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陳正邦可是打死也不相信,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小年青會如此博學。
學了二十天就能趕上甚至超過人家學了許多年,這完全是天方夜譚了。
蘇辰出了考場,袁欣就跑了過來。
她一直在外面等著,見到蘇辰出來這么早,臉色就是一暗,又強行擠出笑容小聲道:“蘇辰哥哥,你別難過啊,你現在就這么厲害了,下次去爭奪‘天罡’名額機會也很大的。”
“難過?”
蘇辰一楞,見到袁欣臉上的關切神情,他才醒悟過來。
原來袁欣小丫頭以為他交卷太早是因為不會做,早早放棄了文試。
“小欣你想多了,我可厲害著呢,這么一點題目怎么難得住你蘇辰哥哥,完全是小菜一碟。”
蘇辰哈哈笑道。
“嗯,我相信你,蘇辰哥哥我們去吃大餐吧,我請客啊,你這些天準備考試一定很累了,得好好補補。”袁欣忙附合道。
她也不提考試的事了。
心想蘇辰哥哥沒考好,心里難受,這時硬撐著面子說點場面話,可不要拆穿他,還是當做不知道吧。
西山學園那么多學了三四年的精英學子,人家一個都沒考完,他就提前兩個多小時出考場…
說是考得好,鬼都不會信吧。
袁欣想要安慰蘇辰,使出了渾身解數逗蘇辰開心,在一旁歡快得跟小燕子似的,嘰嘰喳喳的說一些趣事。
蘇辰還以為袁欣也在為自己考得好而開心,并沒有多想,就帶著她出去學園美美的吃了一頓。
等到吃完,見一同考試的學生還沒有出考場,蘇紫衣此時應該還在埋頭苦干。
他也不耐煩多等,就帶著袁欣回家了。
下午兩點才會繼續考試,時間太長,蘇辰認為在家里喝喝茶茶、聊聊天,比在學園里干等要好上許多。
待到下午,蘇辰再到西山學園的時候,蘇紫衣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她一見面就說道:“蘇辰你的射箭成績很高,比別人多了一些優勢,武試更是你的強項,下午盡力考吧,做不出來多蒙一點卷面分也好,多一些分數說不定能多一點機會的。我知道你學習時間太短,千萬不能放棄。”
蘇辰笑著點頭,他知道蘇紫衣也是認為自己在胡亂答題了,畢竟坐了不到一小時就交卷出考場,這實在聳人聽聞。
他也不好說自己已經全做完了題目,芯片的記憶功能也不能說,有些話說了也只會讓人覺得他在大吹法螺。
“還是等成績出來了再說吧。”蘇辰心里默默想著。
正要進考場,就見到一個身材高挑筆挺的女生走了過來,柳眉倒豎,滿臉不愉的說道:“我都說了你這二十天要多多聽課看書學習,你卻是不聽,除了第一天領了書籍,后面就沒來過學園一天。哎…如果你不愿意去爭取去‘五岳’直說就是,何必逗我們開心呢?”
這是木紫萱,她心里懊惱自己這些天沒看住蘇辰,沒讓他好好學習。
陷落在‘五岳’世界的小雅看來得另想他法,蘇辰進‘五岳’都做不到,這下靠不住了。
蘇辰拍拍額頭,沒好氣的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沒有好好學,實話告訴你吧,我上午兩門課程考得很不錯,不說滿分,至少比大多數人要考得好。答應你們的事情,當然會做到。”
蘇辰不愿意說得太滿,木紫萱的失落,他是明白原因的,就勉強解釋了一句。
木紫萱聽到這話卻更加失望了。
如果她沒見到蘇辰交卷的時間,也許還會被蘇辰真誠的說話打動,現在只是鄙視的看著他,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
“好吧,你能不能考好,也不關我事,好自為之吧。”說完就進了考場。
她已經是不指望請蘇辰這個醫生救小雅了,只認為蘇辰是在滿嘴跑火車,完全沒有半點誠意。
當時蘇辰交卷的時候,木子萱只做了三分之一的考題。
她自認是學園《詩》、《書》、《禮》、《數》學得最好的學員之一,連她都只做了那么一點題目,蘇辰竟然說他可以做到接近滿分,這種謊話讓人拆穿的欲.望都沒有。
蘇辰站在門口有些發楞,心想說實話也沒人會信,真是見了鬼了。
“話說我又何必一定要別人相信呢?只要做到無愧于心就是了,別人的看法并不是很重要。”
他甩甩衣袖,就不再多想,踩著鈴聲向考場走去。
后面隱隱傳來的一些風言風語,也被他徹底無視。
“我就說到了文試,他就會露餡吧,子明兄,他在射箭時甩你30分,你這一次丟他300分,算不算出了一口氣啊?”
“哈哈哈…”
“肯定不只丟他三300分,我看應該要比他多400分。”一個軍裝學生在旁邊湊趣。
這是王浩波,一切以喬松馬首是瞻,學習成績一直很不錯,他是軍人出身,對蘇辰想要搶奪名額的行為,也是十分不滿。
“我可考不到400滿分,你們太高估我了。”喬松一臉謙虛的說道。
他顯然認為蘇辰就只配考個零分。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李夢瑤在一旁聽了一會,意味深長的撇了撇嘴。
她看著走進考場的蘇辰,那挺若青松的身影似要刺破蒼穹,完全看不出有一絲的沮喪失落。
心想:“難道他真的會早早放棄投降,他不是這種人。”
蘇辰跟蘇紫衣互相勉勵了一句,就坐上55號座,靜等老師發下試卷,這一次他深深的感覺到了不同。
他發現,身邊圍過來的老師和保安多了許多…
身前三個,身后四個,還有幾個離得較遠看著自己。
從填寫名字開始,這些人就眼睛都不眨的看著自己。
甚至那位白頭發老師那堆白毛都差一點塞到了考桌上。
蘇辰認得這老師名叫陳正邦,自己還上過他的課,授課之時照本宣科,枯燥乏味之極。
“有這么監考的嗎?”
蘇辰郁悶極了。
不過,他再怎么郁悶,也管不到別人的眼光,這些講師們想要盯著,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除非不顧及考場紀律,跟這些人好好說道說道。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奈何,蘇辰只有眼不見心凈,接過試卷就低頭做題,把身邊那一雙雙眼睛全都無視。
隨著他文不加點,手不停揮,一道道題在他的手中迎刃而解。
他漸漸忘記了身邊還有人看著,速度越來越快,到得最后,他手中的狼毫就如同跳躍的精靈一般,帶著獨特的節奏。
陳正邦眼中閃著寒光,盯著蘇辰的兩只手,一點都不想放松。
他是一定要抓蘇辰的現形。
結果,他越看臉色越嚴肅,看得滿頭大汗。
大冬天的,他就如同坐在火爐上一般,直熱到了骨子里,口干舌苦,難受得想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