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求你了,大人,我不要成為襠部,我一個女人,成為襠部…”
“…那要不我們交換一下?我的位置其實還好…”
“你是指你的臀部,不,用粗俗的話說,X眼位置嗎?”
在郝啟的意識中,一堆人在不停爭吵著什么,而他毫不在意,只是嘗試著抬起腿,落下腿,然后他幾乎就要淚流滿面,真的,十幾年了,十幾年了,他終于不用學烏龜一樣的慢吞吞了,終于可以痛快的走路了…至少是半痛快的走路。
在他前方,數十人都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看著他,而且看著他走近,場中至少有七成以上的人心跳開始急劇加速,甚至還有少數幾人用極隱秘的抖動來微微后退。
這反應其實是相當正常的,就如同普通人站在猛獸面前…好吧,大部分人都沒有過站在猛獸面前的經歷,那就換成另一個說法,站在正在啟動的重型大型機械面前,類似超大卡車,超大起重機什么的面前,那怕明知道這些機械應該會很安全,應該不會突然傷害到自己,但是心里還是會下意識的發毛害怕,這一點在恐高癥的人眼中尤其明顯,那怕是站在極安全的地方,但是只要從高向下看都會恐懼害怕,這是同一個道理。
眼下就是如此,一個被所有人知道,并且幾乎無視的白癡弱智,明明連走路都困難,被不知道多少人嘆息,搖頭,甚至是恥笑的家伙,原來居然是如此的強大,這強大簡直已經過火了好不好。
你一拳頭打死一個人可以理解,那怕你一拳頭打死一頭牛也可以理解,但你他媽一拳頭把月球打沒了,那你就不能夠責怪我驚訝了,那怕是我驚訝得嘴巴脫臼都是正常的好不好!
郝啟本身也有這樣的自覺,從戰場回到銀白色戰艦的途中,他就已經想好了說辭…不可能把真相說出來,先不說他們信不信,光是自己時空穿越就不好解釋啊,難道說要告訴他們,自己有一個老熟人是比所謂的創始神更加牛逼得多的超脫者,是他把自己丟入到這個時代,并且在一個嬰兒身上復活的,所以有事請找他去吧…
這么說如果還真有人會信的話,那郝啟一定離這人遠遠的,要么這人是白癡,要么這人是瘋子,絕對沒有第三種可能性可言。
所以了,他只能夠想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說辭來,而這說辭其實早就有了,誰讓那個東城和許薇他們腦洞那么大呢,既然他們都那么認為,不那么說豈不是很可惜嗎?
“…換句話說,你其實有著朦朧的意識感,只是一直以來都如同做夢一樣不清晰咯?”東城微笑的看著郝啟,同時問道。
郝啟則回以微笑,只是這微笑顯得很是生硬,若一定要形容的話,大約就類似于某個肌肉猛男,用手強行把自己的嘴角向上扯,露出來的詭異微笑一樣。
這個笑容看得周圍幾人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而這時許薇就小聲問道:“那你…認識我嗎?認識他們嗎?”
郝啟生硬的轉過頭來,那樣子與其說是人類,倒不如說是非常古老的機器人,眾人甚至隱約可以聽到他脖子轉動時的嘎查聲,接著他又露出了那種生硬無比的笑容道:“當然記得了,許薇,路人一二三…”
許薇身后的幾名壽龜派弟子都下意識的指著了自己,其中一個人更是喃喃說道:“路人一二三…你是說我們是路人!?”
“哈,開玩笑的啦,你是王霸軍,你是雯依琳,你是…”郝啟打了個哈哈,接著就連續說出了這幾人的名字來。
(他不是開玩笑的…剛才是真記不起來這幾個人的名字了…)
待到郝啟被許薇他們帶走,先去檢查身體,同時準備去吃飯后,東城才慢慢癱坐在了椅子上,同時從懷里抽出一根香煙點燃抽了兩口,在他旁邊,中年男子忽然說道:“他在撒謊,至少是部分撒謊。”
東城動也沒動,只是邊抽煙邊說道:“知道,他在撒謊,而你知道謊言的其中一個情況是什么嗎?”
