她本來也是笑得開心,甚至想過接下來直接入主竟陵、當陽,或者鼓動四大寇出手攻伐飛馬牧場,她親自隨后收拾殘局。
更想過混入江淮軍,謀算杜伏威…
想著想著,她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因為她看到場中被稱為無雙劍的男人打了那么久,那把歷史名劍青虹還在鞘中,只是憑借著手印和身法一直苦苦支撐著。
“不出劍的劍客,那還是無雙劍嗎,難不成他想搏取一個無雙拳的名號去地府混混?”
“他絕對是在練功突破,是借助邪王的壓力在修練…敵為熔爐,我為鐵石,烈火鑄真金,好大的魄力!也不怕玩崩了。”
綰綰這樣說著,臉色卻慘白的沒有半分血色,她心里有著巨大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