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入口是一扇鐵門,柳德米拉比劃了一個手勢,兩名隊員在側方掩護,槍口對準了大門,她則用帶著戰術手套的右手緩緩的拉開了大門插銷。筆?趣?閣W。iquge。fo
吱呀…一陣讓人耳酸的金屬摩擦聲,布滿鐵銹的大鐵門緩緩的拉開,一股陰冷的風從門口撲面而來,風中還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
看到門后的景象,柳德米拉和身后的一群隊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眼前是一條深邃陰暗的拱形通道,大概容納三個人并排通過,兩米多高,以一個不算大的坡度斜斜的通往地下。
通道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閃爍著一站昏暗的電燈,從燈光照耀下,這個通道居然一眼望不到頭。
按照坡度計算,僅僅是這個通道,恐怕就有幾十米長。
這這個通道,顯然不是所謂的‘地下室’,而是一條路,真正的地下室,應該在通道的盡頭。
“頭,不太對勁!”一名莫蘭的隊長憨聲憨氣的說。
柳德米拉點點頭,一路上和外面的暴民交戰,她都輕松自然,此時神情異常嚴肅起來。
這條通道雖然很簡樸,但絕不是一群普通平民組成的暴民組織可以在短時間內建成的,按照正常的建筑學知識,通道的盡頭,絕不會是一間小小的地下室那么簡單,可能有著很大的空間,甚至是一個地下的建筑群!
“頭,我們通知總部吧。”莫蘭隊長建議。
柳德米拉想了想,搖頭:“暫時不用,現在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僅僅是一條地下通道而已,總部的人手也很緊張,不會因此派更多的人來。”
“公司本省的駐扎地還有一隊人,要不要請求支援?”隊長問。
還有個原因,雇傭兵和正規軍隊不同,每個分部門,每一個指揮官,甚至每一支小分隊之間都有競爭關系,如果求援,無異于承認自己實力不行。柳德米拉實在不甘心在沒有發現實質性危險的情況下向其他的指揮官認輸。
“契科夫,你帶一對人留在這里,守住退路,我帶一隊人下去,雙方隨時保持聯系,準備接應對方。”柳德米拉打了個響指,一側身,如同一只敏捷的貓鉆進了通道。
六個莫蘭雇傭兵持槍緊隨其后,魚貫而入。
“保持警惕,進行防御!”留守的隊長契科夫低聲吩咐,留在通道外的七個隊員立刻分散開,干脆利落的占據入口周圍的有利地勢進行警戒。
“頭,外圍布置完畢,你們怎么樣?!”契科夫扶了扶嘴邊的通話器,小聲問道。
通話器的信號似乎不是很好,傳來嗤嗤嗤的雜音,不過勉強還是能聽到柳德米拉短短續續的回音:“正在深入,暫時安全,隨時保持聯系…”
“明白!”契科夫道。
柳德米拉帶著人一路深入,地下通道是用大塊的磚石建成,陰森森的,越往下,墻壁上越潮濕,摸上去黏糊糊,似乎長了一層苔蘚。
通道里的燈光昏暗不定,雇傭兵戰術皮靴的腳步聲有節奏的響起,在通道中回蕩著。
通道修得很長,足足走了有十幾分鐘,徑直距離恐怕超過了一里,終于到了通道的盡頭。
眼前,居然又是一閃鐵門。
而這扇鐵門卻不是敞開的,鐵將軍把門,小孩手臂粗細的鐵鏈子上加了一把大鎖,鎖死了大門。
柳德米拉一愣,如果只是關押人質,完全不必搞得這么麻煩吧?就算要鎖,為什么之前的第一扇鐵門沒有上鎖,而這扇鐵門卻上鎖了?
在狼眼手電的光柱照射下,無論是鐵門還是鎖住門的鐵索和鐵鏈,都蒙著一層淡青色的銹跡,尤其是那把大鎖,更是鐵銹斑斑,看上去很久都沒有開啟過了。
盡管疑點重重,可即然都走到了這里,無論是出于救人,還是好奇心驅使,都不可能就此退去。
“打開它。”柳德米拉閃身讓出鐵門,對身后一名隊員小聲說。
隊員點點頭,沉默的取出一支專門破門的高溫焊槍,對著生銹的鐵索進行破門作業。
幾千度高溫的青色火苗從焊槍中噴出,著鐵鎖,鋼鐵悄無聲息的緩緩融化,變成一滴滴鐵水落在地面上。
沒多久,咔嚓一聲輕響,鎖頭從中斷開,破門的隊員沖柳德米拉點點頭,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即便沒有了鎖,大門也異常沉重,兩個男性隊員合力,才勉強推開鐵門,細細的鐵屑從門縫中灑下來落了一地。
“契科夫,我們在通道盡頭又發現一扇鐵門,已經破門,正要進入…”柳德米拉對通話器說。
“收…到…注意…安全…”契科夫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第二扇鐵門后,已經漆黑一片,幾乎沒有任何燈光,只能看見幾個警報燈一般的小紅點,在或遠或近的閃爍著。
盡管隔著有一定進化空氣功能的戰術面具,還是能聞到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
連同柳德米拉本人在內,七支戰術手電全部打開,七條光柱勉強照亮了腳下的路。
一名靠墻的隊員在墻壁上看見一個類似總閘的手柄,用力的朝下一拉。
啪啪啪啪…一連串開關聲音響起,頭頂由近及遠,連接著亮起一盞盞電燈,將周圍的環境照得一清二楚。
眼前依舊是一條通道,比之前下來的通道要寬敞許多,不同的是,通道兩邊有很多房間,像是大學的宿舍一樣,但是每個房間的門口都有一扇鐵門。
“一座底下監獄?”
柳德米拉從最近的一扇鐵門的上的柵欄窗口看進去,只見門后大約是一個二十幾平方的房間,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手術床,房間角落里有幾排落滿灰塵的架子,兩個氧氣筒斜斜的靠在墻角。
手術床上蓋著一塊大大的白布,白布上布滿了大塊大塊的褐色斑點。
房間四周已經剝落的墻皮上,也能看見同樣灰褐色的斑點。
根據柳德米拉的經驗,那是干涸已久的血漬。
柳德米拉剛想要破門而入進去一探究竟,另外一個隊員的低聲驚呼傳來:“頭兒,這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