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天的時間,郝啟都坐在龍頭次元戰艦的龍頭上,遠遠的看著遙遠外,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多數人都認為他是在警戒周圍,防止任何危險的到來,但是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才知道郝啟現在不正常。(有(意(思(書(院 “…還在發呆嗎?”云清青擔憂的看著遙遠外的龍頭頂端,只是問道。
張恒在旁邊點點頭道:“嗯,他還一直在上面發呆,有心事啊…”
旁邊另外幾人都是嘆息,這還是第一次,郝啟有了心事沒告訴他們,反倒是自己在那里沉思,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壞。
此次入侵小世界,關鍵其實并不在于入侵,和太古時代的入侵不同,那時真的是打算成立殖民地,但是郝啟他們的目的其實只是活下去回到七海世界,所以他們對于小世界本身毫無需求,對于科學家所說的小世界本源也沒有太多的貪念,能夠在收集食物和水源的情況下找到那自然是好,沒找到那也不強求,所以可以的話,他們壓根不想和小世界里的智慧種族有任何的戰斗。
在這種情況下,眾人也壓根沒想過要離開龍頭次元戰艦所庇護的三百公里范圍內,所以除了郝啟和科學家以外,其余人其實并不知道在三百公里范圍外那比地獄還要恐怖的場景,而郝啟和科學家也并沒有打算給所有人說明這一切,只是立下了規矩不準任何人靠近三百公里的紅線。
同時,在一開始就沒打算與小世界戰爭的情況下,這次入侵的人員除了收集食物的工作人員,載具以外,隨行的只有少數精銳,大多數內氣境都繼續待在破碎亞西大陸上,同時藍靈兒也沒有隨行,所以這一次入侵任務的總指揮是科學家,最強武力則是郝啟,不過旅團其余人倒是隨行了的。
郝啟此刻所想的東西很復雜,一方面他在思考這一切的來由,大體上的情況已經明了,上一紀元的量子自殺,無窮無量的負面神,唯一的超脫者史衷,開天終結,新一紀元,人類的原罪,獲罪于天…
新紀元的生命,它們所背負的痛苦,被感染的無窮量負面神,對人類的仇恨,大破滅…
良久后,郝啟才終于嘆了口氣,心里對于曾經敵對,妄想把整個亞西大陸幸存人類趕盡殺絕的紅龍塞爾維迪,以及他交手的那幾個權限,對于它們產生了一種憐憫。
無關對錯,無關善惡,其實彼此都只是想活下去,沒有誰天生就該為別人的錯誤而付出什么,它們憎恨人類是有原因的,但是認真來說,這個時代的人類確實沒有做錯什么,面對攻擊,面對不屬于他們的罪孽,難道他們連反抗都不許嗎?
所以彼此都沒有對錯善惡,只是彼此都想要活下去罷了…
如果可以,他想要改變這一切,改變彼此的悲慘…那怕人類是上一個紀元就留存下來的生命種族,但是也并不代表不能和這個紀元的生命和平相處,或許有利益糾葛,或許有種族相克,但是隨著彼此的文明進步,那彼此是可能和平的。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依照科學家的說法,類似紅龍塞爾維迪這樣的這個紀元先天生靈,它們因為人類所帶來的原罪原因,根本連神智都無法擁有,懵懂混沌,陷入在無窮量負面神中沉浮,受到幾乎永恒的折磨,按照一個宇宙開辟的最初情況來說,應該由它們所衍生的天眷種族也沒法形成,那怕形成的也都是沒有神智,只有肉體的消耗品。
至于在外的那些小世界,雖然由天道進行著最徹底的庇護,那些無窮量的負面神都被潛藏在小世界的最深層面,并沒有由小世界的種族所承擔,而且隨著小世界種族一代一代成長,一代一代死亡,每一代的生命都會負擔小分量的負面神,隨著死去而得到凈化,這樣一代一代的循環,雖然極為輕微,但確實是在凈化著這無窮量的負面神。
按照科學家的說法,這種生態是在當初太古時代就已經發現的情況,而當初他們所進行的殖民地里,也用太古科技幫助那些小世界文明,加速著這種凈化進程,這是屬于多元宇宙集合泛意識,也就是所謂的天道的本能,只是這種凈化相對于浩瀚無量的負面神來說根本是微不足道的,那怕是太古時代的幫助和計算,至少也要數百上千無量量劫才能夠凈化干凈,說不定這個多元宇宙到時候已經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終結了,幾乎可以用無用功來形容,正因為如此,到太古時代后期,才拋棄了這種凈化方式,轉而大規模加速外殖民步伐,企圖快速進入到靈子工程初級階段。