“是什么?”中年男子問道。
“那就是只說該說的…句句是實話,但是句句卻不是真實,這樣的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許多心理學方面的研究不早已經有了嗎?首先我們并不知道他想隱瞞的是什么,這與查案不同,查案是先有案子,然后才去尋找兇手,所以無論是辦案的人,還是兇手都已經知道了那要隱瞞的到底是什么,而這個無名則不同,除了他實力方面的疑問,我們并不知道他想要隱瞞的是什么,所以情況就變成這樣,他腦袋里隱瞞的秘密是A,然后對我們說著B,而我們知道這B有著漏洞,但是并不知道A的存在,所以就只能夠知道這么一個結論,他隱瞞了什么,撒謊了什么,但是大部分說的是真話,如此一來,這A就會被徹底隱瞞了。”東城說道,說完這些,他又抽了一根煙,然后在想著一些什么。
中年男子也不催他,只是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著酒,而隔了片刻,東城才喃喃說道:“第一,從他的言語談吐來看,有著清晰的邏輯性與判斷力,但是記憶方面明顯有問題…”
中年男子隨口問道:“你是說他記憶不清的問題嗎?他確實是不記得那幾個壽龜派的弟子了…”
“不,恰恰相反,他的記憶力好得不正常…若是按照他的說法,他之前一直都是在如同夢境一樣的朦朧狀態下,確實,以這個說法可以解釋很多東西,比如他如此強大的原因,能夠修成玄武化龍的原因等等…但是你我都知道,那怕是所謂的清醒夢,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記住的也只是其中十之一二的印象吧?而且夢境也分為幾個層次,淺層夢境,深層夢境,潛夢境,以及六級知識層次的靈魂海夢境,無論他過往十幾年所處的是那個層次的夢境,能夠在短短數秒內叫出數個平日里接觸不多的武者名字,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存在于夢境中啊…”
中年男子這時卻搖頭說道:“也不盡然,雖說你是六級大科學家,但我好歹也是科學家之一吧,精神,夢境,靈魂領域雖然不是我的主攻領域,但是大體的知識我也是知道的,要讀取夢境里的記憶,無非是三種情況,一是經過特殊的模糊記憶識的訓練,這方面涉及到五級知識層次,聽說是和預言工程學有關系,二,靈子基礎本質異常強大,若是超過普通人三倍臨界點,那么所有的夢境記憶都會化為潛記憶而被保存,三,通過人類大憲章投影體進行深淵反照…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才是最大吧?畢竟在這之前的檢查中,我們已經確認了他的靈子基礎本質遠超過正常人范圍啊。”
“沒錯,正常來說沒錯。”東城卻并不反駁,但是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同的想法…
另一邊,郝啟和許薇等人一起走向了餐廳,一路上許薇等壽龜派弟子都在詢問郝啟種種以前的過往,而郝啟則通通以夢境中,記不太清了,以及現在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為理由來敷衍了,而直到許薇將郝啟帶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后,許薇這才說道:“無名…你是真不記得以前了嗎?”
郝啟愣了一下,看著許薇那認真的表情,他忽然生硬的抬手,然后輕輕摸在了許薇的腦袋上,而許薇渾身顫抖了一下,并沒有打掉郝啟的手,她就聽到郝啟說道:“其實大部分都記得,比如你喂我飯吃,給我糖吃,也在一群淘氣小孩子的毆打下幫助我,救我,當然了,也有許多不好的記憶,比如你和很多弟子合起來欺負我啦,又或者是帶著那個比薩來嘲諷我啦什么的…”
許薇的臉色變了又變,她漲紅了臉,低著頭說道:“對不起,我并不知道你是因為龜雖壽功法才導致的這樣…對不起,是我做錯了,但是我父親…”
“也是我的養父。”郝啟笑著,拍了拍許薇的腦袋道:“神魂道的部隊已經投降,那個翟南可以很輕松的帶我們去救出養父來,明天就可以行動,今天早些睡吧。”
許薇看著郝啟就要走入到門中,她想說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該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說什么,最后只能夠無話找話的問道:“那你…那你為什么現在還表現得那么生硬呢?真的只是還沒完全恢復嗎?”
“確切的說,應該是依然沒有恢復才對啊。”郝啟生硬轉頭,生硬笑著說話,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不過還好,我找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
“我來組成頭部,我的俘虜們,他們來組成身體別的部位,這樣事情至少暫時解決咯。”
郝啟擺了擺手,說著許薇完全不懂的話語,在許薇莫名其妙時,他已經走入到了自己的房間中,而許薇看著他房間大門良久,這才嘆了口氣慢慢走開。
而郝啟走入到房間大門后,就隨意坐在了床邊閉上了雙眼,隔了許久他才苦笑著喃喃說道:“果然…還是只有這根小指頭能夠戰斗,別的地方雖然可以使用了,但是負荷太大,他們根本無法輔助我操縱正常…不過也比之前好太多了,最多我就當一個超級炮臺好了,總比當靶子好吧…”
郝啟的辦法很簡單,他并沒有完全殺掉那些進入到他靈魂層面中的神魂層修士們,而是將他們靈魂外界的聯系徹底打破,然后一個個挨個打服,本來他只是打算從他們那里得知如何將別人拉入到靈魂層面的辦法罷了,但是在詢問無果后,他意外的發現,這些神魂層修士居然還有所謂附體的能力,也就是操縱別人的,那怕是死人的都可以操縱,這一發現讓他欣喜若狂,唯一的缺陷就是他的身體“質量”太可怕了,根本不是區區一個或者幾個神魂層修士可以徹底操縱的,所以最后就變成了現在的情況…
他來組成頭部,身體別的地方則隨意…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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