太古科學家們的預測是,一旦進入到靈子工程高級階段,那就可以人為凈化掉這些負面神,成功率極高,只是奈何天道僅僅只是泛意識,它并不是生命體,也沒有生命的確切判斷力,所以當太古時代殖民的小世界超過一定程度時,天道的反噬就來了,因為這些小世界事關這個多元宇宙的自愈凈化,這就是整個多元宇宙本身的反噬。
相比于紅龍塞爾維迪那樣的先天生靈,先天魔神所受到的折磨,看似小世界的生靈們似乎活得還不錯,至少沒有受到負面神的太大影響,但…其實并不是這樣的,它們只是被養殖起來的囚徒和羔羊罷了…
科學家還特意提起了這些小世界的生靈們,它們的生命因子各不相同,甚至其中還有許多并不是碳基生命,硅基生命也罷,或者別的元素基生命也罷,甚至是能量生命也罷,邏輯生命也罷,各種奇特的生命都在外的小世界中存在著,但無論是那一種生命,先天或弱或強,它們的生命因子都已經被鎖死了,無論它們在各自小世界變得有多么強,它們的壽命都有一個設定好的上限,而且這個上限時間往往都很短,那怕是其中最稀有的能量生命和邏輯生命,也活不過一百五十年,任何在外小世界里的生命都永無超脫的可能。
如果光是這樣,那也只能夠說明它們的生命本質是如此,但還有更凄慘的…在它們活著時,用自身的生命凈化微量的負面神,而當它們死掉時,它們的靈子本質就會被小世界投入到各自小世界中的無窮量負面神中,飽受最可怕的折磨后抵消一部分負面神,然后形神俱滅…
所以相比于紅龍塞爾維迪那樣的先天神魔,這些小世界里由這個多元宇宙衍生出來的生靈們,它們的下場其實還要凄慘得多,從頭到尾都只是被養殖起來的囚徒與羔羊,那怕是死亡后,還要承受更加恐怖的折磨,那是一種讓科學家說起都臉色蒼白,郝啟聽著都毛骨悚然的極度刑法,自身的神念,自身的靈魂都被深淵磅礴的負面神所消磨,一丁一點全部不剩,直到自身被徹底湮滅,這種痛苦簡直是難以想象。
郝啟對于這一切充滿了憐憫,說句不客氣的,雖說人類的原罪并非是這個時代,乃至是這些從上一紀元存活的所有人類的過錯,但這原罪確實是人類的原罪,是人類這個種族的罪孽,現在卻由那些無辜的生命所承擔著,從這一點上來看,人類確實有愧…
所以那怕無關善惡,彼此都只是想活下去,但是郝啟也為此覺得有些不平,他沉思的期間,這種不平越發的讓他焦躁起來,他想要做些什么,雖然不可能去把人類給殺光,畢竟這些人類其實也是無辜的,但是要讓他如以前那樣將紅龍塞爾維迪的權限給直接殺死,他估計以后也是再也做不到了,光是這樣,他胸中依然有一股情緒在磅礴…
他想要做些什么,不為善惡,只為他胸中那股氣…
“…我想做些什么,除了靈子工程,還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掉這些負面神,至少可以救贖在外的那些無辜生命,無論是紅龍塞爾維迪,還是小世界里的生命。”郝啟找到了科學家,也不遲疑,直接問道。
科學家正在忙著記錄整理所有已經采集到的食物,他正忙得頭暈眼花的,聞言后就直接揮手說道:“去去去,你自己慢慢想去,我可沒功夫陪你考慮什么哲學問題,我可告訴你啊,連靈子工程高級階段能夠凈化負面神都是我們的猜測,畢竟我們連靈子工程初級階段都沒達成,誰知道呢?至少從目前已知情況,除非是能夠達到偉力開天,偉力終結,將整個多元宇宙紀元玩弄于股掌之間,否則根本就拿這負面神沒辦法。”
郝啟聞言就沉默了下來,隔了半響,他才忽然問道:“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七海世界的大道是人類集體泛意識,但…它真的只是人類集體泛意識?相比于外的那些小世界智慧生命,為什么就偏人類例外?為什么就偏七海世界例外?還有,我之前聽到了,但那時沒細問。”
“黃昏…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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